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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語文小說專題訓練----契訶夫小說
為響應世界讀書日活動，圖書館開展“共讀一本書”活動，剛學過契訶夫《變色龍》的同學們，又翻開了他的《合二為一》，邀你一起研讀。
合二而一
（俄）契訶夫
①您不要相信那些猶大，那些變色龍！在我們這個時代，失掉信心倒比失掉舊手套還容易。我就失掉了信心！
②那是一天傍晚。我坐在公共馬車上。我是個地位很高的人，不宜于搭乘公共馬車，不過這一次我穿一件肥大的皮大衣，可以把臉藏在貂皮衣領里。再者，您知道，坐這種馬車可以省點錢。……盡管時間很晚，天氣很冷，車廂里卻坐滿人。誰也沒認出我來。貂皮衣領使得我成了incognito①。我坐在車上，時而打盹兒，時而打量乘客。……
③“不，那個人不是他！”我瞧著一個身材矮小、穿著短小的兔皮大衣的人，暗自想道。“那不是他！不，那就是他！就是他！”
④我暗自想著，相信了，卻又信不過我的眼睛。……
⑤那個身穿短小的兔皮大衣的矮子，非常像我辦公室里的一個工作人員伊凡·卡皮統內奇。……伊凡·卡皮統內奇是個身材矮小、猥瑣而窩囊的人，活在世上無非是為了拾起別人掉在地下的手絹，為了給人拜年拜節而已。他年輕，然而脊梁已經彎成弓形，膝蓋老是往下彎，手上骯里骯臟，手心恭敬地貼緊褲縫。……他的臉似乎被房門夾痛，或者被人用濕抹布揍了幾下。那張臉無精打采，一副哭喪相。誰瞧見他，都想唱《松明》這首歌，心里不好受。他一看見我，就索索地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倒好像我要把他吞下肚去，或者活活殺死似的。每逢我責備他，他總是呆若木雞，四肢顫抖。
⑥比他更卑賤、沉默、渺小的人，我還沒見過。就連比他更安分的動物我也沒見過。……
⑦身穿短小的兔皮大衣的矮子使我強烈地聯想到伊凡·卡皮統內奇：完全跟他一樣嘛！只是這個矮子不像那個那么傴僂，也不顯得窩囊，反而舉止隨便。最可氣的是他在同鄰座的乘客談政治。全車的人都在聽他講話。
⑧“甘必大②死了！”他說著，不住轉動身子，揮舞胳膊。“這在俾斯麥倒正中下懷。要知道甘必大很精明！他會同德國人打仗，要德國人拿出賠款來，伊凡·瑪特威伊奇！因為他是天才嘛！他是法國人，然而他有俄國人的靈魂。很有才能！”
⑨嘿，這個無聊的家伙！
⑩等到售票員拿著車票，走到他跟前，他才不再談俾斯麥。
“為什么你們的車里這么黑？”他對售票員發脾氣說。“你們沒有蠟燭還是怎么的？怎么會亂成這樣？可惜沒有人來教訓你們！要是在國外，你們早就挨罵了！乘客不是為你們服務的，應該是你們為乘客服務！見鬼！我不明白長官大人們對這種事會怎樣看！”
過了一分鐘，他要求我們大家都挪動一下。
“你們挪動一下，讓出地方來！我跟你們說話吶！給這位太太讓出個位子來！你們要有禮貌！售票員！到這兒來！售票員！你們收了錢，要給人找位子嘛！這太可惡了！”
“這兒不準吸煙！”售票員對他嚷道。
“這是誰不準？誰有這個權利？這是侵犯自由！我不容許任何人侵犯這我的自由！我是自由人！”
嘿，這個畜生！我瞧著他的嘴臉，不相信我的眼睛了。“不，這不是他！不可能是他！他不懂‘自由’和‘甘必大’之類的字眼。”
“不用說，這兒的規矩妙得很！”他丟掉紙煙，說道，“跟這些先生一塊兒生活簡直要命！他們拘泥形式，死摳條文！形式主義者，庸俗之輩！他們要把人活活地憋死！”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他聽見我的笑聲，對我瞥一眼，嗓音顫了一下。他聽出我的笑聲，大概也認出我的皮大衣了。一剎那間，他的背脊彎下去，臉上頓時露出一副哭喪相，說話聲停住，胳膊耷拉下去，手心貼緊褲縫，腿發軟。他的模樣立刻全變了！我再也沒有什么可懷疑的：這個人就是伊凡·卡皮統內奇，就是我辦公室里的工作人員。他坐在那兒，把小鼻子藏在兔毛里。
這時候我瞅著他的臉。
“這個猥瑣而窩囊的小人物，”我暗想，“難道能說出‘庸俗之輩’和‘自由’之類的字眼？啊？難道有這種事？是的，他居然說出來了。這種事沒法叫人相信，然而又是真的。……嘿，這個無聊的家伙！”
經歷過這樣的事以后，看你還相信不相信這些變色龍的可憐相！
我是再也不相信了。得了吧，你騙不了我！
【注釋】①拉丁語：隱姓埋名的人。②甘必大（1838-1882），法國資產階級政治家，內閣總理。
（選自《契訶夫文集》第2卷，汝龍譯）
1．文中伊凡·卡皮統內奇在辦公室和公共馬車上的行為表現有何不同？請分別列舉至少兩處具體細節。
2．第⑤段對伊凡·卡皮統內奇的外貌描寫與動作描寫極具特色，請選擇一個角度試做分析。
3．假設你是契訶夫，接受《文學世界》雜志采訪。記者提問：“您在《合二而一》與《變色龍》中都刻畫了‘善變’的角色，但在筆觸間似乎流露出不同的情感傾向，這是有意為之嗎？”請結合文章內容，模擬契訶夫做出回應。
閱讀下面的選文，完成下面小題。
窩囊
契訶夫
①日前，我把孩子們的家庭女教師尤麗婭·瓦西里耶夫娜請到我的書房里，需要清一下帳。
②“請坐，尤麗婭·瓦西里耶夫娜！”我對她說，“我們來結算一下。您無疑需要錢用，可是您這么拘禮，自己是不會討……好吧，小姐，以前我跟您講定月薪三十盧布……”
③“四十……”
④“不，三十……我這兒記著呢……我付給家庭女教師的薪水向來都是三十盧布……好吧，小姐，您來了兩個月……”
⑤“兩個月零五天……”
⑥“不，整整兩個月……我這兒記著呢。這么說，我該付您六十盧布……得扣除九個禮拜天……要知道每逢禮拜天您不給科利亞上課，只休息不干活……再加上三個節假日……”
⑦尤麗婭·瓦西里耶夫娜漲紅了臉，開始拉扯衣服上的皺邊，可是……她一言不發。
⑧“再加三個節假日……因此要扣除十二盧布……科利亞病了四天，沒有上……您只給瓦莉婭一人上……三天您牙痛，我妻子允許您下午不上……十二加七等于十九。扣除后還剩……嗯哼，四十一盧布。對嗎？”
⑨尤麗婭·瓦西里耶夫娜的左眼紅了，含著淚水。她的下巴開始顫動，她神經質地千咳起來，呼哧著鼻子，可是她一言不發。
⑩“除夕晚上，您打碎了一只茶杯和一個茶碟。扣除兩盧布……那茶杯很貴重，是祖傳的，不過……算了吧，上帝保佑您！我們哪能一點不受損失呢？后來，小姐，由于您照看不周，科利亞爬到樹上，把上衣撕破了……該扣除十盧布……有一個使女，也因為您照看不周，偷走了瓦莉婭的一雙皮鞋。您樣樣事情都得照看好才是。您是拿薪水的，因此，這么說，還得扣除五盧布……一月十號，您在我這兒拿了十盧布……”
“我沒拿！”尤麗婭·瓦西里耶夫娜小聲說。
“可是我這兒記著呢！”
“哦，那就……好吧。”
“四十一減二十六——余十四……”
現在她的兩只眼睛都淚汪汪的……她那長長的好看的小鼻子上冒出了汗珠。可憐的姑娘！
“我只拿過一回”她用顫抖的聲音說，“我在您太太那兒拿過三盧布……此外，我再沒有拿……”
“是嗎？您瞧瞧，這筆錢我可沒有記上！十四再減三，……好吧，這是給您的錢，寶貝兒！喏，接著：三盧布，三盧布，三盧布，一盧布，一盧布。請收下，小姐！”
我把十一盧布遞給她……她接過錢去，手指哆哆嗦嗦地把票子塞進衣袋里。
“謝謝。”她小聲說。
我跳起來，開始在房間里快步走著。我氣憤之極。
“您為什么要‘謝謝’？”我問。
“您給了錢……”
“可是要知道，是我克扣了您，見鬼，是我搶了您！要知道是我侵吞了您的錢財！您為什么還要‘謝謝’？
“在別的地方，人家根本不付我錢……”
“不付錢？這毫不奇怪！好了，剛才我是跟您開玩笑，給您上了殘酷的一課……您那八十盧布我如數付您！錢都放在信封里了！可是人難道能這樣軟弱？您干嗎不提出抗議？為什么一言不發？在這個世界上，難道人不應該以牙還牙嗎？做人難道能這么窩囊？”
她苦笑了，但我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分明是：“能這樣的。”
我請求她原諒這殘酷的一課，把八十盧布全給了她，這使她大為驚喜。她膽怯地說了一聲“謝謝”，走了出去……
我望著她的背影，不禁想道：在這個世界上，做一個強者可真容易啊！
一八八三年二月十九日
4．閱讀全文，依次梳理尤麗婭面對“我不斷克扣工資，最終將工資如數給她的情態變化。
漲紅了臉，一言不發→（1） →（2） →（3） →大為驚喜，膽怯道謝
5．劇本社準備將這篇小說改編成劇本，舉行表演活動，作為編劇，請你結合具體內容為演員講解說明尤麗婭的形象特點。
6．請你根據括號內的要求為下面的句子做批注。
尤麗婭·瓦西里耶夫娜的左眼紅了，含著淚水。她的下巴開始顫動，她神經質地干咳起來，呼哧著鼻子，可是她一言不發。（從描寫角度賞析）
7．小語和小文針對文章第 段展開如下討論，請你將對話補充完整。
小文：小說第 段提到“我”給家庭女教師尤麗婭上了一堂“殘酷”的課，尤麗婭最后拿到了薪水，為什么還說是“殘酷”的？
小語：
閱讀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題。
小公務員之死
[俄]契訶夫
①在一個挺好的傍晚，有一個同樣挺好的庶務員，名叫伊凡·德密特里奇·切爾維亞科夫，坐在正廳第二排，用望遠鏡看戲。他凝神瞧著，覺得幸福極了。可是忽然間，他的臉皺起來，他的眼睛不見了，他的呼吸止住了……他從眼睛上摘掉望遠鏡，彎下腰去，于是……“阿嚏！”
②切爾維亞科夫一點也不慌，他拿手絹擦了擦臉，而且照有禮服的人那樣，往四下里看一看：他的噴嚏究竟攪擾別人沒有。可是這一看，他卻慌起來了。他看見坐在他前面正廳第一排的一個小老頭正在拿手套使勁擦自己的禿頂和脖子，嘴里嘟噥著。切爾維亞科夫認出那個小老頭是卜里斯哈洛夫，在交通部任職的一位退伍的將軍。
③“我把唾沫星子噴在他身上了，”切爾維亞科夫想，“他不是我的上司，不過那也還是很難為情。我得道個歉才對。”
④切爾維亞科夫咳了一聲，把整個身子向前探出去，湊著將軍的耳根小聲說話：“對不起，大人，我把唾沫星子濺在您身上……我一不小心……”
⑤“不要緊，不要緊。”
⑥“看在上帝的面上，原諒我。我……我不是故意要這樣。”
⑦“唉，請您坐好吧！讓我聽戲！”
⑧切爾維亞科夫窘了，他傻頭傻腦的微笑，接著看戲。他看啊看的，可是不再覺得幸福了。他開始凄凄惶惶，定不下心來。在休息時間，他走到卜里斯哈洛夫跟前，在他身旁走著，壓下自己的羞怯，喃喃地說：“我把唾沫星子噴在您身上了，大人……原諒我……您明白……我原本無意……”
⑨“唉，夠啦……我已經忘了，您卻說個沒完！”將軍說，不耐煩地撇了撇怨的嘴唇。
⑩“他說忘了，可是他那眼神多兇！”切爾維亞科夫暗想，不失懷疑地瞧他一眼。“連話都不想說了。應當向他解釋清楚，我完全是無意的……這是自然規律……否則他會認為我故意啐他。他現在不這么想，過后肯定會這么想的！……”
回家后，切爾維亞科夫把自己的失態告訴了妻子。他的妻子先是被嚇著了，但后來聽說布里扎洛夫是“別的部門的”，也就放心了。但他覺得妻子對發生的事過于輕率了。
“不過你還是去一趟賠禮道歉的好，”他的妻子說，“他會認為你在公共場合舉止不當！”
“說得對呀！剛才我道歉過了，可是他有點古怪，而且一句中聽的話也沒說……再者也沒有時間細談。”
第二天切爾維亞科夫穿上新制服，刮了臉，上卜里斯哈洛夫家里去解說。他一走進將軍的接待室，就看見那兒有很多來請托事情的人，將軍本人夾在他們當中，正在跟他們交談。將軍問了好幾個請托事情的人以后，抬起眼睛來看著切爾維亞科夫。
“昨天在阿爾嘉戲院，要是您記得的話，大人，”庶務員開口談起來，“我打了個噴嚏……不小心噴了您……請原……”
“真是胡鬧，這也太不像話啦！”
“他不肯多話，”切爾維亞科夫暗想，臉白了。“這是說，他生氣了。不行，不能照這樣了事，我要跟他說明白才行。”
等到將軍跟最后一個請托事情的人談完話，正要走進內室去，切爾維亞科夫就走過去，跟在他后面，喃喃地說：“大人，那件事不是故意做出來的，請你開恩相信我的話才好。”
將軍做出愁眉苦臉，擺了擺手：“哎呀，您簡直是跟我開玩笑，先生，”他說完，就走進去關上他身后的門。
“這怎么會是開玩笑？”切爾維亞科夫想，“根本就沒開玩笑的意思呀！他是將軍，可是他竟不懂。既是這樣，我也不愿意再對這個擺架子的人賠不是了！滾他的！我給他寫信好了，可是我再也不來了。皇天在上，我說什么也不來了。”
切爾維亞科夫這么想著，走回家去。給將軍的信，他卻沒寫成，他怎么也想不出來該寫些什么話好。他只好第二天再親自去解釋。
“昨天我來打攪大人，”他喃喃地說，這時候將軍抬起詢問的眼睛來望著他，“可不是照您所說的那樣是為了您的玩笑。我是來賠罪，因為我在打噴嚏的時候噴了您一身唾沫星子……”
“滾出去！”將軍大叫一聲，臉色發青，周身打抖。
“什么？”切爾維亞科夫低聲問道，害怕得周身發麻。
“滾出去！”將軍又說一遍，頓腳。
切爾維亞科夫的肚子里好像有個什么東西翻騰起來，他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退到門口，出去，到了街上，一路磨磨蹭蹭地走著。……他信步走到家里，也沒脫掉制服，往沙發上一躺，就此……死了。
（選自《契訶夫短篇小說集》人民文學出版社，有刪改）
8．這篇小說講述了俄國在沙俄統治時期，一個地位低下的小公務員的悲慘故事。根據文章內容，填寫下表的空缺處。。
9．下列關于小說內容分析不正確的一項是（ ）
A．小說語言幽默詼諧，形象生動地表現出一個噴嚏對主人公的影響，也使人物的心理變化逐步顯現。
B．小說運用了神態、語言、心理、動作等多種描寫方法，塑造了一個知書達理、膽小怯弱、地位卑微的小公務員形象。
C．小說通過對小公務員之死故事的敘述，揭示了沙皇專制制度造成當時人們普遍存在的奴性心理，表達了嘲諷奴性、呼喚“人”的尊嚴的主題。
D．小說悲劇性的結局既表現了作者對思想庸俗、生活猥瑣的小市民的“哀其不幸”與“怒其不爭”，也表達了其對罪惡的等級制度的控訴。
10．聯系上下文，結合提示賞析下列句子。
（1）在一個挺好的傍晚，有一個同樣挺好的庶務員，名叫伊凡·德密特里奇·切爾維亞科夫，坐在正廳第二排，用望遠鏡看戲。他凝神瞧著，覺得幸福極了。（請從加點詞的角度分析）
（2）第二天切爾維亞科夫穿上新制服，刮了臉，上卜里斯哈洛夫家里去解說。（請從人物描寫的角度賞析）
11．小說中切爾維亞科夫回家后和妻子談話的情節可以刪去嗎？請簡要分析。
12．契訶夫在《變色龍》一文中，運用夸張、對比等藝術手法表現出強烈的諷刺效果。請結合本文具體內容，簡要分析一下本文是如何達成諷刺效果的。
13．閱讀下面選文，回答問題。
名貴的狗
契訶夫
①杜博夫，一個老兵出身、年紀不輕的中尉，和志愿入伍的克納普斯正坐在一起喝酒。
②“好一條公狗！”杜博夫指著他的狗米爾卡對克納普斯說，“名——貴——的狗哪！您注意它的嘴臉！光憑這嘴臉就值大錢了！遇上喜歡狗的人，沖這張臉就肯甩出二百盧布！您不信？這么說您是外行……”
③“我懂，不過……”
④“這可是長毛獵狗，英國純種長毛獵狗！發現野物時它那副姿勢別提多漂亮了，還有那鼻子……真靈！天哪，多靈的鼻子！當初米爾卡還是一條小狗崽子，您知道我花了多少錢買下的？一百盧布！好狗啊！米爾卡，你這機靈鬼！米爾卡，你這小壞包！過來，過來，上這兒來……哎呀呀，我的小寶貝，我的小乖乖……”
⑤杜博夫把米爾卡招引過來，還在它的頭上親了一下。他的眼睛里涌出了淚水。
⑥“我誰也不給……我的小美人……小淘氣。你是愛我的，米爾卡，是不是？……行了，滾一邊去！”中尉突然喝道，“臟爪子盡往軍服上蹭！說真的，克納普斯，買這小狗我花了一百五十盧布！可見它很值錢，只可惜我沒有時間打獵！這狗簡直閑死了，也荒廢了它的才能……所以我想把它賣了。您買吧，克納普斯！您一輩子都會感謝我的！哦，要是您手頭緊，我可以半價讓給您……出五十就帶走！您這是明搶呀！”
⑦“不行，親愛的……我一個戈比也不出。一來我不需要狗，二來我也沒有錢。”
⑧“這話您早說不就好了。米爾卡，從這兒滾出去！”
⑨“行了，不要就不要……見您的鬼去！既不想買，也不想要……哎，您去哪兒？再坐一會兒嘛！”
⑩克納普斯伸個懶腰，站起來，拿起帽子。“該走了，再見吧……”他打著哈欠說。
“那您等一下，我來送送您。”杜博夫和克納普斯穿上大衣，來到街上，默默地走了一百來步。
“您看我把這狗送誰好呢？”中尉開口說，“您有沒有什么熟人？那條狗您已經看到了，是條好狗，純種狗，可是……對我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我不知道，親愛的……再說我在這地方哪兒有什么熟人？”
一直走到克納普斯的住處，兩位朋友再沒有說一句話。克納普斯握過中尉的手，打開自家的便門，這時候杜博夫咳了一聲，有點遲疑地說：
“您可知道本地的那些屠夫收不收狗呢？”
“想必會收的……我也說不準。”
“明天我就讓瓦赫拉梅耶夫送了去……去它的！叫人剝了它的皮……這該死的狗！可惡極了！不但弄臟了所有的房間，昨天還把廚房里的肉全偷吃光了，下賤胚子……是純種狗倒好了，鬼知道它是什么東西，沒準是看家狗和豬的雜種。晚安！”
“再見！”克納普斯說。
門關上了，中尉一人留在外面。
(1)杜博夫對他的狗米爾卡前后的態度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2)閱讀文中畫線的句子，說說為什么杜博夫的眼睛里“涌出了淚水”。
(3)請結合文章簡要分析杜博夫這一人物形象。
(4)在寫法上，本文和《變色龍》一文有哪些相同之處？（至少答出三點）
閱讀下面的選文，完成下面小題。
苦惱
【俄】契訶夫
①暮色昏暗，大片的雪花在剛剛點亮的街燈上盤旋著，然后降落在屋頂、人的肩上和帽子上，積成軟薄的一層。馬車夫約納 ·波塔波夫一身雪白。他佝僂著身子，一動不動地坐在駕駛座上。他那匹小馬也是一身白。它的身子一動不動，而且瘦骨嶙峋，再加上它那如棍子般筆直的幾條腿，近看起來活像那種花一個戈比就能買到的馬形蜜糖餅干。它多半也是心事重重。
②約納和小馬已經停在這里很久了。
③“車夫，去維堡區！”約納聽見有人叫。
④約納打了個哆嗦，看見一個穿著軍大衣的軍人。
⑤“到維堡區去！”軍人又說了一遍，“你睡著了還是怎么的？去維堡區！”
⑥為了表示愿意，約納抖了抖韁繩，馬背和自己的肩膀上滑落下大片的雪花……軍人坐上雪橇。 車夫咂巴著嘴唇，像天鵝似的伸長了脖子，揮動著馬鞭。馬也伸直了脖子，活動活動筆直的腿，遲疑不決地向前邁步……
⑦“鬼把你往哪帶啊？往右趕！”軍人生氣地說。
⑧一個四輪馬車夫破口大罵，另一個肩膀碰到馬臉的行人也在惡狠狠地瞪著他。約納如坐針氈。 他搖動著韁繩，眼珠亂轉，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緣何在此。
⑨“這些人都是混蛋！”軍人打趣地說，“他們簡直是故意撞你，好像串通好了似的！”約納回頭望了望客人，微微動了動嘴唇……可喉嚨里除了沙啞的咝咝聲外，并沒說出一個字來。
⑩“你想說什么？ ”軍人問。
約納撇嘴一笑，啞著嗓子說：“老爺，我的，那個……我的兒子這個星期死了”
“哦！……怎么死的？ ”
約納轉過身子朝著乘客說：“誰也不知道！也許……這是天意。”
“鬼東西！趕車吧，趕車吧……”乘客喊叫道。
車夫振作起來，使勁而熟練地揮動著鞭子。好幾次他回頭看看客人，那軍人閉著眼睛。到維 堡區后，乘客下了車，雪把他和馬又涂成了白色。時間一小時又一小時地過去了……
人行道上響起相互謾罵的聲音，三個年輕人走了過來。其中兩個又高又瘦，另一個又矮又駝。
“趕車的，去警察橋！”駝子用那破鑼似的聲音叫道，“坐三個人……二十戈比！”
約納嘴里吧嗒了幾下。這點車錢是不公道的，不過他顧不上價錢了……只要有主兒就行……
“好了，出發！”駝子還是用他那破鑼似的聲音說道。
“我的頭痛得要炸了，”一個高個子說，“昨天我喝了四瓶白蘭地。”
“撒謊！”另一個高個子生氣地說。
“我發誓，我說的是真話。”
“如果這也算是真話，那虱子咳嗽也是實情了。”
“這些老爺真夠開心的！”約納笑著說。
“呸！……”駝子怒氣沖沖地說，“你這個老不死的，走還是不走啊？難道有你這么趕車的嗎？快用鞭子抽它！”
約納聽到了駝子不停地罵他的那些話。高個子開始談論一個好像叫娜杰日達·彼得羅芙娜的女人。約納等他們的談話有了一個短暫的間歇時，他再次回過頭去喃喃地對他們說：“我的……那 個……我的兒子這個星期死了！”
“所有人都會死！”駝子說道，“快點趕，快點趕！”
“那你就稍微讓他振作點嘛……給他脖子一拳！”
“老不死的，聽到了嗎？我可要揍你了！”“嘭”的一聲，約納的后腦勺就被打了一拳。“嘿嘿……”他笑道，“你們這些快樂的老爺……”
“趕車的，有老婆嗎？”一個高個子問。
“我嗎？呵呵……你們這些快活的老爺！如今我是有一個老婆，可那是一抔濕土。哈哈哈…… 就是墳墓！……你們瞧，我的兒子都死了，可我還活著……”
約納回過身，想講講兒子是如何死的，可這時候總算到了警察橋。約納久久地看著這幾個人 消失在遠處。他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人了。寂靜朝他襲來……剛剛稍見平息的苦惱，現在更加強烈地壓 在他的心口上。約納不安而痛苦地打量著街上穿梭不息的人群：在這人群當中，難道真沒一個人愿意 傾聽他的訴說嗎？然而就是沒人注意到他，更不要說注意他的苦惱了……這苦惱大得簡直無邊無際。 要是把約納的胸膛剖開，讓他把胸中的苦水都倒出來，似乎可以淹沒整個世界。這種苦惱居然可以容納在這樣一個小得連白天打著燈籠都看不見的軀殼里……
約納看見一個掃院人，決定和他攀談幾句。
“老兄，幾點了？”他問道。
“九點了……你在這干嗎？快走！”
“回馬店去，”他想，“回馬店去！”
大約一個半小時后，約納已經坐在一個臟兮兮的大火爐邊。爐臺上、地板上、長凳上，到處 鼾聲一片。空氣又臭又悶……約納瞧著這些酣睡的人，后悔自己不該這么早就回來了……
“連買燕麥的錢都沒掙到呢，”他想，“這就是我苦惱的原因。”
“去看看馬吧。”約納想。
他來到馬廄。“你在吃草嗎？”約納望著自己馬兒亮晶晶的眼睛說，“好吧，你吃吧，吃吧。既然我們連買燕麥的錢都沒撈到，那我們就吃干草好了……庫茲瑪·約內奇不在了……他死了……現在，好比說，你生了個馬駒兒……可是突然，如果駒兒死了……你不難過嗎？ ”
小馬一邊嚼著干草，一邊聽著，還對主人的手呼著氣……
約納像入了迷似的把一切都講給了它聽……
（選自《契訶夫短篇小說選》，有刪改）
14．下列對文章的理解與分析，不正確的一項是（ ）
A．小說以小見大， 以社會底層人物約納雪天拉車的故事，反映出深刻的社會問題，發人深省。
B．小說采用第三人稱來敘事， 以約納“等客、載客、歸去”為線索，客觀、靈活，結構緊湊。
C．小說中，軍人、三個青年人、掃院人等代表不同社會階層的人物，都有著自私冷漠的特點。
D．小說結尾小馬“一邊聽著，還對主人的手呼著氣”這一細節，象征了人世間的美好和溫暖。
15．小說中的約納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請結合全文分析。
16．從描寫的角度賞析文中“ ”語句。
暮色昏暗，大片的雪花在剛剛點亮的街燈上盤旋著，然后降落在屋頂、人的肩上和帽子上，積成 軟薄的一層。
17．小說標題意蘊豐富。請結合全文說說你的理解。
18．閱讀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題。
渴睡
契訶夫
①夜間。小保姆瓦爾卡，這個十三歲的姑娘，正在搖一個搖籃；她哼著歌：睡吧，好好睡……
②長明燈在天花板上印下一大塊綠斑，襁褓和褲子投下長長的陰影……燈火一閃搖，綠斑和陰影就活了，好像讓風吹動的一樣。
③娃娃在哭。他早已哭得聲音啞了，可他還是不停地哭。可是瓦爾卡困了。她的眼皮睜不開，腦袋耷拉下來，脖子酸痛。她的眼皮和嘴唇都動不得，她覺著她的臉仿佛干了，化成了木頭。
④“睡吧，好好睡。”她哼道。
⑤火爐里有個蟋蟀在唧唧地叫。毗鄰的房間里，老板和師傅阿法納西在打鼾，搖籃怨艾地吱吱嘎嘎響，瓦爾卡哼著——這一切合成一支夜晚的催眠曲，催她入睡，她卻萬萬睡不得，求上帝別讓她睡著才好，要是睡著了主人們就要打她了。
⑥燈火閃搖。那塊綠斑和陰影動起來，撲進瓦爾卡的半睜半閉的、呆瞪瞪的眼睛里，化成朦朧的幻影。她看見一條寬闊的大路，滿是稀泥；沿了大路，背著行囊的人們在路上慢慢走，陰影搖搖閃閃；大路兩旁，隔著陰森森的冷霧可以看見樹林。
⑦現在她看見自己在一個黑暗的、悶得不透氣的茅草屋里。
⑧她那去世的父親正在地板上翻來覆去地打滾。她看不見他，可是她聽得見他痛得在地板上打滾，哼哼唧唧。母親已經跑到主人的莊園里去報告。
⑨母親回來了，小聲說：“他把靈魂交給上帝了，他們說治晚了……”
⑩瓦爾卡走進樹林，在那兒痛哭，可是忽然有人打她的后腦勺，下手那么重，弄得她的額頭撞在一棵樺樹上。她抬起眼睛，看見自己面前站著老板。
“你在干什么，你這個賤丫頭？”他說，“孩子在哭，你卻睡覺！”
他使勁揪一下她的耳朵，她晃了晃腦袋，一會綠斑、陰影又占據了她的腦子。她又看見滿是稀泥的大路，背著行囊的人躺下去睡熟了。瓦爾卡又想睡得不得了。
瓦爾卡跳起來，往四下里看一眼：原來這兒沒有大路，沒有母親，沒有遇見什么人，只有老板娘站在房中央。
瓦爾卡只能又搖起搖籃來。綠斑和陰影漸漸不見了，可是她還是困，困極了！
“瓦爾卡，把爐子生上火！”
“瓦爾卡，把老板的雨鞋刷干凈！”
活兒多的是，她一分鐘的空閑也沒有。她恨不能往地板上一撲，什么也不管，睡它一覺才好。
白天過去了，瓦爾卡看見窗子漸漸變黑，按一按像木頭一樣的太陽穴，微微笑著，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笑。或許她不久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覺。到傍晚，客人們到老板家里來了。
“瓦爾卡，燒茶炊！”老板娘喊道。
“瓦爾卡，快跑去買伏特加來！瓦爾卡，拔瓶塞的鉆子在哪兒？瓦爾卡，把青魚收拾出來！”最后，客人們總算走了。燈火熄了，老板和老板娘都去睡了。
“瓦爾卡，搖娃娃！”她聽見最后一道命令。
天花板上的綠斑、褲子和襁褓的影子，又撲進瓦爾卡的半睜半閉的眼睛，弄得她腦子里迷迷糊糊。
娃娃還是啼哭，哭得乏透了。瓦爾卡又看見泥濘的大路、背著行囊的人、她母親、她父親。樣樣事情她都明白，個個人她都認得，可是在半睡半醒中她就是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力量捆住她的手腳，壓住她，不容她活下去。她往四下里看，找那個力量，好擺脫它，可是她找不著。臨了，她累得要死，用盡力氣睜大眼睛，抬頭看那閃閃搖搖的綠斑，聽著啼哭聲，這才找到了不容她活下去的敵人。
原來敵人就是那娃娃。
她笑了。她覺著奇怪：怎么這點小事以前她會沒有弄懂呢？綠斑啦、陰影啦、蟋蟀啦，好像也笑起來，也覺著奇怪。
這個錯誤的觀念抓住了瓦爾卡。她從凳子那兒站起來，臉上現出暢快的笑容，眼睛一眨也不眨，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她想到她馬上就會擺脫那捆住她的手腳的娃娃，不由得覺著痛快，心里癢酥酥的……弄死這個娃娃，然后睡吧，睡吧，睡吧……
瓦爾卡笑著，擠了擠眼睛，向那塊綠斑搖一搖手指頭，悄悄走到搖籃那兒，彎下腰去，湊近那個娃娃。她掐死他以后，就趕快往地板上一躺，高興得笑起來，因為她能睡了。不出一分鐘她已經酣睡得跟死人一樣了。
（選文有刪減）
小說家根據創作的需要或審美的設定，往往采取不同的敘述視角講故事。請比較《契訶夫短篇小說選》與《簡·愛》敘事視角的不同。
知識卡片：全知視角即作者是敘事者，凌駕于整個故事之上，洞悉一切，隨時對人物的思想及行為做出解釋和評價。內視角即小說中的某個人物充當敘述者，從他的視覺、聽覺及感受角度去傳達一切。內視角包括主人公視角和見證人視角兩種。
小說 敘事視角 舉例 表達效果
《契訶夫短篇小說選》 全知視角第三人稱敘述 《渴睡》第5段 火爐里有個蟋蟀在唧唧地叫。毗鄰的房間里，老板和師傅阿法納西在打鼾，搖籃怨艾地吱吱嘎嘎響，瓦爾卡哼著——這一切合成一支夜晚的催眠曲，催她入睡，她卻萬萬睡不得，求上帝別讓她睡著才好，要是睡著了主人們就要打她了。 ①
《簡·愛》 內視角（主人公視角）第一人稱敘述 ② 主人公視角第一人稱敘述具有親切感和真實感；同時可以更真切地揭示自己深層的內心世界，讀者也更容易走進她的內心，感同身受。
答案
1．示例：辦公室：①脊梁彎成弓形，手心貼緊褲縫，見上司時“索索地抖”“臉紅白交替”；②被責備時“呆若木雞，四肢顫抖”，面容“哭喪相”“無精打采”。
示例：馬車上：①主動高談政治（如評論甘必大、俾斯麥），“轉動身子，揮舞胳膊”；②對售票員發脾氣、要求讓座，宣稱“我是自由人”，反對“侵犯自由”。 2．示例：從動作描寫角度分析：
內容：“脊梁已經彎成弓形”“手心恭敬地貼緊褲縫”等體態，凸顯其對上級的卑微順從；“索索地抖”“四肢顫抖”的應激反應，直接展現面對權威時的恐懼，塑造出被權力規訓的底層職員形象。
結構：為后文馬車上“高談闊論、訓斥他人”的傲慢表現埋下伏筆，通過動作的前后反差，強化人物“變色龍”式雙面性，使情節轉折自然合理。
情感：以夸張的肢體細節寄寓對小人物在等級制度中自我異化的同情，隱含對沙俄官僚體系壓抑人性的批判。
示例：從神態描寫角度分析：
內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呆若木雞”“哭喪相”等神態，直觀呈現伊凡面對“我”時的恐懼與卑微，勾勒出被權力規訓到扭曲的底層職員形象。
結構：為后文馬車上“揮舞胳膊談政治”“對售票員發脾氣”的傲慢表現埋下性格反差的伏筆，通過神態中“恐懼順從”與后文“張揚跋扈”的對比，強化人物“雙面性”。
情感：以“臉仿佛被房門夾痛”的夸張比喻，既飽含對伊凡在等級制度中喪失尊嚴的同情，又暗藏對其“變色龍”式虛偽的諷刺，隱含對沙俄官僚體系壓抑人性的批判。 3．示例：這確實是我有意的設計。伊凡·卡皮統內奇的“善變”，本質上是底層小人物在等級森嚴的社會中，為求生存而產生的扭曲與掙扎。當他面對上級時，那種佝僂著脊背、顫抖怯懦的模樣，是被權力長期壓制的結果；而在公共馬車上，他突然展現出的傲慢與張狂，實則是對壓抑生活的畸形反抗，對壓迫者的模仿。我在描寫他時，筆觸中既有對其虛偽做派的諷刺，也飽含著對被社會制度異化的小人物的深切憐憫。
對于奧楚蔑洛夫，我主要是批判和諷刺。《變色龍》中奧楚蔑洛夫在處理狗咬人事件時，根據狗主人的身份不斷改變自己的態度，從一開始的耀武揚威要嚴懲狗主人，到后來得知狗可能是將軍家的就立刻轉變態度，諂媚討好，其見風使舵、趨炎附勢的丑態被刻畫得淋漓盡致，我通過對他的語言、動作描寫，無情地批判和諷刺了他這種沙皇統治下的走狗形象。
【導語】契訶夫的《合二而一》以辛辣的諷刺筆法，揭示了沙俄官僚體制下小人物的雙重人格。主人公伊凡在權力面前的卑微與在公共空間的張揚形成荒誕對比，其“變色龍”特質的核心是權力異化下的人格分裂。作者通過“貂皮衣領”與“兔皮大衣”的服飾隱喻，以及從“索索發抖”到“揮舞胳膊”的戲劇性轉變，冷峻剖解了等級社會中人性扭曲的悲劇。較之《變色龍》對趨炎附勢者的直接批判，本篇更側重對權力結構本身的反思，體現了契訶夫晚期創作中深厚的人道主義關懷。
1．本題考查內容理解與細節描寫。
聯系第⑤段中的“他一看見我，就索索地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每逢我責備他，他總是呆若木雞，四肢顫抖”可知，伊凡·卡皮統內奇在辦公室面對“我”時極度恐懼、怯懦，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神情慌亂。
聯系第⑦段中的“他在同鄰座的乘客談政治。全車的人都在聽他講話”和第⑧段中“‘甘必大死了！’他說著，不住轉動身子，揮舞胳膊”可知，他在公共馬車上主動談論政治，舉止隨便、張揚，甚至揮舞胳膊吸引注意，與辦公室里的窩囊形象判若兩人。
聯系第 段中的“他對售票員發脾氣說……乘客不是為你們服務的，應該是你們為乘客服務”和第 段中“這是侵犯自由！我不容許任何人侵犯這我的自由！我是自由人！”可知，他在馬車上對售票員態度粗暴、言辭激烈，以“自由”為借口宣泄不滿，展現出強勢、傲慢的一面，與辦公室里“手心恭敬地貼緊褲縫”的卑微姿態形成鮮明對比。
2．本題考查賞析描寫。
一、從動作描寫角度分析。內容：“脊梁已經彎成弓形”“膝蓋老是往下彎”通過持續性的體態描寫，將伊凡在權威面前的自我矮化具象化，仿佛身體被等級制度強行折疊；“手心恭敬地貼緊褲縫”這一軍事化的僵硬動作，暗示其長期處于被規訓狀態，將職場中的服從意識內化為肌肉記憶。“索索地抖”“四肢顫抖”等應激性動作，則直接暴露其面對上級時的生理恐懼，如同被威懾力擊中的脆弱生物。
作用：人物塑造：通過重復性的肢體動作，刻畫出一個被權力壓迫到肢體蜷縮、精神萎縮的底層職員形象，其動作的卑微與機械性，暗示其在等級制度中已異化為“權力順從機器”。
結構伏筆：與后文馬車上“揮舞胳膊”“對售票員發脾氣”的強勢動作形成斷崖式對比，通過動作的“收縮”與“膨脹”反差，為人物“雙面性”埋下邏輯伏筆，使情節轉折更具戲劇張力。
二、從神態與比喻修辭角度分析。內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以色彩變化直觀呈現其心理波動，恐懼導致的生理反應被具象化；“呆若木雞”的神態描寫，凸顯其在權威壓迫下的精神空白，如同被定格的提線木偶。“臉似乎被房門夾痛，或者被人用濕抹布揍了幾下”運用夸張比喻，將面部扭曲歸因于虛擬的暴力場景，既荒誕又真實地映射出其長期遭受職場壓抑的精神創傷。
作用：情感表達：通過“哭喪相”“無精打采”的神態與荒誕比喻，既以近乎殘忍的筆觸展現小人物在權力面前的尊嚴潰敗，飽含作者對其處境的悲憫；又以丑化式描寫暗含對其“變色龍”本質的諷刺——當脫離權威視線時，其怯懦表象下隱藏的是欺軟怕硬的虛偽。
主題深化：神態的“扭曲”與比喻的“暴力感”相呼應，暗示沙俄官僚體系對人性的異化如同無形暴力，將人擠壓成“畸形”的存在，進而批判等級制度對個體靈魂的吞噬。
3．本題考查寫作手法。
根據《合二而一》第 段中“他聽出我的笑聲，大概也認出我的皮大衣了。一剎那間，他的背脊彎下去，臉上頓時露出一副哭喪相，說話聲停住，胳膊耷拉下去，手心貼緊褲縫”可知，伊凡·卡皮統內奇的“善變”是瞬間被動切換的生存本能，其核心是底層對權威的恐懼應激；而《變色龍》中奧楚蔑洛夫“整個臉上洋溢著含笑的溫情，對赫留金說：‘好小伙子，你倒挺勇敢……’”與第⑩段“你把這條狗帶到將軍家里去，問問清楚……就說這狗是我找著，派人送上的”的態度驟變，是主動逢迎權力的投機表演。兩者的“變”，前者是制度碾壓下的生存扭曲，后者是權力崇拜中的人格淪喪，情感傾向自然因人物本質差異而不同。
示例：您洞察到了這兩個靈魂在“變”背后的本質差異。伊凡·卡皮統內奇的“雙面性”，不過是被沉重的等級制度壓扁的甲蟲——您看他在馬車上高談“自由”時，膝蓋仍在不自覺地打顫，這說明什么？說明他的“張狂”不過是從主人餐桌上撿來的殘羹，是對壓抑生活的病態模仿。我在描寫他時，筆尖蘸著一半諷刺、一半淚水：諷刺他欺軟怕硬的虛偽，卻也為他在權力巨輪下被碾成齏粉的靈魂嘆息——他不是天生的“變色龍”，而是被社會模具硬生生壓成了畸形的零件。
至于奧楚蔑洛夫，他的“變色”是一場熟練的權力舞蹈。您瞧他在大街上為一條狗反復變臉時，眼神里閃爍的不是恐懼，而是算計的精光。他脫大衣時的裝腔作勢，賠笑臉時的油滑諂媚，全是對著權力鏡子精心演練的表演。對這種人，我的筆觸必須像手術刀一樣鋒利——他不是被制度傷害的受害者，而是主動趴在權力腳邊舔舐灰塵的奴才。當他對著將軍的狗堆滿笑容時，我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沙皇統治下扭曲的官僚體系在蠕動。
所以，伊凡的“變”里有被碾碎的呻吟，奧楚蔑洛夫的“變”里有油膩的笑聲。我的筆對前者是解剖式的憐憫，對后者是鞭撻式的諷刺——因為在俄羅斯的土地上，我們既需要同情被壓迫者的眼淚，更需要戳穿壓迫者假面的匕首。
4． 含淚顫動，沉默無語 兩眼含淚，鼻子冒汗 聲音顫抖，手指哆嗦 5．尤麗婭具有逆來順受、軟弱怯懦的性格特征。起初面對“我”的無理克扣，她本能進行爭辯；但隨著“我”的步步緊逼，她又開始屈服，坦白自己曾從太太那兒取了三盧布；最后拿著被“我”克扣后的“十一盧布”，還說“謝謝”，從這里又能看出她善良、誠實的一面。 6．運用神態（細節）描寫，把尤麗婭因“我”的無理克扣行為而遭受的委屈、憤怒但又不得不克制的心理，表現得淋漓盡致，體現其怯懦無能，表達了作者對她的深切同情。 7．示例：尤麗婭最后雖然拿到了她應得的八十盧布，但是“我”故意克扣薪水、刁難她，讓她喪失尊嚴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我”也讓她認清了在社會強權的壓迫下，自身一味地退讓、妥協是沒有用的，所以才顯得這堂課格外“殘酷”。
【導語】這篇小說通過細膩的心理描寫和對話，揭示了社會底層人物的無奈與軟弱。尤麗婭·瓦西里耶夫娜在面對雇主不斷克扣工資時的沉默與忍讓，反映了她在社會中的弱勢地位和生存困境。契訶夫通過這一情節，批判了社會的不公與強者的冷漠，同時也對弱者的逆來順受提出了深刻的反思。小說的結尾，尤麗婭的“謝謝”與雇主的自我反省形成鮮明對比，進一步凸顯了社會中的權力關系與人性復雜性。
4．本題考查文章內容的理解和分析。
第一空，根據第⑨段“尤麗婭·瓦西里耶夫娜的左眼紅了，含著淚水。她的下巴開始顫動，她神經質地千咳起來，呼哧著鼻子，可是她一言不發”可知，當“我”繼續克扣工資并提到她牙痛請假時，尤麗婭的反應是“左眼紅了，含著淚水。她的下巴開始顫動，神經質地干咳起來，呼哧著鼻子”，因此這里可以概括為“左眼含淚，下巴顫動但仍一言不發”；
第二空，根據第 段“現在她的兩只眼睛都淚汪汪的……她那長長的好看的小鼻子上冒出了汗珠”可知，當“我”提到她打碎茶杯和照看孩子不周導致損失時，尤麗婭雙眼含淚，鼻尖冒出汗珠；
第三空，根據第 段“我把十一盧布遞給她……她接過錢去，手指哆哆嗦嗦地把票子塞進衣袋里”可知，在“我”不斷指責和克扣后，尤麗婭最終只能無奈接受，此時她“手指哆哆嗦嗦地把票子塞進衣袋里”，所以這里可以概括為“手指哆嗦，接受錢財”。
5．本題考查人物性格分析。
根據第⑦段“尤麗婭·瓦西里耶夫娜漲紅了臉，開始拉扯衣服上的皺邊，可是……她一言不發”，第⑨段“尤麗婭·瓦西里耶夫娜的左眼紅了，含著淚水。她的下巴開始顫動，她神經質地千咳起來，呼哧著鼻子，可是她一言不發”等句子可知，面對“我”不斷地克扣工資，她只是漲紅了臉，拉扯衣服皺邊，即便很委屈也只是默默承受，不敢反抗，如“我”扣除各種費用時，她都沒有提出異議。因此可見，她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
根據第 段“我在您太太那兒拿過三盧布……此外，我再沒有拿……”可知，當“我”說她拿了十盧布時，她小聲反駁說沒拿，只在太太那兒拿過三盧布，這體現了她的誠實、善良與本分；
根據第 段“她用顫抖的聲音說”等句子可知，她在整個算賬過程中不敢大聲說話，不敢為自己爭取應得的利益，只是小聲地解釋幾句，最后還對克扣她工資的“我”說謝謝，這些都能看出她的軟弱膽小、容易滿足，這種形象反映了當時社會中弱勢群體的無奈和被動。
6．本題考查對關鍵句子的賞析。
這句話通過“眼紅”“含著淚”“顫動”“干咳”“呼哧”“一言不發”等細節描寫（神態描寫和動作描寫），生動地展現了尤麗婭面對雇主克扣工資時的內心痛苦和無奈。她的左眼紅了、含著淚水，表現出她內心的委屈和悲傷；下巴顫動、神經質地干咳和呼哧鼻子，則進一步突出了她內心的激動和無法抑制的情緒。然而，盡管內心充滿了痛苦和憤怒，她卻仍然一言不發，這更加凸顯了她性格的軟弱和不敢反抗的特點。這樣寫能夠讓讀者能深切感受到她當時的痛苦與無助，也感受到作者對她的同情。
7．本題考查對文章內容的理解和分析。
首先我們要明確問題關鍵在于理解“殘酷”的含義，且要結合尤麗婭最終拿到薪水這一情況來分析。從文中“我”的行為來看，“我”故意克扣尤麗婭的薪水，在結算時編造各種理由減少她應得的報酬，比如以禮拜天、節假日、學生生病、打碎物品、照看不周等理由進行扣除，這是對她經濟利益的損害。除了經濟上的損害，“我”的這些刁難行為讓尤麗婭陷入極度難堪的境地，她只能默默忍受，不敢反抗，這嚴重傷害了她的尊嚴 ，使她的心理遭受折磨。而在結尾“我”揭示這是給她上的一課，雖然最后把八十盧布如數給了她，但之前讓她經歷的種種屈辱是真實發生過的。并且這堂課讓她認清了社會現實，即在社會強權的壓迫下，像她這樣一味地退讓、妥協是沒有用的，這種對現實的殘酷認知，也讓這堂課顯得格外“殘酷”。據此作答即可。
示例：雖然尤麗婭最終拿到了應得的薪水，但在這個過程中她遭受了雇主的無理克扣和指責，內心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委屈。這種精神上的折磨和壓迫對于尤麗婭來說是非常殘酷的。而且，雇主的行為也揭示了社會的不公和弱者的無奈，這種社會現象本身就是一種殘酷的現實。因此，盡管結果看似圓滿，但整個過程對于尤麗婭來說卻是殘酷的。
8．①毫不慌張 ②多次向將軍道歉 ③嚇呆了 ④迷迷糊糊地回到家 9．B 10．（1）“挺好的傍晚”“挺好的庶務員”“幸福極了”寫出了主人公在觀賞歌劇時的輕松快樂，與后文他的心驚膽戰形成鮮明對比。
（2）“穿上新制服，刮了臉”這一細節描寫表明切爾維亞科夫去向將軍道歉是鄭重其事的，竭力想得到將軍的寬恕，這與下文將軍的態度形成強烈反差，為切爾維亞科夫的慘死埋下伏筆。 11．不可以。①這段情節從側面烘托了主人公切爾維亞科夫膽小怯弱、惶恐憂郁的性格特點。②切爾維亞科夫的妻子的言行推動了小說情節的發展。③表現了當時俄國社會奴性意識和等級觀念的普遍性，不僅切爾維亞科夫，就連他的妻子也認為應該賠禮道歉。 12．①運用夸張的手法：小公務員因打噴嚏濺到了長官，前后道歉多達6次。②運用了對比的手法。將小公務員打噴嚏前的心情與打噴嚏后的心情進行了鮮明的對比；還有長官的態度與小公務員的心理也形成了鮮明對比。
【解析】8．本題考查對故事情節及人物心理的梳理。
結合題干“看戲時打噴嚏”可知，此處對應文章第①—②段，結合第②段“切爾維亞科夫一點也不慌，他拿手絹擦了擦臉”可知此時他的心理是毫不慌張；
結合題干高潮部分的情節“最后一次向將軍道歉”，可知“最后一次向將軍道歉”出現在 — 段，結合第 段“切爾維亞科夫低聲問道，害怕得周身發麻。”可知此時他的心理是“嚇呆了”“害怕得周身發麻”；
根據“最后一次向將軍道歉”出現在 — 段的提示，可知發展部分對應文章第②段到第 段，結合第④段“切爾維亞科夫咳了一聲，把整個身子向前探出去，湊著將軍的耳根小聲說話：‘對不起，大人，我把唾沫星子濺在您身上……我一不小心……’”，第⑧段“在休息時間，他走到卜里斯哈洛夫跟前，在他身旁走著，壓下自己的羞怯，喃喃地說：‘我把唾沫星子噴在您身上了，大人……原諒我……您明白……我原本無意……’”，第 段“‘昨天在阿爾嘉戲院，要是您記得的話，大人，’庶務員開口談起來，‘我打了個噴嚏……不小心噴了您……請原……’”，第 段“等到將軍跟最后一個請托事情的人談完話……切爾維亞科夫就走過去，跟在他后面，喃喃地說：‘大人，那件事不是故意做出來的，請你開恩相信我的話才好。’”可知這部分寫小公務員多次向將軍道歉；
根據題干文章的結局“倒在沙發上，咽氣了”可知對應的是第 段，結合本段“他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退到門口，出去，到了街上，一路磨磨蹭蹭地走著。”可知結局講的是小公務員迷迷糊糊地回家。
9．本題考查對文章內容和手法的理解和賞析。
B.“知書達理”表述有誤。依據第②段“可是這一看，他卻慌起來了……切爾維亞科夫認出那個小老頭是卜里斯哈洛夫，在交通部任職的一位退伍的將軍。”可知文中的小公務員反復道歉，求得將軍諒解是因為他懼怕將軍的權勢，是當時社會黑暗及沙皇專制制度造成的，并不能體現出小公務員知書達理的特點；
故選B。
10．本題考查句段的作用。
結合第 段“他的妻子先是被嚇著了……‘不過你還是去一趟賠禮道歉的好’”可知此段對話表明她的妻子對于丈夫打噴嚏的事情表現得十分驚恐，也認為應當再次去賠禮道歉，可見主人公切爾維亞科夫的擔心并非個體現象，而是普遍心理，這就表明當時俄國社會奴性意識和等級觀念的普遍性；
結合第 段“‘不過你還是去一趟賠禮道歉的好，’他的妻子說，‘他會認為你在公共場合舉止不當！’”第 段“說得對呀！剛才我道歉過了，可是他有點古怪，而且一句中聽的話也沒說……再者也沒有時間細談。”可知，正是因為妻子的贊同和建議堅定了主人公切爾維亞科夫再次去道歉的決心，也就推動了情節往下發展；
結合第 段“但他覺得妻子對發生的事過于輕率了。”第 段“可是他有點古怪，而且一句中聽的話也沒說……再者也沒有時間細談。”可見在主人公切爾維亞科夫在與妻子對這件事的反應上，顯示出更擔心、更焦慮、更害怕，襯托出他的懦弱和膽小的形象，為后文因此事而被‘嚇’死的結局做鋪墊。
11．本題考查詞句的賞析。
（1）“挺好的”形容夜晚，寫出人物出場環境的輕松和歡快，“挺好的”形容書庶務員，寫出此時人物的生活幸福愉快，“幸福極了”則寫出了主人公在觀賞歌劇時的輕松快樂。結合第①段“可是忽然間，他的臉皺起來，他的眼睛不見了，他的呼吸止住了……他從眼睛上摘掉望遠鏡，彎下腰去，于是……‘阿嚏！ ’”，這一“噴嚏”似乎打破了前面的所有平和和愉快，結合后文第⑧段“他開始凄凄惶惶，定不下心來”，第 段“他生氣了。不行，不能照這樣了事，我要跟他說明白才行”，第 段“害怕得周身發麻”，第 段“往沙發上一躺，就此……死了。”，可知前文的美好的幸福都與“噴嚏”后他的心驚膽戰，最終因此咽氣形成鮮明對比。
（2）依據句中“穿上新制服，刮了臉”可知，這是運用了細節描寫，依據“上卜里斯哈洛夫家里去解說”可知，這是寫切爾維亞科夫去向將軍道歉的態度極其鄭重其事，依據 — 段內容可知，這是寫他竭力想得到將軍的寬恕，而將軍的態度卻及其蠻橫，二人的態度形成強烈反差；依 — 段內容可知，這為切爾維亞科夫的慘死這一結局埋下了伏筆。
12．本題考查寫作手法。諷刺是一種文學手法，用于暴露對象的缺點和可笑之處，常采用夸張或反諷、對比等方式，從而產生幽默的效果。解答此題，從文章中找到運用了夸張、對比等手法的語句進行分析即可。
對比手法：依據①段“在一個挺好的傍晚，有一個同樣挺好的庶務員，名叫伊凡·德密特里奇·切爾維亞科夫，坐在正廳第二排，用望遠鏡看戲。他凝神瞧著，覺得幸福極了。”可知，這是寫切爾維亞科夫打噴嚏前的愉快心情；結合第⑧段“切爾維亞科夫窘了……他看啊看的，可是不再覺得幸福了。他開始凄凄惶惶，定不下心來。”可知，他的心情極其糟糕，內心惴惴不安，打噴嚏前后的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結合第④段“切爾維亞科夫咳了一聲，把整個身子向前探出去，湊著將軍的耳根小聲說話：‘對不起，大人，我把唾沫星子濺在您身上……我一不小心……’”，第⑤段“不要緊，不要緊。”，第⑦段“唉，請您坐好吧！讓我聽戲！”可知，切爾維亞科夫打噴嚏后道歉的態度真誠恭敬，而布里扎洛夫將軍卻十分不在意，結合第 段“‘滾出去！’將軍大叫一聲，臉色發青，周身打抖。”可知，將軍開始的不介意與后來的暴怒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從而深刻揭示主題，創造了一種幽默的效果。
夸張手法：結合第④段“切爾維亞科夫咳了一聲，把整個身子向前探出去，湊著將軍的耳根小聲說話：‘對不起，大人，我把唾沫星子濺在您身上……我一不小心……’”，第⑥段“看在上帝的面上，原諒我。我……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第⑧段“在休息時間，他走到卜里斯哈洛夫跟前，在他身旁走著，壓下自己的羞怯，喃喃地說：‘我把唾沫星子噴在您身上了，大人……原諒我……您明白……我原本無意……’”，第 段“‘昨天在阿爾嘉戲院，要是您記得的話，大人，’庶務員開口談起來，‘我打了個噴嚏……不小心噴了您……請原……’”，第 段“等到將軍跟最后一個請托事情的人談完話……切爾維亞科夫就走過去，跟在他后面，喃喃地說：‘大人，那件事不是故意做出來的，請你開恩相信我的話才好。’”，第 段“可不是照您所說的那樣是為了您的玩笑。我是來賠罪，因為我在打噴嚏的時候噴了您一身唾沫星子……”可知小公務員切爾維亞科夫因打噴嚏濺到將軍頭上，竟然前后道歉次數達到6次之多，最終竟然導致這個小公務員惶恐斃命的結局。從而深刻揭示主題。
13．(1)一開始極力稱贊它是一條名貴的狗，是條好狗、純種狗；后來罵它是下賤胚子，是該死的狗、雜種狗。
(2)杜博夫假意裝出對狗不舍的樣子，是為博取克納普斯的同情，從而把狗賣給他。
(3)杜博夫為了把狗賣給對方，不僅極力稱贊狗，而且稱贊對方是好小伙子，可見其言不由衷、虛偽、厚顏無恥；見對方不愿意買，又提出送給對方，遭拒絕后又發誓要把狗送給屠夫，大罵狗的不是，可見其自私狠毒、缺乏愛心、表里不一。
(4)①故事都是由“狗”引起的；②都通過語言、動作和心理等描寫方法來刻畫人物的丑陋性格；③都揭露了沙皇俄國統治時期國家的腐朽、黑暗；④都運用了對比和夸張的手法；⑤都屬于成功運用諷刺藝術的杰作。
【詳解】（1）本題考查梳理文章的內容和概括能力。
結合第②段“‘好一條公狗！’杜博夫指著他的狗米爾卡對克納普斯說，‘名——貴——的狗哪！您注意它的嘴臉！光憑這嘴臉就值大錢了！遇上喜歡狗的人，沖這張臉就肯甩出二百盧布！您不信？這么說您是外行……’”、第④段“這可是長毛獵狗，英國純種長毛獵狗！發現野物時它那副姿勢別提多漂亮了，還有那鼻子……真靈！天哪，多靈的鼻子！……一百盧布！好狗啊！……哎呀呀，我的小寶貝，我的小乖乖……”、第 段“那條狗您已經看到了，是條好狗，純種狗”可以看出杜博夫對他的狗米爾卡，一開始極力稱贊它是一條名貴的狗，是條好狗、純種狗。
結合第 段“明天我就讓瓦赫拉梅耶夫送了去……去它的！叫人剝了它的皮……這該死的狗！可惡極了！不但弄臟了所有的房間，昨天還把廚房里的肉全偷吃光了，下賤胚子……是純種狗倒好了，鬼知道它是什么東西，沒準是看家狗和豬的雜種” 可以看出杜博夫對他的狗米爾卡，后來罵它是下賤胚子，是該死的狗、雜種狗。
（2）考查對句子的理解。
作答時要結合上下文具體的語句進行分析。語句“杜博夫把米爾卡招引過來，還在它的頭上親了一下。他的眼睛里涌出了淚水”，采用動作和神態描寫，敘寫了杜博夫假意裝出對狗的喜愛，其目的是為了博取克納普斯的同情，把狗賣給他。據此理解作答。
（3）考查欣賞作品的人物形象。
解答要抓住刻畫人物的各種描寫手法來分析；從敘寫的事件上來分析；把人物放到一定的背景環境中去分析；注意對人物的介紹和評價。
開頭第②段中杜博夫為了把狗賣給克納普斯，就編造了他的狗是一條名貴的狗，是條好狗、純種狗的假話，第⑤段還假裝流淚，可見其言不由衷、虛偽、自私的特點；第⑨段見對方不愿意買，有點生氣；第 段又提出把狗送給別人；第 段遭拒絕后又發誓要把狗送給屠夫，還大罵狗是下賤胚子，是該死的狗、雜種狗，可見杜博夫狠毒、缺乏愛心、表里不一的性格特點。
（4）考查對文章寫作手法的理解。
從寫作手法上看，兩篇文章都采用了對比的寫法：《變色龍》中奧楚蔑洛夫因為狗主人的變化對狗的態度不斷變化，前后形成鮮明的對比；本文中杜博夫對狗的態度前后變化也形成了對比；兩篇文章都使用了諷刺的表現手法，通過對奧楚蔑洛夫和杜博夫的前后對狗的態度的變化，刻畫他們的性格的丑陋；從描寫的角度看，兩文都采用了動作、語言、心理和神態描寫方法來刻畫人物的丑惡靈魂；兩篇文章的主人公都是沙皇統治階級中的一員，所以通過人物形象揭露了沙皇俄國統治時期國家的腐朽、黑暗；從修辭的角度看，兩篇文章還運用了夸張的手法，在夸張中突出表現人物的形象。
14．D 15．①一個內心悲痛、苦惱的人：約納的兒子死了，他想訴說自己的痛苦卻沒一個人愿意傾聽。 或：孤苦無依、命運悲慘：老婆和兒子都死了，他孤零零一個人，無人關心。 ②一個備受欺凌、逆來順受、忍氣吞聲的人：約納被四輪馬車夫罵，被行人瞪，被駝子辱罵，默默 忍受。 ③一個窮困潦倒的人：為了賺錢，拉車時顧不上車錢不公道；或：連買燕麥的錢都掙不到。 16．①環境描寫（景物描寫）；②交代故事發生在傍晚的街道；③營造陰冷的氛圍；④雪暗示了約納的 悲慘命運；⑤嚴寒的雪象征了人際關系冷漠的社會，烘托了小說主題。 17．①分析“苦惱”是什么：約納說自己苦惱的原因是連買燕麥的錢都沒掙到，但事實上他困惱的原因是兒子去世。②面對“苦惱”怎么辦：約納希望向他人傾訴自己的遭遇來平息自己的苦惱，但卻無人傾聽，只能講給馬聽。③小說借此要表達的主題：反映了現實社會中小人物悲慘無援的處境、苦惱孤寂的心態；或：小說借此批判了現實社會的冷漠無情，人與人之間的自私冷漠。
【解析】14．本題考查理解分析文章內容。
D.小說結尾小馬“一邊聽著，還對主人的手呼著氣”這一細節，體現了現實生活中的人不如動物有情，作者借此批判了現實社會的冷漠無情，人與人之間的自私冷漠。選項“象征了人世間的美好和溫暖”表述不正確；
故選D。
15．本題考查人物形象分析。
結合第 段“我嗎？呵呵……你們這些快活的老爺！如今我是有一個老婆，可那是一抔濕土。哈哈哈……就是墳墓！……你們瞧，我的兒子都死了，可我還活著”可知，約納的老婆和兒子都死了，如今只剩下他一人孤零零的，由此可知他是一個內心悲痛、苦惱的人；
結合第⑦段“‘鬼把你往哪帶啊？往右趕！’軍人生氣地說”，第 段“‘鬼東西！趕車吧，趕車吧……’乘客喊叫道”，第 段“‘老不死的，聽到了嗎？我可要揍你了！’‘嘭’的一聲，約納的后腦勺就被打了一拳”，第 段“九點了……你在這干嗎？快走”可知，約納被乘客等周圍的人謾罵或欺負，他只能默默忍受，由此可知他是一個備受欺凌、逆來順受、忍氣吞聲的人；
結合第 段“約納回過身，想講講兒子是如何死的，可這時候總算到了警察橋。約納久久地看著這幾個人消失在遠處。他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人了”“在這人群當中，難道真沒一個人愿意 傾聽他的訴說嗎？然而就是沒人注意到他，更不要說注意他的苦惱了”可知，約納的兒子死了，他想訴說自己的痛苦卻沒一個人愿意傾聽，由此可知他是一個內心悲痛、苦惱的人；
結合第 段“約納嘴里吧嗒了幾下。這點車錢是不公道的，不過他顧不上價錢了……只要有主兒就行”，第 段“大約一個半小時后，約納已經坐在一個臟兮兮的大火爐邊。爐臺上、地板上、長凳上，到處 鼾聲一片。空氣又臭又悶”，第 段“連買燕麥的錢都沒掙到呢”可知，約納為了賺錢，拉車時顧不上車錢不公道，連買燕麥的錢都掙不到，住的地方環境特別差，由此可知他是一個窮困潦倒的人；
16．本題考查從描寫的角度賞析句子。
結合句子“暮色昏暗，大片的雪花”可知，這里運用了環境描寫，“暮色昏暗”交代了時間是在傍晚；“大片的雪花”交代了天氣，下了雪，意味著很寒冷；“街燈”“屋頂”交代了故事發生的地點；這里的環境描寫渲染了凄涼的氛圍，這與約納的處境相契合，也暗示了約納的悲慘命運；本文作者主要通過約納的遭遇揭示現實社會的冷漠無情，人與人之間的自私冷漠，如此寒冷的天氣，下著雪，實際上象征了本文的主題。
17．本題考查理解標題的含義。
結合第 段“‘連買燕麥的錢都沒掙到呢，’他想，‘這就是我苦惱的原因’”可知，約納說自己苦惱的原因是連買燕麥的錢都沒掙到；
結合第 段“約納不安而痛苦地打量著街上穿梭不息的人群：在這人群當中，難道真沒一個人愿意 傾聽他的訴說嗎？然而就是沒人注意到他，更不要說注意他的苦惱了……這苦惱大得簡直無邊無際”可知，事實上約納苦惱的原因是兒子去世；
結合第 段“既然我們連買燕麥的錢都沒撈到，那我們就吃干草好了……庫茲瑪·約內奇不在了……他死了……現在，好比說，你生了個馬駒兒……可是突然，如果駒兒死了……你不難過嗎”，第 段“小馬一邊嚼著干草，一邊聽著，還對主人的手呼著氣”，第 段“約納像入了迷似的把一切都講給了它聽”可知，約納希望向他人傾訴自己的遭遇來平息自己的苦惱，但卻無人傾聽，只能講給馬聽，由此反映了現實社會中小人物悲慘無援的處境、苦惱孤寂的心態；馬認真聽了約納的遭遇，還溫和地回應主人，對主人的手呼著氣，由此可看出現實生活中的人非常的冷漠無情，連動物都不如，作者借此批判了現實社會的冷漠無情，人與人之間的自私冷漠。
18．全知視角用第三人稱更理性客觀地反映人物的遭遇，表達了作者對瓦爾卡的無限悲憫和同情，這樣一個可憐無助的小女孩，就這樣正被這個病態而黑暗的社會吞噬；略
【詳解】要求比較《契訶夫短篇小說選》與《簡 愛》敘事視角的不同。
①空，首先要讀懂本文第⑤段的內容，結合上下文的故事情節，看準表頭要求，探究其表達效果。如人稱：第三人稱。視角：全知視角。好處：能理性客觀地反映人物的遭遇。主題：表達作者對瓦爾卡的無限悲憫和同情，批判病態而黑暗的社會。
②空，要根據“主人公視角第一人稱敘述具有親切感和真實感；同時可以更真切地揭示自己深層的內心世界，讀者也更容易走進她的內心，感同身受”的表達效果，從《簡 愛》選出適當的情節舉例即可。如：“你難道認為，我會留下來甘愿做一個對你來說無足輕重的人？你以為我是一架機器？——一架沒有感情的機器？能夠容忍別人把一口面包從我嘴里搶走，把一滴生命之水從我杯子里潑掉？難道就因為我一貧如洗、默默無聞、長相平庸、個子瘦小，就沒有靈魂，沒有心腸了？——你不是想錯了嗎？——我的心靈跟你一樣豐富，我的心胸跟你一樣充實！要是上帝賜予我一點姿色和充足的財富，我會使你同我現在一樣難分難舍，我不是根據習俗、常規，甚至也不是血肉之軀同你說話，而是我的靈魂同你的靈魂在對話，就仿佛我們兩人穿過墳墓，站在上帝腳下，彼此平等——本來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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