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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喜歡。”
再換一家，他又說用的：“多剪下的羊毛為什么不換成錢呢？縣城商店就可以收購羊毛。你問
我換成錢干什么？看看你家死沉的水桶，就不怕把腰背斷？商店里有更輕便的鐵桶和塑料桶嘛。
再說你家牧草又低又稀，我看最多能吃兩年，到草根都沒有的時候，雪山大地就要懲罰你。”可是雪
山大地怎么會懲罰好人呢？牧人生氣了，差一點又把父親扔出帳房。
半個月后，還是沒有一戶牧人愿意出售一只羊一頭牛給父親。好在日尕依然亢奮，只要父親跨
上它，它就跑起來，跑向了黃昏，跑過了夜晚。一天，父親被兩個警察帶進了派出所。原來有人告他
煽動牧人買賣牛羊，干擾正常生產。好在父親是不怕的，擺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勢據理力爭，警察自
然說不過他，就勸說他，牧人賣不賣牛羊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云散了，雪霽了，沒見過如此亮麗的天空。③日尕驚訝地看到雪化后的草原變成了“痢痢頭”，
而父親正往地上摸索，那里牧草鵝黃的嫩芽已經從枯根下面冒了出來。以往這時，牧人總是提前把
牛羊趕向高處，寧愿讓它們暫時餓著，也要把低洼地的草保護起來，因為這是下一個冬天的食物。
但是從這個年份開始，在所有被承包的草場，牧人已經做不到合理地按季輪牧了。壯闊的地面上，
是宏大的畜群，是控制不住的饑餓的膨脹，是牧草還沒長大就被掐頭咬根的無奈。④看著埋頭嘗鮮
的牛羊，父親張大嘴發出了一聲粗閃的吼叫，就像絕望的老虎面對正在失去的山林，轟隆隆地哭泣
著。日尕附和似的長斯一聲，彎過脖子來，憐憫地看著父親，用鼻子咴地說：趕快騎上去吧，乳叫有
什么用？父親聽話地跨上了馬背，還沒有把饅繩在兩只手中拉扯均勻，日尕就跑起來。父親說去州
上，找王石書記。日尕瞪他一眼，像是說知道啦。
(有刪節)
【注】①父親是漢族援藏干部，是沁多草原發展教育、醫療、商貿的第一人。②父親的坐騎。③受當
地人信仰的藏醫。④藏族人最虔誠的自然崇拜對象。
文本二：
動物敘事，指文學作品中涉及動物描寫，并以動物形象或觀照社會人生、褒貶人性善惡、作為精
神文化生命力的象征，或弘揚生態意識，從而形成特定審美模式的文學現象。藏族人民認為自然界
的一切都包含靈性，民間傳說中不乏英雄與駿馬互助共生的故事。
(摘編自楊誠《論<雪山大地>中的動物敘事》)
6.下列對文本一相關內容的理解，正確的一項是(3分)
A.文本一中設置父親被一男一女兩個藏族牧人抬著扔出了帳房外的情節，主要是為了增強故事
榆林市高二年級語文-5-（共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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