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源簡介

專案七 文學類文本的主(標)題
活動一　常規考法——知能整合
考法1 標題
一、小說標題作用
人物形 象方面 　　交代主要人物,突出人物性格,展現人物品質。
情節方面 　　①暗示故事情節,設置懸念;②貫穿全文,起線索作用。
內容方面 　　概括主要事件。
環境方面 　　點明時間、地點,創設故事背景,營造環境氛圍。
主題方面 　　①揭示小說主題或深化主題,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②寄托作者的情感,奠定小說的感情基調。
讀者方面 　　激發讀者的閱讀興趣。
其他 　　具有比喻、象征等意義。
二、散文標題作用
1.表達效果方面
標題本身的特點,如言簡意賅,含義豐富;修辭句式,生動形象;形式新穎獨特,吸引讀者的閱讀興趣;揭示主題,發人深思。
2.結構方面
標題常常與文章的結構安排相關聯,有的標題體現了文章的行文思路,作為線索貫穿全文;有的標題與文章的開頭和結尾形成照應。
3.主題方面
文章的內容不會游離于標題之外。探究標題的作用要聯系全文,透過現象看本質,找到文章中表示結論性的句子、議論抒情的句子及文章的中心。有的標題引出話題,或標題本身就是文章感情的觸發點;有的標題起點題的作用,或概括文章的內容,或揭示文章的中心,或深化文章的主題。
考法1 主題
一、小說主題
1.小說常見主題
2.概括小說主題“五角度”
角度一:從小說標題看主題 　　有的小說標題除了有表層含義,還有比喻義、象征義、雙關義,隱含著小說的主題。
角度二:從人物塑造看主題 　　作者用大量筆墨塑造的主要人物就是“主題人物”。在小說中,主要人物是小說的主角,其際遇、命運常常彰顯了社會生活的本質,揭示了作品的主題。在有些小說中,主要人物是某種典型性格的代表與化身,這種典型性格及其生成、發展的歷史是作品所要展現的內容和主題。
角度三:從情節發展看主題 　　小說寫人離不開情節的發展,而情節的發展又是通過一系列具有因果關系的事件來推動的。情節必須以某些矛盾為內容,矛盾怎么發展、怎么解決,無不體現出作者對這些問題的看法。小說的主題需要在情節的發展過程中被展現出來。考生若要準確地理解小說的主題,就必須厘清作品的情節。
角度四:從環境描寫看主題 　　環境描寫是為表現主題服務的。在多數情況下,環境描寫主要為展示人物的行動和命運及刻畫人物的性格提供生動的場景,創造必要的條件。但同時環境描寫也以間接的形式表現主題,有時可能帶有象征或隱喻性質,考生可從中揣摩主題。
角度五:從作者的思想傾向看主題 　　①抓小說里不同的人、事、物,分別探究作者對他們或它們的情感態度。②抓小說中流露作者思想傾向的關鍵性詞語或句子。
二、散文主題
1.散文常見主題
主題 解說
①人生哲理 　　散文家常常探討人生的意義、價值等哲理性的問題,如關于生命、死亡、愛情、友誼、自我探索等方面的問題。
②情感表達 　　散文常常被用來表達情感,如孤獨、悲傷、喜悅、憤怒等,作家可以用細膩的筆觸傳達情感體驗。
③自然風景 　　散文家常常描繪自然風景,如日出、日落、山水、花草樹木等,通過描繪自然美景來表達對人生的感悟和思考。
④歷史文化 　　散文家也常常關注歷史文化,書寫歷史事件、人物傳記、文化遺產等,以此來展示人類文明的發展和演變。
續表
主題 解說
⑤社會問題 　　散文家也會探討社會問題,如戰爭、疾病、環保等,來喚醒人們的意識,引起社會的關注。
⑥心靈成長 　　散文家常常探討人類的心靈成長和自我完善,如關于智慧、道德、信仰、情感等方面的問題,以此來幫助讀者超越自我并應對人生的挑戰。
　　2.把握散文主題的角度
(1)把握文章的標題、開頭、結尾。散文的標題有時會直接體現情感態度或揭示文章的主題和哲理;散文的開頭通常會點題,揭示情感傾向和主題;散文的結尾通常卒章顯志,點明題旨,或強化作者的情感,升華主題。
(2)品味關鍵詞句。散文中的抒情議論句、某些情感傾向明顯的描述詞句等,或直接表露情感、觀點,或暗含主題。
(3)概括段意、層意,從整體上找出文章表述的集中點,從而概括出文章的主題。
(4)依據散文的類型,采用不同的方法把握主題。具體如下:
類型 方法
寫人敘 事散文 　　寫了什么人、什么事,展現了什么精神、人格。要對人物做出評價或贊美,或揭示、評價事件的意義,或從人物事件中生發對人生等的感悟和認識。
寫景狀 物散文 　　寫了什么景、什么物,表達了什么感情或闡發了什么哲理。
議論說 理散文 　　通過擺事實、講道理,表明了什么觀點。
活動二　創新考法——感悟拓展
　　文學類文本的標題的創新考法有:標題的補充完整、命名探討等。比如給出兩個標題,讓考生選擇最合適的一個并說明理由,答案具有開放性。
文學類文本的主題的創新考法有:比較閱讀,要求考生辯證思考不同文章的情感或主題是否矛盾;或將主題與語用結合考查,如將文章中出現的詩歌挖空,要求考生填寫詞語,所填詞語既要符合主題,又要符合詩歌要求。
(2024·福建福州模擬)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16分)
文本一:
史更新“死而復生”
趙連榮在尸首堆里找來找去,找了兩個過兒,找不見他的兒子趙保中。猛然間,尸首堆里邊站起一個人來。
“啊!”這一家伙,把個老頭子給嚇得倒退了三步。
趙連榮使勁兒揉了揉眼,仔細這么一看:嗬!好大的個頭兒,足有一冒手高,趙連榮要看他,都得仰著脖兒。只見他肩膀有門扇這么寬,胳膊有小檁條兒那么粗,四方臉盤兒又紅又黑,兩只眼睛又圓又大。濃眉毛,高顴骨,高鼻梁,寬下巴,看樣子也就是二十七八歲,可是長了有半寸多長的稀稀拉拉的連鬢胡髭。
他滿臉都是灰塵,就像剛打磚窯里鉆出來一樣。身上的衣服滿是血漿泥土,已經看不清他穿的軍裝是什么顏色了。①他手里沒了武器,緊緊地攥著兩只像油錘一般大小的拳頭,怒目橫眉,咬牙切齒,全身都帶著殺氣。他筆直地站著,動也不動,活像個鐵打的金剛。
這個人說話了:“老大伯,別害怕。我沒有死,我還活著。我受了傷,渴得要命。”趙連榮一聽他說話,這才把疑心定下來。那人往前挪了挪:“老大伯,我真沒有死,這不是我還會走道會說話嗎 你看看,還認得我不 我叫史更新,我就是在你兒子趙保中領導下的史排長,我跟著趙營長來看過你老人家,我在你那上房屋西頭住過。不是有一天,我幫你鍘草,還替你磨過鍘刀嗎 大伯,咱別在這兒多說話了,恐怕敵人還要來,你快點把我領到別處去,我歇一會兒,你給我燒點水喝,我好去追趕隊伍。”
趙連榮一聽史更新還要追隊伍去,不由得就吸了一口氣:
“你受了這么重的傷,還要追隊伍 ”
“老大伯,只要我死不了,我就要追隊伍。”
趙連榮聽著可還是搖頭:“現在到處都有敵人,你一個人,又沒有武器了,我看……”史更新沒有等他把話說完,就微微一笑:“大伯,我不會被敵人打死,別的不用說了。”趙連榮一看,史更新這么堅決,知道再說也沒有用:“好吧,既然這樣,那就快走,到我家去,燒水做飯還方便,吃了喝了,把你這傷好好地包扎包扎,你就趕快去追隊伍。可是我背不動你,我扶著你走吧。”史更新說:“用不著扶,我能走。”說著兩人就往家里走。
史更新心里著急,恨不能一步走進家去,他對路又熟,不知不覺就走到趙連榮的前頭。趙連榮一看他這股子勁頭兒,心里話:真是好樣的!受了這么重的傷,走起路來還這么有勁兒,氣勢還這樣勇猛。他在后邊跟著,止不住地點頭稱贊:
②好小伙子,真行!這樣的戰士,敵人八個綁到一塊兒也比不了他。
說話之間,兩人進了家門。到了院里一看,可不好了!三間正房和兩間陪房都燒塌了架,火頭雖然熄滅,可是死火還在著,燒得什么東西還吱吱地直響。③院子里還有一個深坑,看得出這是炸彈炸的。一座整整齊齊的院落,連炸帶燒,弄得破爛不堪,只有西南角上剩下了半間廁所,一間牛棚。史更新一看這個慘景,不由得又是一陣難過。他發著狠地咬了一咬牙。這一咬牙可不要緊,就覺著傷口火辣辣的,疼得鉆心,眼睛流淚,豆大的汗珠子從額頭上滾落下來,兩腿一軟就倒在地下。
④這時候的趙連榮怎么樣了呢 他沒有注意史更新。因為他一進家門,心里就又氣又恨。他的臉色變得鐵青,渾身發抖,使勁睜著兩只老眼,看著這也完了,那也毀了。這個祖祖輩輩的老家,被糟蹋成了這個樣子,他真是心如刀絞,呆若木雞!呆了好久,他把大腿一拍,“咳!”使勁地咳了一聲,這才吐出一口怒氣。只見他捶著胸膛,跺著雙腳,大聲喊著:“保中啊,這個仇你可要報啊!”這工夫史更新在地下躺著哼了一聲。老頭子這才回過頭來,一看,知道他是因受傷過重,再加上又饑又渴,才跌倒在地。他慌忙上前把他扶了起來。房子全燒光了,只剩下廁所和牛棚沒有燒,這可讓他到哪兒去休息呢 趙連榮只好把史更新扶進了牛棚,讓他躺在草上休息。
趙連榮回身出來,想要給史更新弄吃弄喝。做飯是沒有辦法了,想辦法給他燒點兒水吧,可是鐵鍋已經炸碎了;水甕也炸得光剩了個底兒,里邊只有一點水,還掉進去了許多灰土。咳!沒有別的辦法,他在地下拾起一塊破鍋片子來,放在火上,把水甕底子上那點泥湯子倒進去,就這樣燒起來了。
諸位,這時候老頭子已經顧不得別的,他在旁邊一蹲,直瞪著眼看著,恨不能一時把水燒開,趕快給史更新喝了,好讓他去追趕隊伍,替他殺敵雪恨。好不容易才把水燒開了。他用衣裳袖子墊著,把水端進了牛棚,又想起自己腰里還帶著兩個剩窩頭,急忙掏出來,掰碎了,在水里一泡,放在史更新的面前:“史排長。對不起你啊!你將就著吃了吧。”史更新知道趙連榮的脾氣,他叫你吃你就得吃,所以一句客氣話也沒說,他就連吃帶喝了起來。
說話之間,史更新就把這點東西吃完了。可是他倒覺著渾身無力,傷口疼痛,腦袋發沉,眼睛也懶得睜,連話也不愿多說了。正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外邊不遠的地方“兵勾兒”響了一槍。史更新一聽是“三八式”步槍響,知道是敵人又來了。就覺著渾身一緊,騰地一下子站起來就要往外走。他又一想:這時候往外走不行啊!可是又怕敵人來搜查,連累了趙連榮。于是就說:“老大伯,敵人來了,你趕快躲出去。”
史更新又準備進行決死的戰斗了。
正是:
熱血寫成　　字
壯志堅定永恒心。
(節選自劉流《烈火金鋼》第一回,有刪改)
文本二:
《烈火金鋼》的創作有一個突出的特點,就是它的“評書”形式,這使它既可以作為文學作品來讀,也可以作為評書演員演出的腳本。但它的初稿卻并非如此,而是新體小說。怎么有了這種變化呢 一方面是父親喜愛和熟悉中國古典小說的形式,寫起來更得心應手。更重要的是,他認為“評書”作為傳統的民族形式,長期以來受到廣大群眾的歡迎,既可雅俗共賞,又可以使許多沒有文化的人通過演員的演講受到教育,應該得到繼承和發展。他的創作目的十分明確,當時就有人表示看不起這種形式,還有好心的同志對他講這種形式的作品上不了文學史。但他好像根本沒有考慮到成名成家,也沒有想到要在文學史上留什么名,他就是想用文字再現黨所領導的自己所親身經歷的艱苦卓絕的壯麗的抗日戰爭畫卷,讓后人知道曾經有那樣英雄的人民。
(節選自劉麗華《關于我的父親劉流和他的<烈火金鋼>》,有刪改)
【創新練】
1.文本一以詩詞作結,既契合評書的特點,又點明思想主題。請在橫線處填入詞語并說明理由。(4分)
【附加練】
2.下列對文本一相關內容和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史更新進趙連榮家后“兩腿一軟就倒在地下”的行為與他近乎“超人”的形象,看似矛盾,但合乎文本語境。
B.家園已成廢墟,趙連榮還是想方設法給史更新燒水,這體現了群眾的純樸善良和軍民魚水情。
C.趙保中在文中沒有正面出現,但趙連榮、史更新的言行,可以引發讀者的聯想,有助于英雄形象的塑造。
D.文中大量使用“一”字,如“一口怒氣”“水里一泡”“渾身一緊”等,均營造了現場感,加快了敘事節奏。
3.對文本一中畫橫線句子的分析與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句子①寫史更新的出場,用了工筆描寫,使魁偉高大、勇猛剛強的英雄形象躍然紙上,激發讀者的閱讀興趣。
B.句子②獨立成段,一方面突出史更新的英雄形象,強化了贊美之情,同時也避免了講述的平鋪直敘。
C.句子③描寫了被敵人炸得面目全非的家園環境,為下文寫史、趙二人逃離險境、追趕部隊的情節提供依據。
D.句子④是作者講述策略中對“聽書人”的提問與提醒,使讀者有身臨其境之感,體現出評書的特點。
4.《烈火金鋼》是具有濃郁傳奇色彩的抗戰題材文學作品,兼具真實性與傳奇性。請結合文本談談你的理解。(6分)
(2024·安徽模擬)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16分)
風 箏 仙 女
鐵凝
①家居市區的邊緣,樓房前邊是一大片農民的菜地。憑窗而立,眼前地闊天高,又有糞味兒、水味兒和土腥味兒相伴,才知道你每天吃下去的確是真的糧食,喝下去的也確是活的水。
②我們不必擔心再會有房子遮擋我們拋向遠處的視線了。有消息說市政建設部門在規劃把這片菜地變成一座公園。這使我們在僥幸的同時,又覺出一點兒失落,因為公園對一座城市來說算不上什么奇跡,而一座城市能擁有一片菜地才是格外地不易。公園與生俱來地有一種刻意招引市民的氣質;菜地可沒打算招誰,菜們自己安穩地在泥土里成長。
③通常,四周的居民會在清晨和傍晚沿著田間土路散步,或者小心翼翼地踩著壟溝背兒在菜畦里穿行。只在正月里,當糞肥在地邊剛剛備足,菜地仍顯空曠,而頭頂的風已經變暖了的時候,才有人在開闊的地里撒歡兒似的奔跑,人們在這里放風箏。
④我的風箏實屬普通,價格也低廉,才兩塊五毛錢。這是一個面帶村氣的“仙女”,鼻梁不高,嘴有點鼓;一身的粉裙子黃飄帶,胸前還有一行小字,“河北邯鄲沙口村高玉修的風箏,批發優惠”什么的。如此說這“仙女”的扎制者,便是這位名叫高玉修的農民了。雖說這位高玉修描畫“仙女”的筆法粗陋幼稚,選用的顏料也極盡單調,但我相中了它。使我相中這風箏的,恰是“仙女”胸前的這行小字。它那表面的商業味道終究沒能遮住農民高玉修骨子里的那點兒拙樸。他這種口語一般直來直去的句式讓我決定,我就要這個“仙女”。
⑤傍晚之前該是放風箏的好時光,太陽明亮而不刺眼,風也柔韌并且充滿并不野蠻的力。我舉著我的“仙女”,小跑著將她送上天空,近處有放風箏的鄰人鼓勵似的督促著我“放線呀,快放線呀,多好的風啊……”
⑥【甲】放線呀,放線呀,快放線呀,多好的風啊!
⑦這熱情有力的鼓動在我耳邊呼嘯,在早春的空氣里洋溢,絲線從手中的線拐子上撲簌簌地滑落著,我回過頭去仰望升天的“仙女”,快速而小心地松著手中的線,一時間只覺得世上再也沒有比這風箏“仙女”更像“仙女”的東西了。她那一臉的村氣忽然被高遠的藍天幻化成了不可企及的神秘,她那簡陋的衣裙忽然被風舞得格外絢麗、飄逸,她的態勢忽然呈現出一種怡然的韻致。放眼四望,天空正飛翔著黑的燕子、褐的蒼鷹、花的蝴蝶、銀的巨龍……為什么這些紙扎的玩意兒一旦逃離了人手,便會比真的還要逼真 就好比天上的風給了它們人間所不解的自在的靈魂,又仿佛只有在天上,它們才會找到獨屬自己的活生生的呼吸。
⑧【乙】放線呀,放線呀,快放線呀,多好的風啊!
⑨有些時候,在我們這尋常的風箏隊伍里,也會出現一些不同尋常的人。一輛車開過來了,車上下來兩三個衣著時髦的男女,簇擁著一位手戴鉆戒的青年。青年本是風箏的主人,卻樂于兩手空空——自有人跟在身后專為他捧著風箏。那風箏是條巨大而華貴的“蜈蚣”,那線拐是一種結構復雜的器械,滑輪和絲線都閃著高貴的銀光。
⑩“蜈蚣”緩緩地迎風而起了,確是不同凡響地好看。四周爆發出一片叫好聲,善意的人們因這真誠的叫好原諒了“鉆戒”不可一世的氣焰。我卻有點為“鉆戒”感到遺憾,因為他不曾碰那“蜈蚣”,也不曾碰一碰風箏線。只在隨員替他將“蜈蚣”放上藍天之后,他才從他們手中接過線盒拎住。他那神情不像一個舵手,更像一個被大人嬌縱的孩童。
我想起一個愛放風箏的同事。他曾告訴我,小時候在鄉下時,糊風箏買不起線,就用家里沒有用的碎棉線一段段接起來,代替風箏線。線的接頭太多,也不結實。有一次他的風箏正在天上飛著,線斷了,風箏隨風飄去,他就跑著追。為了追那個風箏,他一口氣跑了七八里地。
我知道我開始走神兒,我的風箏線就在這時斷掉了。風把“仙女”兜起又甩下,“仙女”搖擺著身子朝遠處飄去。天色已暗,我開始追趕我的“仙女”,越過腳下的糞肥,越過無數條壟溝和畦背,越過土路上交錯的車轍,也越過“鉆戒”們不以為然的神色。我堅持著我的追趕,只因為這純粹是“仙女”和我之間的事,與別人無關。當暮色蒼茫、人聲漸稀時,我終于爬上一座豬圈,在圈頂找到了歪躺在上邊的“仙女”。我覺得這“仙女”本是我失散已久的一個朋友,這朋友有名有姓,她理應姓高,與邯鄲沙口村那個叫作高玉修的農民是一家人。
大而圓的月亮突然就沉甸甸地懸在了天空,在一輪滿月的照耀下,我在想究竟什么叫作放風箏。我不知道。但是,有了風箏的斷線,有了“仙女”的失蹤,有了我追逐那“仙女”的奔跑,有了我的失而復得,我方才明白,歡樂本是靠我自己的雙腳,靠我自己貨真價實的奔跑到達我心中的;連接地上人類和天上“仙女”之間那和平心境的,其實也不是市場上出售的風箏線。
【創新練】
5.有人認為,作者在這篇文章中所流露出的對鄉村的情感與她在《哦,香雪》中的表達相矛盾。對此你怎么看 請簡要闡述理由。(6分)
【附加練】
6.下列對文本相關內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文章第②段,作者從精神氣質的角度對比“公園”和“菜地”的不同,窺探城市文明的變化。
B.“我”決定買下“仙女”這個風箏,因為“我”從“口語一般直來直去”的廣告中看出扎制者拙樸的本色。
C.甲、乙兩句獨立成段,構成間隔反復,充分抒發了“我”對風箏自在高飛的贊嘆及對自然的熱愛等。
D.“我”用“鉆戒”“蜈蚣”代稱青年人和他的風箏,表達對被物質享受包裹的青年人的厭惡。
7.下列對文本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文章第①段用“你”的人稱代替“我”的口吻,更能激起讀者對自然原始的鄉土生活的情感共鳴。
B.文章第⑦段以問句寫出自然的神秘之感,讓人震驚、贊嘆。改寫為肯定陳述句則效果不同。
C.文章第段插敘的故事,雖不屬于中心內容,不參與情節發展,但對表達主題有積極作用。
D.文章第段以排比連寫“我”追趕“仙女”的過程,凌亂的蹤跡凸顯出“我”心無旁騖的執著。
8.旁批點評是一種良好的自主閱讀方法。請以“風箏·生活·快樂”為關鍵詞,結合文本第⑨—段的相關內容寫一則旁批點評。(4分)
(浙江溫州模擬)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16分)
文本一:
　　　　　　
史鐵生
過去,我們的角落是另一副模樣:斑駁的墻,低矮的屋頂,屋頂上掛滿灰塵結成的網……鐵子說這兒避風,克儉說這兒暖和。我呢 只想離窗戶遠一點兒,從那兒可以看見一所大學的樓房和好幾家正式工廠的煙囪。這兒是整個“五七”生產組最不受人重視的技術角。
清晨、晌午或傍晚,你會在這條幽深的小巷中看見我們。我們三個結隊而行,最怕碰見天真稚氣的孩子。“媽媽你看喲!”我們都低下頭。“叔叔們受了傷,腿壞了,所以……”鐵子把手搖車搖得飛快,我和克儉也想走快些,但是不行。“殘疾人嗎 ”孩子問。母親的巴掌像是打在我們心上。這最難辦,孩子無知,母親好心。我們忍著傷痛,付出比常人更大的氣力,為的是獨立,為的是回到正常人的行列里來,為的是用雙手改變我們的形象——殘疾人。
我們有時哼著歌走在小巷深處:
今天像往日一樣/我流浪到深夜/我在黑暗中行走/閉上了我的兩眼……
春風乍起,吹綠柳條的時節,她來了。“我叫王雪,坐在這兒行嗎 ”她走進了我們的角落。“當然。”“只要你樂意。”“有什么不行的 ”我們每人一句,都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腔調。克儉在我耳邊嘀咕了一句,不外乎“德行”“臭酸相兒”一類的評語。鐵子冷酷的目光在眼鏡后面閃了幾下,低下頭去。這是一種防御,一種以攻為守式的防御,防御什么呢
春雨蒙蒙,天空中閃過一道電光,攪動了三顆枯萎的心。我們的角落從早到晚縈回著歌聲:《菩提樹》《命運》《茫茫大草原》……先是輕輕地哼,后是低聲地唱。我偷偷去看王雪,發現鐵子和克儉也在偷偷看她。王雪隨著我們歌聲的節奏輕輕地晃著頭,兩個小辮一個彎了一個直,一個直了一個又彎。我們的歌聲更響亮了:
老人河,啊,老人河/你知道一切/但總是沉默……
“你們干嗎光唱這些讓人傷心的歌 ”王雪忽然說。“你愛聽什么 ”克儉說。他的臉紅了一下。“《曬稻草》,我最愛聽胡松華唱的《曬稻草》。”王雪清了一下喉嚨唱起來:
我們從早到晚在一起把稻草曬干/她在那邊我在這邊/兩人相距很遠……
王雪輕輕地唱,隨著歡快的節拍擺著兩條小辮。我們三個干脆停下了手里的活,愣愣地看著她,心中的防御工事已經拆除了,仿佛眼前出現了一泓春水,輕輕拍打著寂寥的堤岸。她長得多美!怎么說呢 她的心寫在臉上,她看得起我們。
正像歌中唱的那樣,我們從早到晚在一起。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我們唱起那些歡樂的歌。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我們都用長輩似的口吻和她說話:“王雪,晚上回家走大街,別走那些小黑胡同。”“王雪,你該學外語。事在人為,別怕難。”“王雪,不然你就學小提琴。只要下功夫,路是人走出來的。”“王雪,你就得這么對待生活,你和我們不一樣。”……
如今想來,真是一段珍貴的記憶。
“我是說,王雪這下可以考大學了。”“真的!可她行么 ”我的眼睛一亮:“對!你可以幫幫她的數學和物理。”“你可以幫幫她的語文,主要是作文。”“真的!”
從那天起,每天晚上,蟋蟀在門外“唧唧”地叫,我們的角落里亮著燈光。
鐵子和王雪趴在桌上,點呀,線呀,log呀,sin呀,畫呀,算呀。我呢 給她講語法、主題、構思和“之乎者也”,還給她寫了七八篇范文。唯有克儉一聲不響地坐在門外,給我們一壺一壺地燒開水,偶爾聽見我們的笑聲,他才探進頭來,羨慕似的笑笑。藍色的火苗舔著壺底,發出“嗚嗚”的低吟,克儉的眼睛里有火光也有苦悶。我們說的他都不懂,他其實連小學都沒有上完。
我拄著拐杖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你家也許有點什么用得著的書吧 ”他沒有回答。他準因為幫不上王雪而心里難受呢。第二天,他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本《絕對辨音力》,急急忙忙一瘸一拐地跑來交給王雪,竟連里面講的是什么都沒來得及看。那是一本外國小說。好心的王雪竭力表現出喜出望外的樣子,說她特別愛看這樣的書。
多么恬靜、柔和的燈光呀。那還是在童年,媽媽下班回來在我脖子上親吻的時候,我看見過的。黑漆漆的四周為什么不能都點亮這樣的燈光呢
王雪去考大學前有一夜,我們唱起了《燈光》:
有位年輕的姑娘/送戰士去打仗/他們黑夜里告別/在那臺階前……
(有刪改)
文本二:
重病之時,寒冷的冬天里有過一個奇跡——我在夢中學會了一支歌。夢中,一群男孩和女孩齊聲地唱:“生生露生雪,生生雪生水,我們友誼,幸福長存。”莫名其妙的歌詞,聞所未聞的曲調,醒來竟還會唱,現在也還會。四周虛暗,瑞雪霏霏。這奇妙的歌,不知是何征兆。
懂些醫道的人說好——“生生”,是說你還要活下去;“生水”嘛,腎主水,你不是腎壞了嗎 那是說你的生命之水枯而未竭,或可再度豐沛。
是嗎 不有些牽強 不過我更滿意后兩句:我們友誼,幸福長存。
那群如真似幻的孩子,在我昏黑的夢里翩然不去。那清明暢朗的歌確如生命之水,在我僵冷的身體里悠然蕩漾。妻子沒日沒夜地守護著我,任何時候睜開眼,都見她在我身旁。我看她,也像那群孩子中的一個。
我說:“這一回,恐怕真是要結束了。”她說:“不會。”
我真的又活過來。太陽重又真實。晝夜更迭,重又確鑿。我把夢里的情景告訴妻子,她反倒脆弱起來,待我把那支歌唱給她聽,她已是淚水漣漣。
(節選自史鐵生《重病之時》)
【創新練】
9.對文本一的標題,史鐵生在創作和發表時曾有過不同的選擇。根據你對文本的理解,你認為下面哪個標題更合適 請結合文本說明理由。(6分)
標題一:沒有太陽的角落
標題二:就是這個角落
【附加練】
10.下列對文本相關內容和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文本一開頭“掛滿灰塵結成的網”等對角落的描寫是“我們”心情的寫照,這與《我與地壇》中對地壇“滿園彌漫的沉靜光芒”的描寫有異曲同工之妙。
B.文本一中多次出現的歌聲既推動了故事情節的發展,又呈現出人物情感交流升華的過程;文本二首尾處出現的歌聲亦體現出這樣的文學效果。
C.文本一中描寫了鐵子輔導王雪的場景,活潑生動,如“點呀,線呀,log呀,sin呀,畫呀,算呀”,表現出鐵子用自身能力幫助王雪時的熱情與喜悅。
D.文本二中作者用溫和細膩的筆調描繪了“我”重病之時的夢中情景,夢境中“那群如真似幻的孩子”和現實中的妻子都給了“我”對抗重病的力量。
11.下列對文中“王雪”這一人物的分析,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在“春風乍起”的時節里,王雪主動走進“我們”的角落,她用自己優美的歌聲與“我們”唱和、對話,這是她性格熱情友好的體現。
B.“我們”用長輩似的口吻和王雪說話,其中“別怕難”“路是人走出來的”等內容,從側面體現了“我們”對王雪的喜愛之情。
C.沒上完小學的克儉一瘸一拐地為王雪找來外國小說《絕對辨音力》,而王雪當時喜出望外的表現突出了她對文學的熱愛。
D.文章結尾未交代王雪是否考上大學,而是描寫了“我們”一起唱《燈光》的場景,暗示了王雪早已成為“我們”心中明亮的“燈光”。
12.經歷過困境的人的“生命之水”要如何“再度豐沛” 請結合文本一與文本二簡要分析。(4分)
參考答案
例1
1.示例:填入“無畏”一詞。①從文本形式看,“無畏”一詞與下句“永恒”一詞詞性相同,使上下句形成對仗,符合評書的特點,俗雅兼具;②從文本內容看,“無畏”一詞既能概括史更新堅定無畏的英雄形象的特征,也能突出作品全民抗戰、奮勇殺敵的主題。
【解析】所填詞語要求能概括人物的精神品質,彰顯主題,還需要與“壯志堅定永恒心”中的“永恒”對應,應填寫兩個字組成的詞語。文章描寫了趙連榮救助史更新的過程。史更新在戰斗中受了重傷,“身上的衣服滿是血漿泥土,已經看不清他穿的軍裝是什么顏色了”,即使這樣他還要追趕部隊;他重傷倒地,“腦袋發沉,眼睛也懶得睜,連話也不愿多說了”,可一聽到敵人的槍響“就覺著渾身一緊,騰地一下子站起來就要往外走”,這些都體現出英雄的無畏精神。趙連榮救了受傷的史更新,燒水給他喝,把僅有的窩頭也給了他;看到被敵人炸毀的家園,趙大爺恨得咬牙切齒,這些都體現出全民抗戰的大無畏精神。因此,橫線處可填“無畏”,這個詞不但能概括內容和主題,而且與下句“永恒”一詞詞性相同,使上下句形成對仗,符合評書的特點,俗雅兼具。
2.D【解析】“均營造了現場感,加快了敘事節奏”錯誤,“一口怒氣”的“一口”是量詞,并未營造現場感和加快敘事節奏。另外,考生也可從形式上進行推斷,“一口怒氣”的結構明顯異于另外兩例,其作用也大概率異于另外兩例,選項錯在了“均”這一表述上。
3.C【解析】“為下文寫史、趙二人逃離險境、追趕部隊的情節提供依據”錯誤,無中生有。
4.①取材真實:素材取自真實的歷史,展現了抗戰背景下全民團結抗日的真實圖景。情感真實:小說中人物抗日、保家衛國的情感真實,人物際遇給讀者帶來的共情和共鳴真實。②傳奇性:故事傳奇,充滿懸念、巧合;人物形象傳奇,“死而復生”。
【解析】①取材真實:小說取材于真實的歷史,當時我國全民抗戰,這是真實的歷史;文本中既有英雄史更新,也有農民趙連榮,他們互相扶持,共同抗日,體現出取材的真實性。情感真實:人物對敵人的仇恨真實,史更新即使受重傷也要去追趕部隊,聽到槍響就要去戰斗;趙連榮看到家園被炸毀,十分憤怒,“他的臉色變得鐵青,渾身發抖……真是心如刀絞,呆若木雞!”這些描寫能夠給讀者帶來共鳴。總之,人物抗日、保家衛國的情感真實,人物際遇給讀者帶來的共情和共鳴真實。②傳奇性:趙連榮在死人堆里找兒子,“猛然間,尸首堆里邊站起一個人來”,而且這個人還正好是趙連榮兒子趙保中領導下的排長,認識趙連榮,故事充滿懸念、巧合;開頭描寫戰后場景,都是死人,都是尸體,正當趙連榮找不到兒子時,“猛然間,尸首堆里邊站起一個人來”,這就是史更新,他“死而復生”了,人物形象傳奇。
例2
5.示例:不存在根本性矛盾。本文和《哦,香雪》都贊美了鄉村生活的自然、清新,贊美了鄉村人身上純樸、沉穩、內斂的氣質。兩篇文章從不同角度表達了不同時期對現代文明的思考:《哦,香雪》創作于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改革開放初期,站在山村姑娘的視角,表達她們對現代文明的向往、對改變山村封閉落后現狀的渴望;本文站在現代都市人的視角,表達對高速發展的都市文明的審視,對物質發展之后所產生的功利、浮躁的心態的反思,在此基礎上也表達了對鄉村、對土地的親近,意在呼喚心靈的回歸。
【解析】本題采用比較閱讀的形式進行考查,考生要分析出兩篇文章的主題及情感才能正確解答問題。通過對教材中《哦,香雪》的學習,考生可知其情感,此處不再贅述。本文通過描寫在“市區的邊緣”,在“一大片農民的菜地”里放風箏的自由和快樂,贊美了鄉村生活的自然、清新。描寫手戴鉆戒的青年不懂得放風箏的快樂,這是站在都市人的視角進行反思,是對高速發展的都市文明的審視,對物質發展之后所產生的功利、浮躁的心態的反思,文章在此基礎上表達對鄉村、對土地的親近,意在呼喚心靈的回歸。兩篇文章都表現了對鄉村的親切感,對純樸的鄉村人的贊美,只是一個站在山村姑娘的視角,一個站在現代都市人的視角,二者并不存在根本性矛盾。
6.D【解析】“厭惡”錯誤,“蜈蚣”是風箏本來的樣子,代稱“蜈蚣”不足以看出“表達對被物質享受包裹的青年人的厭惡”;另外,原文中有“我卻有點為‘鉆戒’感到遺憾”等相關表述,寫出“我”旁觀青年人時的平和心境,并沒有表達“厭惡”的情感。
7.C【解析】“不參與情節發展”錯誤。文章第段以聯想的方式插敘同事放風箏、追風箏的故事,推動了情節發展,同事的“追逐”也自然地引出“我”對“仙女”的追逐和思考。
8.示例:青年人擁有巨大而華貴的風箏,但他不曾碰那風箏,他無緣體會生活中真正的快樂;同事小時候親手制作風箏,放飛風箏,追逐風箏,雖然生活貧乏,但他懂得珍惜平凡而美好的事物,在貧苦生活中也能腳踏實地地創造并獲得真實的快樂。
【解析】手戴鉆戒的青年和“我”的同事放風箏的方式是截然不同的。由“青年本是風箏的主人,卻樂于兩手空空……滑輪和絲線都閃著高貴的銀光”“他不曾碰那‘蜈蚣’,也不曾碰一碰風箏線……更像一個被大人嬌縱的孩童”可知,手戴鉆戒的青年缺失了放風箏本身的樂趣。由“小時候在鄉下時,糊風箏買不起線……為了追那個風箏,他一口氣跑了七八里地”可知,“我”的同事雖然家境不富裕,卻珍惜放風箏的不易,反而更容易從中得到快樂。快樂是在真實的、腳踏實地的追求中獲得的。
例3
9.示例一:沒有太陽的角落
①“沒有太陽的角落”是指三人在“五七”生產組工作的技術角,也是小說故事情節開展的主要空間,結構上起貫穿全文的作用。②“沒有太陽”與小說開頭對角落“斑駁”“低矮”“掛滿灰塵”的環境描寫相呼應,隱喻了三人遭受殘疾噩運后孤獨落寞、不受人重視的生存常態。③“沒有太陽的角落”反襯出“我們”渴望受人重視,卻不愿被人憐憫的獨立人格,突出了“我們”由“拒人千里”到“熱愛生活”的改變和自我救贖。④傷感的標題與溫情的故事形成藝術反差,使文本具有文學張力,引起讀者對人生遭受重創的人物命運的深思,表現作者對個體的生命關懷。⑤“就是這個角落”主觀強調的意圖過重,不能給讀者留下比較、抉擇、思考的空間,意蘊比較單一且過于直接,不具備形象且有張力的藝術美。
示例二:就是這個角落
①“這個角落”指三人在“五七”生產組工作的技術角,“就是”強調了小說人物活動展開的地點。②“這個角落”是“我們”收獲友誼的地方。“這個角落”一開始是“我們”拒人千里、逃避現實的處所,后來成為“我們”從孤獨中超脫出來,收獲友誼的地方。“就是”強調了這份友誼的重要性。③“這個角落”是“我們”成長歷程的重要見證者,蘊含著作者人格的獨立、熱愛生活的態度、主動創造自我人生價值等生命意義,“就是”強調了這一生命意義的重要性。④“我們”的角落是一個最不受人重視的技術角,“就是”通過一種肯定、強調的語氣表達了“我們”三人對命運的對抗態度。⑤“沒有太陽的角落”僅呈現人物狀態的一個階段,未能關注到人物心境的變化、角落整體氛圍的變化,與此文重視友誼、超脫孤獨、對抗命運的主旨不合。
10.B【解析】“文本二首尾處出現的歌聲亦體現出這樣的文學效果”錯。文本二首尾處出現的歌聲并未體現人物情感交流升華的過程,且“我”用歌聲與妻子進行交流僅在結尾出現一次。
11.C【解析】“突出了她對文學的熱愛”錯。由原文“好心的王雪竭力表現出……”可知,王雪是出于好心,這是她善解人意的體現,文中其他地方也并未表現出王雪對文學的熱愛。
12.①接受他人主動給予的理解、陪伴與平等關懷,為自己的“生命之水”注入更多溫暖的力量。文本一中王雪平等地尊重“我們”,使“我們”不再自卑消沉;文本二中妻子的不離不棄也給了“我”精神力量。②運用自己的能力給予他人幫助,從中尋找自己的價值,從而使自己的“生命之水”更有力量。文本一中“我們”在主動幫助王雪的過程中,找到了自己的價值。③通過音樂與歌聲中蘊含的精神慰藉與情感力量為自己的生活注入更加豐盈的“生命之水”。文本一中“我們”會用音樂與自己、他人對話,文本二中“我”夢境中的奇妙歌聲給了“我”生的力量。
【解析】由文本一“王雪輕輕地唱……她看得起我們”可知,王雪的關懷與尊重,使“我們”卸下了心中的防備,不再自卑消沉。由文本二“妻子沒日沒夜地守護著我……也像那群孩子中的一個”可知,在“我”因為病情意志消沉的時候,妻子不離不棄,始終給“我”精神上的鼓勵。據此分析可得出答案①。由文本一“鐵子和王雪趴在桌上……給我們一壺一壺地燒開水”“他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本《絕對辨音力》,急急忙忙一瘸一拐地跑來交給王雪”可知,“我們”這些身體有缺陷的人幫助了要考大學的王雪,感覺找到了自己的價值。據此分析可得出答案②。由文本一“王雪去考大學前有一夜,我們唱起了《燈光》……”可知,“我們”會用音樂與自己、他人對話,感受音樂帶來的力量。由文本二“我在夢中學會了一支歌……這奇妙的歌,不知是何征兆”“那清明暢朗的歌確如生命之水,在我僵冷的身體里悠然蕩漾”可知,“我”夢境中的奇妙歌聲給了“我”生的力量。據此分析可得出答案③。專案五 文學類文本的語言
活動一　常規考法——知能整合
考法1 理解詞語、句子
理解詞語、句子“內看外聯”
內看 　　①看關鍵詞。借助詞語的本義,理解詞語的語境義。看該詞的詞性有無借用或活用,該詞的感彩是否有褒貶,根據詞語的特點確定含義。 ②看手法技巧。判斷該詞語或句子運用了哪種修辭手法或描寫方法,具有什么表達效果,借助修辭、描寫方法挖掘作者所要表達的意思。 ③看句中結構是單句還是復句。若是單句,其主謂賓是什么;若是復句,其層次、邏輯關系又是什么。看句中結構,判斷句意有幾層要點,分點組織答案。
外聯 　　①聯系語境,聯系詞語所在的句子或相鄰句子及所在段落,看有無鄰句互解;聯系所在句子的內容及前后語境,思考該詞語、句子的深層含義。 ②聯系文章的主題或作者的情感態度,揣摩詞語、句子的含義。 ③聯系作者的意圖和當時的社會背景,理解詞語、句子的含義。
考法2 鑒賞語言
一、語言藝術風格類型及解釋
語言 風格 類型 解釋
豪放 景象→境界開闊
動詞→富有力度、動態感
形容詞和副詞→色彩鮮明
抒情→大多激越昂揚
修辭手法→多用排比、夸張、反復、反問等
柔婉 對象→纖巧細致
情感→細膩纏綿
畫面→色調柔和
修辭手法→少用排比、夸張、設問等
直露 表達感受和觀點→比較直接
含蓄 托物言志、借景抒情
多用象征、設問、比喻等
質樸 (平實) 通俗化、口語化
少用修辭,少用描繪性語言
華麗 (典雅) 多用描繪性語言→講究節奏韻律
修辭手法→多用引用、排比、對偶、用典等
莊重 話題→較為嚴肅
語言→凝重
句式→整齊、完整而綿長
關聯詞運用→完整準確
詼諧 語氣→輕松幽默
修辭手法→多用夸張、反語、比喻(有趣味)
二、語言鑒賞“八角度”
思考角度 解說
①內容情感 　　分析句子的內容和情感。
②修辭手法 　　找出句中運用的修辭手法,并分析該修辭手法的表達效果。不同的修辭手法在不同的語境中起到的作用各不相同。因此,考生要結合具體語境分析句子的表達效果。
續表
思考角度 解說
長短句 　　長句使語言內容豐富,情感細膩,嚴肅莊重。短句使語言簡潔明快,活潑自然,富有節奏感。長短句結合,使句子錯落有致,節奏富于變化。
整散句 　　整句形式整齊,節奏和諧,富有氣勢。散句表意靈活自然,可根據語境靈活運用。整散句結合,使語句波瀾起伏,句式參差,錯落有致,節奏頓挫,音韻和諧。
設問句 　　引起讀者的注意,引發讀者的思考。
反問句 　　加強語氣,引人思考。
雙重否 定句 　　使肯定的意味更加強烈。
④改變語序 　　起強調作用。前置或后置的部分往往就是作者強調的部分。
⑤語體特點 　　口語自然親切,活潑生動;書面語莊重嚴謹。
⑥精妙用詞 　　動詞,尤其是非動詞活用為動詞,往往能夠使語言生動形象。 形容詞不僅可以從形、聲、色等方面表現事物的特點,還能傳達作者的情感。 擬聲詞可以使描寫生動逼真,使人如聞其聲,如臨其境。 疊詞能增強語言的韻律感或起強調作用。 名詞羅列,形成多個具有特定意義的意象及多個意象疊加的現象,營造出特定的意境。 另外,考生還可以分析文章中的兩字詞語、四字短語等,如連用四字短語,使文章的概括力更強,使文章的語言節奏和諧而富有韻味。
⑦語言特色 　　形象生動、簡練傳神、簡約含蓄、淡雅自然等。
⑧人稱使用 　　第一人稱:給人以身臨其境之感,拉近作者與讀者的距離;使情境顯得更為真切,便于抒發情感和進行心理描寫。 第二人稱:增加親切感,好像是作者面對讀者娓娓道來一樣,無形之中拉近了讀者與作者的距離,有對話效果;用于物時,往往產生擬人化的效果。 第三人稱: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進行敘述,不受時空的限制,相對自由靈活。
三、解答語言特色鑒賞題“三關鍵”
關鍵1.思考的角度要全
(詳見前文“語言鑒賞‘八角度’”。)
關鍵2.術語的運用要準
術語表述要準確規范,尤其是語言風格的相關術語。考生要在細致閱讀文本的基礎上準確判定其風格特色。
關鍵3.答題的要點要有主次,有分析
考生可以從多個角度分析題目所涉及的語言特色,答題時要先答最主要、最突出的,再答次要的。每個要點都要結合文章段落中的具體語句,細致分析每一種語言特色是如何體現的,做到有理有據。
活動二　創新考法——感悟拓展
　　文學類文本語言的創新考法:要求談談對文本中看似矛盾的兩句話的理解,考查考生辯證思維能力;要求回答“是否……”的問題,答案不唯一,體現開放性。
散文(2024·湖南長沙模擬)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16分)
文本一:
我擋住了什么
劉亮程
又刮起了風,天空什么都沒有。這片大地早已經被風搜刮干凈,只剩下土。那些殘墻上的土,一點一點地被風摳下來,刮走,讓我看著心疼。我知道我無法阻止——許多年前我把房后面的一棵榆樹移到屋前面,把紛涌向西的一群羊迎頭攔住,趕向東邊河灣的草灘時,我以為我能改變許多東西,能阻擋住那些事物的流散與消逝。
我確實曾經阻擋住了什么。至少,我止住了我的心,讓它永留在這個村莊里。我止住了我日漸淡忘的記憶——我自己不能留住的,我扔在風里。這個世界無法留存的,我存放在心中。我不管別的。我的心中只存放一個村莊,完完整整,那些牲畜、人、草木、陽光、雨水和腳印,連夕陽下彌漫的塵土都一粒不少。
我走過院子,站在以前院門的豁口處時,吹到身上的風突然猛烈了,風扯我的衣服,往后扭我的頭,發著狂要把我推開——許多年前的那些深夜里,風就是這樣推刮那兩扇院門的。它們支撐不住了,便猛地敞開,風呼嘯著灌進院子,踢翻地上的筐,扯走繩子上的衣服,把堆垛上的干草往天上扔……院門拼命扇動,啪啪直響,像個嚇傻的人亂揮著雙手大聲喊叫:風進院子啦!風進院子啦!我們在夢中迷迷糊糊聽到喊聲。“院子里有響動。”三弟拿腳蹬醒我。我推醒大哥。大哥壓低嗓子喊父親。
母親醒來了,正摸火柴點燈。
多年后我知道風中的院門承受了什么。現在,幾乎所有的院墻不復存在,院門消失。村莊大敞在曠野。只有一些舊土墻仍在阻擋和挽留著什么。
我想再看一眼這個村子。我真的該離開了。村里已經沒有我的事情。他們一車一車往家里收東西,拉過去一車苞谷棒子,運過去一車草,再拉過去一車苞谷稈。我站在路邊上,閑甩著手。
他們見了我總要拉一把牛韁繩,把車停下來跟我說幾句閑話。有時牛不愿意停,一甩頭,走過去幾丈遠才慢騰騰地停下。
“到房子里去嘛。”他們對我喊。
“不了。我沒事。快忙你的吧。”我說。
“也沒啥忙的。就一點點糧食。”他們說著,車又開始走動了。
我讓他們的收獲遲緩了一會兒。我輕腳慢踏地走過村莊,走向那片田地時,還是驚動了他們。他們停住摘棉花的手、掰苞谷的手、割草坪埂子的手,目光遲疑地望著我——秋天在這一刻慢了下來,像一輛車緩緩停住,其他地方的秋天如期運行,為同樣一點點糧食,那里的人們忙個不停。只有在黃沙梁,這車裝得滿滿的玉米棒子會晚幾步走進院子。那幾朵雪白的棉花在人手邊多開放了一會兒。剩在地里的半車棒子會多等一陣子,或許會留在地里過夜。
我一個人站在路邊,就讓一個村莊的秋收稍稍推遲。
那時候,許許多多的樹木站在村里村外,許許多多的墻和門,許許多多的人和牲畜們,它們延遲了什么,讓早該發生的那些事情,遲遲沒有發生。
每一場風后,看那些偎在墻根院角沒有被刮跑的土、草葉、布條、蟲子和雞,我就知道村莊留住的比這更多。
而我,只留住了一個村莊。
文本二:
劉亮程作為“鄉村哲學家”,其散文透過對村莊事物的觀察,顯示出獨有的家園意識,并以人的存在為前提,揭露出人生在世不可避免所要面對的孤獨感和宿命感。作家還將目光聚焦在家園的生態上,凸顯了萬物平等的生態意識和與時俱進的生態智慧。面對家園的荒蕪之景,作家從時間、空間維度對現代性進行了深刻反思,劉亮程將這種反思建立在“時間觀”上,建構了“黃沙梁時間”。同時,作家還在空間維度上用文字建構了一座可供靈魂棲居的精神家園,以期達到精神還鄉的永恒追求。作家對藝術形式的追求集中在語言風格的詩化方面,以強調“萬物有靈”的生態思想以及表現村莊從“熱鬧”到“荒蕪”的變化。劉亮程散文“詩化”的語言風格呈現出簡潔凝練的特點,又飽含深厚質樸的地方風韻,使得散文透露出理性的思考。
(摘編自杜一諾《劉亮程散文創作論》)
【創新練】
1.文中畫線句是否矛盾 請結合文章內容談談你的理解。(4分)
【附加練】
2.下列對文本一相關內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文章多次寫村莊的人和物,表達了作者對歲月的追懷,流露出作者對時間流逝的傷感,字里行間透露著些許苦澀。
B.“這片大地早已經被風搜刮干凈,只剩下土”,形象具體地展現了時光流逝的過程,直接表達了記憶之于生命的重要意義。
C.本文賦予各種事物以生命,被風推刮的院門終究阻擋不了時光的侵襲,文章通過村莊的事物傳達一種對時代、自然、生命的深刻理解。
D.文章以“而我,只留住了一個村莊”結尾,含蓄雋永,發人深思,引發了讀者對村莊沒落與時代發展的思考。
3.下列對文本一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看那些偎在墻根院角沒有被刮跑的土、草葉、布條、蟲子和雞”,生動形象地寫出了現在村莊日子的悠然自在。
B.“院門拼命扇動,啪啪直響,像個嚇傻的人亂揮著雙手大聲喊叫”,運用了比喻的修辭手法,生動地描摹了風突然猛烈的情狀,表達作者對過去的時光無可挽回的傷感。
C.本文句子整散結合,錯落有致,有一種舒卷自如、無拘無束的美感。許多句子獨立成段,使文章節奏舒緩有致。
D.本文語言平實質樸,真切深刻,平易近人,用最簡單的方式傳遞出最細膩深沉的情感,意味深長,引人入勝。
4.文本二中,劉亮程被稱為“鄉村哲學家”。請結合兩則文本,有理有據地說明他獲得這一贊譽的緣由。(6分)
小說(2024·福建泉州模擬)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16分)
文本一:
給我一支槍
茹志鵑
記得我第二次向營長要求一支槍,是在那年的秋末冬初。我們部隊過沂水,進入了魯西南,那是一片遭受敵人嚴重踐踏的地方。誰見過死去的村莊么 四處沒有莊稼,村里沒有樹,聽不見狗叫,更沒有雞啼,屋上不冒煙,路上不見人。一進去,人會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那個時候,那個地區,就盡是這樣的“村莊”。部隊在這樣的地區作戰,是相當艱苦的,要打仗,要行軍,要挨餓。那一天,天還沒透亮,我們進入了這樣一個村莊宿營。營部住在我們一個從前的村干部家里。這一家好像沒有男丁,房里炕上,只有一個兩歲光景的孩子。房東是個大嫂,呆板著臉,給我們開門、騰地方,她是歡迎我們的,可是總不開口,似乎沒有其他地區的老鄉那樣親熱。弄好了鋪,我便和通訊員商量:我們放倒頭睡了,不吃東西不要緊;但是營長,他還要工作呢!無論如何,得設法給他弄點吃的來。我們兩個人商量來,商量去,除了找群眾想辦法,沒有第二個辦法可想。于是就決定去找那位不露笑臉的房東大嫂。不用說,這任務當然是我的。但是我找不到她,房里房外,屋前屋后,都沒有她的影子。炕上那個孩子倒醒了,有氣無力地哭著要娘。不用說,這又是我的任務了!于是我過去抱著她,哄著她,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大嫂來了。她見我在哄孩子,好像有點高興,但不等我開口提出吃食的事,她先向我借個手電筒。我把手電筒交給她,同時迅速地提出了問題。她聽了,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不表示有,也不表示沒有,只招手要我跟她走。
“大嫂,咱們上哪里 ”我看她領我走出了大門。她也不回答,用嘴向村外呶了呶。反正這一帶都是我們的部隊,我放放心心地跟她走。
“大嫂,你家大哥呢!”山東人一般稱女人的丈夫叫大爺、大哥,我想和她攀談攀談。
她沒有回答,還是用嘴向村外呶了呶。這時,東方已經露白,可望見村外是光禿禿的一片,什么人也沒有,只有村邊邊上,拱起幾堆新土。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問道:“他 ……”
“犧牲了。”大嫂撮起三個指頭,在我面前搖了搖說:“一起七個。”
“什么時候 ”我這時才看見她腰上束了一條麻繩。她沒有回答,只是走,走過一盤石碾旁邊的時候,她停下了,輕輕地用腳點了點碾旁的土地說:“在這里……”
我看見,這塊土地的顏色是黑褐色的,那是血。血,唯有血才能償還。營長同志,你給我一支槍吧!
“沒有槍!”大嫂的臉仍是呆板的,好像總結似的說了一句,接著又喃喃地說:“咱們沒有槍!沒有,手榴彈也沒有……”
她帶我到一片被搶過、被踐踏過的黃豆地里,我們打著手電筒,尋揀著掉落在地上的黃豆。拾了有兩大把,捧回家,放在鍋里炒,大嫂一邊炒,一邊呆呆地睨著自己的孩子。豆炒好了,噴香,大嫂把它盛進我們的茶缸,孩子微微張著嘴,滿懷希望地看著娘。大嫂頓了頓,就用兩個手指取出兩顆豆子,放在孩子手里,然后把茶缸拿到堂屋里,放在營長面前。營長大概也知道這家房東的事,他望著茶缸,久久地沉默著。最后,他把那孩子抱過來,放在自己腿上,然后把黃豆一顆一顆地排在桌上,擺成了兩列橫隊。他和孩子說著笑著,把豆子當作敵人,他喊著口令:“出列!”“齊步走!”于是“一二一,一二一”,黃豆便一顆顆地走進了孩子的小嘴。孩子的嘴跟不上了,她的牙還不能同時咬兩顆豆子呢!她吐出一顆帶著口水的“敵人”捏在手里,然后集中力量對付嘴里那一顆。
我從來沒有注意到,孩子的小嘴,竟是這樣的柔嫩,小紅唇里面的一切都是粉色的,軟軟的,就連那幾顆小小的乳牙,也是那樣細軟無力。咬一顆豆,都需要她全神貫注,用出吃奶的力氣。營長拿起“橫隊”前面的一顆大黃豆,還沒塞進孩子的嘴,突然,響起了空襲警報的號聲。天拂曉了,敵人的轟炸機嗡嗡地又出動了。村里的部隊迅速地做了防空準備,能進屋的都進屋,不能進屋的馬匹、物資,全部密密地插上樹枝。
黃豆是黃豆,不是敵人。敵人,武裝到牙齒的敵人,就在前面,離我們只有三十里路。不!就在我們頭頂上,他們有炸彈、機槍,有坦克、大炮,還有鍘刀……
營長聽到號聲,立即將孩子交給了我,把一顆已經“一二一”走出隊來的豆子也交到我手上,然后,將駁殼槍轉到胸前,出去了。通訊員立即挎上槍,跟在后面。孩子信賴地靠在我懷里,圓圓的小嘴,還在挪啊挪地扭動。她把豆子搬到左面牙上咬咬,又把它搬到右面咬咬,最后又把它搬回到左面,于是全神貫注,眼睛擠成一條縫,才咔嚓一聲咬開了。我聞見些些黃豆夾著奶花的香味……敵機在上空盤旋,尋找著目標。
營長啊,親愛的同志們,給我一支槍吧!哪怕是一支短槍也好,為了沂蒙山臂上的槍眼,為了碾旁那黑褐色的土地,更為了這花似的小嘴,為了幸福和理想,給我一支槍吧!
(有刪改)
文本二:
《百合花》是六千多字的短篇。故事很簡單:向敵人進攻的我軍前沿包扎所里發生的一個小插曲。人物兩個:主要人物,十九歲的團部通訊員;次要人物,剛結婚的農村少婦。但是,這樣簡單的故事和人物卻反映了解放軍的崇高品質(通過那位可愛可敬的通訊員)和人民愛護解放軍的真誠(通過那位在包扎所服務的少婦)。這是許多作家曾經付出了心血的主題,《百合花》的作者用這樣一個短篇來參加這長長的行列,有它獨特的風格。恕我借用前人評文慣用的詞匯,它這風格就是:清新、俊逸。這篇作品說明,表現上述那樣莊嚴的主題,除了常見的慷慨激昂的筆調,還可以有其他的風格。
(節選自茅盾《談<百合花>》,有刪改)
【創新練】
5.文本二中茅盾先生對茹志鵑戰爭題材小說《百合花》風格的評價,是否也適用于文本一 請談談你的理解。(6分)
【附加練】
6.下列對文本相關內容和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呆板”“不露笑臉”等神態表現了大嫂喪夫后的情緒,表面的麻木呆滯凸顯的是其內心的哀痛。
B.大嫂帶“我”去揀黃豆然后炒黃豆的情節,和《百合花》中新媳婦送被子一樣,都表現了軍民魚水情。
C.作者以黃豆為“小道具”,圍繞找黃豆、炒黃豆、吃黃豆等事件展開情節,這讓小說情節更加集中緊湊。
D.小說語言帶有濃郁的抒情性,作者對“我”的行為和心理活動刻畫細致,呈現出浪漫主義的風格。
7.關于文中營長喂孩子吃黃豆的場景,下列說法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營長把黃豆“擺成了兩列橫隊”“把豆子當作敵人”“喊著口令”等細節,契合人物身份和戰爭背景。
B.營長的動作、語言、神態、心理等描寫,生動形象地營造出溫馨美好的氛圍,極富感染力。
C.孩子努力而有策略地啃黃豆仿佛是另一場“戰爭”,作者以孩子天真的形象反襯現實戰爭的殘酷。
D.該場景與下文空襲警報響起時的場景形成鮮明對比,讓讀者在比較中強烈感受到和平安寧的珍貴。
8.文中兩處畫橫線句都出現了“給我一支槍吧”的呼告,這兩處呼告各有什么用意 請結合文中相關內容簡要分析。(4分)
參考答案
例1
1.①不矛盾,作者以看似沖突的語句表達了對生命、時間的思考。②“我知道我無法阻止”,指“我”在多年前所做的阻擋住那些事物的流散與消逝的努力,沒有真正阻止時間的流逝、村莊的沒落的傷感。③“我確實曾經阻擋住了什么”是指“我”將“我”能記住的完整的村莊留在了心里。時間終將過去,人力無法改變,但記憶可以留存。
【解析】①“我知道我無法阻止”側重于寫“我”無法阻止時間的流逝和村莊的沒落;“我確實曾經阻擋住了什么”側重于強調面對時光的流逝和村莊的沒落,“我”要留存好對村莊的記憶。兩句話都體現了對生命和時間的思考,所以不矛盾。②結合原文“我知道我無法阻止——許多年前……我以為我能改變許多東西,能阻擋住那些事物的流散與消逝”可知,句中的破折號起補充說明的作用,作者舉許多年前移樹、攔羊的事例,表達了“我”在多年前所做的阻擋住那些事物的流散與消逝的努力,沒有真正阻止時間的流逝、村莊的沒落的傷感。③結合原文“我確實曾經阻擋住了什么。至少,我止住了我的心,讓它永留在這個村莊里……我的心中只存放一個村莊”可知,“我”把記憶留存在心里,把一個完整的村莊留在了心里。
2.B【解析】“直接表達”錯誤。結合文本一“這片大地早已經被風搜刮干凈……讓我看著心疼”可知,本句表達了作者對時間流逝的心痛和傷感,間接表達了記憶之于生命的重要意義。
3.A【解析】“生動形象地寫出了現在村莊日子的悠然自在”錯誤。由文本一“我就知道村莊留住的比這更多。而我,只留住了一個村莊”可知,此處是把村莊和“我”進行對比,表現“我”的孤獨感和宿命感。
4.①顯示出獨有的家園意識。文本一中“我”試圖阻擋時間的流逝和村莊的沒落,最終卻只能帶著記憶看著村莊在新的時代里走向沒落,展現出了孤獨感和宿命感。②聚焦家園的生態。作者將事物人格化,時間無差別地對待村莊里的人和事物,都凸顯了萬物平等的生態意識。③建構了“黃沙梁時間”和精神家園。“其他地方的秋天如期運行”,“只有在黃沙梁”慢下腳步,作者用慢下來的時間,給讀者帶來有關時代文明的更深層次的哲學思考。④語言風格詩化,又飽含深厚質樸的地方風韻。作者運用簡練生動的語言,將鄉村中的常見事物展現給讀者,營造出濃厚的鄉土氣息,使得散文透露出理性的思考。
【解析】①由“遲遲沒有發生”“只留住了一個村莊”可知,“我”試圖阻擋時間的流逝和村莊的沒落,但最終只能帶著記憶看著村莊在新的時代里走向沒落,展現出了孤獨感和宿命感,顯示出獨有的家園意識。②由“它們支撐不住了,便猛地敞開……像個嚇傻的人亂揮著雙手大聲喊叫”“多年后我知道風中的院門承受了什么”“看那些偎在墻根院角沒有被刮跑的土、草葉、布條、蟲子和雞,我就知道村莊留住的比這更多”可知,作者聚焦家園的生態。作者將事物人格化,時間無差別地對待村莊里的人和事物,都凸顯了萬物平等的生態意識。③由“其他地方的秋天如期運行……這車裝得滿滿的玉米棒子會晚幾步走進院子”“剩在地里的半車棒子會多等一陣子,或許會留在地里過夜”可知,作者用“其他地方的秋天如期運行”,“只有在黃沙梁”慢下腳步,建構了“黃沙梁時間”和精神家園,給讀者帶來有關時代文明的更深層次的哲學思考。④“又刮起了風,天空什么都沒有……刮走,讓我看著心疼”等短句,語言簡潔,富有詩意;“正摸火柴點燈”“苞谷棒子”“割草坪埂子的手”等方言俗語,將鄉村的常見事物展現給讀者,營造出濃厚的鄉土氣息,使得散文透露出理性的思考。
例2
5.示例一:這個評價適合文本一。①文本一圍繞“黃豆”展開,沒有直接寫戰爭的炮火,選材角度獨特;②文本一表現了“我”對槍之于戰士的意義的思考,這在戰爭題材小說中較為獨特;③文本一善用細節描寫,比如對孩子努力啃咬黃豆的描寫,文筆細膩,極富感染力。
示例二:這個評價不適合文本一。①丈夫被敵人殺害后哀痛無助的大嫂,是戰爭題材小說中常見的百姓形象;②“我”宿營的村莊被戰爭破壞,環境凋敝,是戰爭中的典型環境;③“我”多次強烈呼喚“給我一支槍吧”,希望用武器殺敵報國、保衛百姓是戰爭題材小說常見的主題。
【解析】先根據文本二概括茅盾先生對茹志鵑戰爭題材小說《百合花》風格的評價:用簡單的故事和人物表現宏大的戰爭主題,呈現出清新、俊逸的風格特點。考生解答時要抓住這個關鍵點。
示例一:這個評價適合文本一。①從情節安排上看,本文圍繞“黃豆”展開情節,用大量筆墨寫了找豆子、炒豆子、吃豆子等故事情節,沒有直接寫戰爭的炮火,沒有正面展現戰爭場面的慘烈,和《百合花》一樣,選材角度獨特。②從主題上看,本文表現了“我”對槍之于戰士的意義的思考,通過“我”請求得到一支槍,渴望在戰場上為百姓復仇,表現軍民魚水情,也和《百合花》是一致的,這在戰爭題材小說中較為獨特。③從手法上看,本文善用細節描寫,如“孩子信賴地靠在我懷里……我聞見些些黃豆夾著奶花的香味”,將孩子努力啃咬黃豆的過程描寫得非常具體詳細,文筆細膩,增強了文章的感染力。
示例二:這個評價不適合文本一。①從人物形象上看,小說中的大嫂哀痛無助,她的丈夫被敵人殺害,她獨自撫養年幼的孩子,像這樣悲慘的人物形象,是戰爭題材小說中常見的百姓形象。②從環境上看,“我”宿營的村莊是被戰爭破壞過的,如“那是一片遭受敵人嚴重踐踏的地方……人會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這種凋敝的環境是戰爭中的典型環境。③從主題上看,“我”多次強烈呼喚“給我一支槍吧”,如“營長啊,親愛的同志們,給我一支槍吧……給我一支槍吧”,表現了“我”渴望殺敵報國,希望用武器去為百姓報仇,要求敵人血債血還,這是戰爭題材小說常見的主題。
6.D【解析】“呈現出浪漫主義的風格”錯誤,作者對“我”的行為和心理活動刻畫細致,給人身臨其境的真實感受,呈現的是強烈的現實主義風格。
7.B【解析】“營長的動作、語言、神態、心理等描寫”錯誤,文中沒有描寫營長的心理。
8.①第一處是“我”聽房東大嫂陳述丈夫被敵人殺害時,急切想要一支槍來手刃仇敵,表達了一名戰士對敵人的痛恨;②第二處是敵機在屋外轟鳴時,“我”急需一支槍來保護懷中的孩子,表達了“我”對和平生活的期盼。
【解析】第一次呼告“給我一支槍吧”是在“我”聽房東大嫂陳述丈夫被敵人殺害時,此時“我”的內心極其憤怒,所以急需一支槍來手刃仇敵,讓他們血債血償,表達了一名戰士對殘害我們同胞的敵人的痛恨。第二處兩次呼告“給我一支槍吧”,這時“敵人的轟炸機嗡嗡地又出動了”,“我”想保護懷中弱小可愛的孩子,所以以呼告的方式來表達對得到一支槍的渴望,表達了“我”對和平生活的期盼。專案一 研透真題
【知識導圖構建】
一、小說
1.分類
【教考銜接】
分類 高考真題 教材
紅色小說 孫甘露《千里江山圖》(節選)(2024年新課標Ⅱ卷)、王愿堅《支隊政委》(節選)(2022年全國甲卷) 茹志鵑《百合花》、王愿堅《黨費》、孫犁《荷花淀》
散文化小說 陳村《給兒子》(2023年新課標Ⅰ卷)、沈從文《社戲》(節選)(2023年新課標Ⅱ卷)、馮至《江上》(2022年新高考Ⅰ卷) 沈從文《邊城》(節選)、孫犁《荷花淀》、鐵凝《哦,香雪》、茹志鵑《百合花》
鄉土小說 陳村《給兒子》(2023年新課標Ⅰ卷)、曹多勇《長出一地的好蕎麥》(2023年全國乙卷) 魯迅《祝福》、趙樹理《小二黑結婚》(節選)、鐵凝《哦,香雪》
歷史小說 馮至《江上》(2022年新高考Ⅰ卷)
2.考點
二、散文
1.分類
【教考銜接】
分體 高考真題 教材
寫人敘事散文 徐則臣《放牛記》(2024年新課標Ⅰ卷)、巴金《機械的詩——旅途隨筆之一》(2023年全國甲卷)、李廣田《到橘子林去》(2022年新高考Ⅱ卷) 魯迅《記念劉和珍君》《為了忘卻的記念》
寫景狀物散文 周蓬樺《霜降夜》(2024年全國甲卷) 朱自清《荷塘月色》、郁達夫《故都的秋》
書信體散文 蕭紅《“九一八”致弟弟書》(2022年全國乙卷) 林覺民《與妻書》、王安石《答司馬諫議書》
文化游記散文 于堅《建水記(之四)》(2020年新高考Ⅰ卷)
2.考點
三、紀實文學
【教考銜接】
高考真題 教材
哈里森·索爾茲伯里《長征:前所未聞的故事》(節選)(2022年全國甲卷) 楊成武《長征勝利萬歲》、聶榮臻《大戰中的插曲》、夏衍《包身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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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新課標Ⅱ卷)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16分)
千里江山圖(節選) 孫甘露 葉桃離開上海去了南京。那時候陳千里還不明白,為什么她那么不喜歡父親葉啟年做的事情,自己卻又加入進去。后來他才知道,葉桃去的地方是國民黨黨務調查科,在葉啟年的安排下,她成了機要室干事。 當時他反復問過自己:難道在上海,兆豐花園、夕陽、早春的湖水、水面上一對天鵝,這些都是他在做夢 難道他們手握著手、心怦怦跳時說的話,都只是分別前一時的沖動 他一直都很清楚,在他們兩個人當中,葉桃總是先離去的那一個。 新閘路樓上的廂房,他坐在窗下,她坐在梳妝臺前,他們在說話,他看見兩個她,一個在面前,一個在鏡子里。他完全沉浸在話題中,可說著說著,她忽然站起身,急匆匆奔出了家門。他心里總是隱隱覺得,別處某個地方,必定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在等著她。 一年以后,陳千里也去了南京。 讀文技法示例
第一步:讀標題 “千里江山圖”是整部小說的標題,本文僅節選一小部分文字。“千里江山”表地域,“圖”有計劃之意。 第二步:讀要素 (一)情節(畫“　　”處為關鍵詞、句) 1.開端(第1—4段):葉桃去南京上班,一年后陳千里也奔赴南京。 2.發展(第5—16段):葉桃打入國民黨黨務調查科機要室,陳千里常進入瞻園給她送零食。 發展一(第5—8段):陳千里幫葉桃做事,他常去葉桃工作的瞻園,感覺到葉桃特別快樂,但事實上其工作環境十分危險。
　　他在石婆婆巷租了一間小屋。白天他給書局做翻譯,等著葉桃下班。有時她給他打電話(巷口煙紙店有一臺公用電話),讓他去她上班的地方,她也會支使他做一點事情,到哪家鋪子買一包點心,或者去裁縫店取幾件衣服。 只要葉啟年不在南京,瞻園對葉桃來說就是一個十分自由自在的地方。那是個大園子,據說從前是座王府,門前有影壁,園里有假山。機要室在園子最北面,過了假山就能看見那排平房。他到了那里,讓門房打個電話,葉桃就會出來接他,有時候也會讓門房送他,到后來門房索性讓他自己進去。在記憶里,那幾個月過得特別安寧,葉桃也特別快樂。她好像找到了真正有意思的工作。 他們去梅花山,正是早春二月,虬枝上開滿梅花,山坡上像籠罩了粉色云霧。他們心心相印,覺得整個世界退卻到遠處,眼前只剩下梅樹、藍天和那張臉龐。他們滿心喜悅,一起背誦著涅克拉索夫:“他們說暴風雨即將來臨,我不禁露出微笑。” 但是世界仍舊在這里,葉桃置身其中的環境十分危險,瞻園里有許多陰鷙的壯漢、狼狗、槍支、不許人碰的文件和禁止入內的警示牌。從園北假山后面偶爾會傳出一兩聲慘叫。后來在棲霞山上,葉桃告訴他,那里是黨務調查科,是葉啟年參與搭建、充斥著陰謀和殺戮的世界。 直到最后那個月,他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工作,雖然他早些時候就猜到了一些。現在想來,說不定她一直都在暗示他:她真正在做的是一些秘密工作,這些工作對她意義重大。而他心里很明白,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很可能是去破壞她父親的工作。但在讓他知道真相前,她就為他指明了方向,讓他了解了一個人應該投身于什么樣的事業,才會讓人生變得更有意義。 她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他。即便去了南京,她也每隔幾天就給他寫信,這些信件延續了先前的思想碰撞。現在他才理解,寫那些信她多少冒了一點風險,幸虧她在瞻園上班,有辦法不讓這些信落到郵電檢查人員手中。她還托人給他捎書和雜志:《共產黨宣言》《遠方來信》《布爾什維克》,還有她喜歡的涅克拉索夫詩集。 　　發展二(第9—10段):最后那個月陳千里知道了葉桃在做什么工作,明白了葉桃為自己指明了方向,清楚她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自己。 發展三(第11—16段):端午節前一天,陳千里買橘紅糕帶進瞻園,葉桃機智地再讓他出去買一碗桂花糖芋苗。 3.高潮(第17段):陳千里獲悉前幾天葉啟年逮捕了歐陽民,由于情報送出及時,與歐陽民有聯系的上級黨組織全都撤離了。 4.結局(第18段):葉桃身負重傷,犧牲前告訴陳千里實情并對他寄予希望。 (二)形象 1.葉桃。①嚴守紀律(保守秘密),如“直到最后那個月,他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工作……”,又如“從前沒有告訴他,是因為她受黨組織派遣潛伏在國民黨黨務調查科,必須保守秘密”;②機智聰明,如“今天這個橘紅糕怎么那么干 這放了多久呀 生氣地扔到一邊,冷冷地半天不理他……葉桃又叫他:‘幫我到門口買碗桂花糖芋苗’”“保溫筒蓋子下面有一張字條,上面有緊急情報。他在不知不覺中把情報送了出去”;③信仰堅定、英勇無畏,如“他知道這情況時,葉桃已身負重傷。犧牲前……”;④循循善誘,如“即便去了南京,她也每隔幾天就給他寫信,這些信件延續了先前的思想碰撞”“她說她一直打算發展他入黨……”。總之,葉桃是一個嚴守紀律、對同志循循善誘、工作上機智聰明、革命信仰堅定且不懼犧牲的中國共產黨地下工作者的形象。 2.陳千里。①追求進步,如“她說她一直打算發展他入黨,黨組織也認為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考驗,已經可以接受陳千里入黨”;②辦事穩重,如“過了一陣,葉桃又叫他:‘幫我到門口買碗桂花糖芋苗。’剛剛進來時陳千里并沒有看見瞻園門口有挑擔叫賣的小販。但他沒說什么”,體現了他辦事穩重。總之,陳千里是一個追求進步、辦事穩重、經受住了黨組織考驗的青年形象。
　　端午節的前一天,葉桃給石婆婆巷煙紙店打了個電話。那些日子他很少見到葉桃,她好像整天都非常忙碌,就算見到他也很沉默,問多了,她會忽然發火。在電話里葉桃讓他去瞻園,去之前先到秦淮河邊的城南茶食鋪,幫她買一包閩南橘紅糕。葉桃一直喜歡吃零食,在上海時他就常幫她跑腿,到了南京,她的很多舊習慣都消失了,但喜歡吃零食這一樣依然如故。除了這家的橘紅糕和酥糖,她還喜歡一個挑擔小販的桂花糖芋苗,總是在瞻園門口那一帶叫賣。 他買了橘紅糕,卻在瞻園門口被人攔住了。幾個月來,南前北后兩道門,幾班門房都認識他了,見他進門,連忙打電話到機要室找葉干事。葉桃告訴門房,今天她不能離開保密區域,叫門房登記一下,讓陳千里自己進去。 陳千里在機要室那一排平房里見到了葉桃。她吃了一粒橘紅糕,說,今天這個橘紅糕怎么那么干 這放了多久呀 生氣地扔到一邊,冷冷地半天不理他,機要室里另外兩個女人同情地朝他微笑。過了一陣,葉桃又叫他:“幫我到門口買碗桂花糖芋苗。” 剛剛進來時陳千里并沒有看見瞻園門口有挑擔叫賣的小販。但他沒說什么,每次葉桃讓他到門口買桂花糖芋苗,那個小販總會出現在那里。 “如果沒看見,你就往前跑到馬府街,他一般就在這幾個地方。” 他提著保溫筒出來,門房朝他笑。出了瞻園,果然看見擔子在那里。小販揭開蓋子擱在一邊,從大鍋里舀了幾勺紅艷艷、香噴噴的芋羹,裝進提筒,往里撒了點桂花末子,又拿起抹布擦了擦蓋子,蓋上,收錢。陳千里把糖芋苗拿進機要室,葉桃喝了一口,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幾天后他才知道,保溫筒蓋子下面有一張字條,上面有緊急情報。他在不知不覺中把情報送了出去。葉啟年在廣州破獲了共產黨地下組織,逮捕了廣東的負責人歐陽民。由于情報送出及時,與歐陽民有聯系的上級黨組織全都撤離了。 　　(三)環境 1.自然環境的特點。文本中主要有兩處自然環境描寫:一處是第6段對瞻園的自然環境的描寫,特點是古老、寬敞、優雅,一方面襯托人物葉桃那幾個月的安寧、快樂,另一方面反襯后文所述這里是“充斥著陰謀和殺戮的世界”;另一處是對梅花山的自然環境的描寫,特點是優美、浪漫,山上梅花盛開,環境美好,突顯了一對戀人心心相印、滿心喜悅的美好情致。 2.社會環境的特點:險惡。如“葉桃告訴他,那里是黨務調查科,是葉啟年參與搭建、充斥著陰謀和殺戮的世界”“他知道這情況時,葉桃已身負重傷。犧牲前……”,葉桃的工作環境十分危險,最終她犧牲了。 第三步:讀技巧 1.本文不屬于平鋪直敘,作者在敘述的人稱、視角、順序和方式上有著精心的設計。①敘述人稱、視角上:運用　　　人稱,作品中或稱“葉桃”“陳千里”,或稱“她”“他”;采用　　　視角,敘述人對所有線索和故事的開端、發展和結局都了如指掌,對每個人的心理和人物的現在、過去、未來都十分清楚,客觀冷靜,敘述相對自由。②敘述順序上:基本按照　　　順序來交代,情節脈絡清晰。③敘述方式上:　　　與　　　、　　　與　　　相交織,將謎團逐一解開,使得行文跌宕起伏。 2.情節曲折。這篇小說情節曲折,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跌宕起伏。葉桃突然從上海到南京上班,讓陳千里內心產生疑問;陳千里在南京租屋后幫葉桃做事,去國民黨黨務調查科送食物,聽她說瞻園的環境十分危險;葉桃機智地叫陳千里買桂花糖芋苗,從而將緊急情報傳遞出去。情節一波三折,充滿了懸念,貼近習慣于閱讀當代諜戰小說和影視作品的年輕讀者。二是明暗交織。葉桃喜歡吃零食、陳千里買橘紅糕和桂花糖芋苗是“明”,葉桃利用盛放食物的保溫筒和賣桂花糖芋苗的攤販傳遞情報是“暗”,再用補敘來交代始末,使得情節玄機叢生。 3.擅長使用伏筆、照應。如前文有“有時她給他打電話……或者去裁縫店取幾件衣服”“他到了那里……到后來門房索性讓他自己進去”“在電話里葉桃讓他去瞻園……幫她買一包閩南橘紅糕”“但喜歡
　　他知道這情況時,葉桃已身負重傷。犧牲前,她告訴陳千里自己是共產黨員,從前沒有告訴他,是因為她受黨組織派遣潛伏在國民黨黨務調查科,必須保守秘密,但現在她可以說了。她說她一直打算發展他入黨,黨組織也認為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考驗,已經可以接受陳千里入黨,可她現在沒有時間了,她希望他將來能成為一個堅定的共產主義戰士。 (有刪改) 吃零食這一樣依然如故……總是在瞻園門口那一帶叫賣”等多重伏筆,作為鋪墊;后文有“陳千里在機要室那一排平房里見到了葉桃……過了一陣,葉桃又叫他:‘幫我到門口買碗桂花糖芋苗’”“他提著保溫筒出來……小販揭開蓋子擱在一邊”“幾天后他才知道,保溫筒蓋子下面有一張字條,上面有緊急情報”等一系列情節與之照應,使小說懸念叢生。 第四步:讀主題 小說鮮活地呈現了隱蔽戰線上的共產黨人葉桃和陳千里的形象,表現了革命志士為民族解放事業英勇奮斗、百折不撓的革命精神和革命人格,抒發了作者對英勇獻身、前赴后繼的革命先烈的崇高精神品質的無限景仰和高度贊美之情,揭示了“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的深刻內涵。
1.下列對文本相關內容的理解,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他看見兩個她,一個在面前,一個在鏡子里”,說明葉桃的性格活潑多變,讓年輕的陳千里捉摸不透。
B.葉桃喜歡城南茶食鋪的橘紅糕和酥糖,以及挑擔小販的桂花糖芋苗,表明她很適應南京休閑的日常生活。
C.端午節的前一天,葉桃把陳千里買的橘紅糕扔到一邊,半天不理他,反映出她斗爭經驗不足,關鍵時刻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緒。
D.“現在她可以說了”而“從前沒有告訴他”,表明葉桃與戀人相處時也嚴格遵守地下工作的保密紀律。
2.下列對文本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寫葉桃和陳千里在梅花山背誦詩句,既表現出兩人的精神風采,也點出時代氛圍。
B.選擇壯漢、狼狗、槍支、秘密文件、警示牌、慘叫等來寫瞻園,凸顯其陰森殘酷。
C.描寫機要室另兩個女人微笑以及門房笑的細節,用以反襯一種緊張詭異的氣氛。
D.文本記敘葉桃和陳千里在上海與南京的經歷,將個人愛情與革命斗爭交融在一起。
3.文中畫線處說“在他們兩個人當中,葉桃總是先離去的那一個”,又說“她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他”,請談談你的理解。(4分)
4.文本中頻頻出現“一年以后”“現在想來”“他知道這情況時”之類標示時間線索的語句,產生了怎樣的敘述效果 請簡要分析。(6分)
活動二　研透散文真題
【讀文技法】
快速閱讀散文“三步驟”
【真題精研】
(2024·新課標Ⅰ卷)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16分)
放　牛　記 徐則臣 我現在想不起我何時開始了放牛娃的生涯,又在哪一天徹底結束了這種生活。我很小就羨慕那些吆喝牛馬的孩子,覺得他們是豪放粗獷的英雄。而我只是個溫順的可憐蟲,總是衣褲整齊,指甲干凈,不剃光頭,站在他們身邊像個走親戚的陌生人。我想和他們一樣,只穿一條小褲衩,光著上身和腳,曬成黑鐵蛋,坐在光溜溜的水牛背上揮舞自制的長鞭,雄赳赳氣昂昂向野地里進發。能夠大喊大叫,可以隨地撒尿,無視課堂和作業,遇到仇人要打的架一個都不落下,輕易就能滾出來一身泥。我想當個野孩子,所以,很早我就慫恿父親買一頭牛。 我家的確需要一頭牛。父親是醫生,農忙時經常搭不上手;祖父祖母年紀大了,體力活兒也幫不上忙;我和姐姐都小,還要念書;十畝田都要母親一個人對付,運糧食時都沒個幫手。父親決定買牛,哪怕只用來拉車。 買牛的那天我記得,你能想象我的激動。在下午,我和父親去兩里外的鄰村牽牛,已經提前談好了價。在鄰村的中心路邊,我頭一次見到鋸木廠,在一間大屋里,電鋸沖開木料的聲音在午后的熱空氣里格外尖利,幾乎能看見那聲音在閃耀著銀光。我停下來看陰影里的鋸木廠,橫七豎八堆滿了木料,新鮮的木頭味道和鋸末一起飛濺出來。 讀文技法示例
第一步:理解內容,梳理思路 1.標題 標題“放牛記”交代了作品的主要事件,“放牛”是鄉村家庭的農事活動之一。 2.內容(畫“　　”處為關鍵詞、句) 第一部分(第1—6段):回憶“我”想當野孩子及買牛、訓練牛、與牛一同成長的經歷。 第一層(第1段):敘述“我”很小就羨慕吆喝牛馬的孩子并想當個野孩子,曾慫恿父親買牛。 第二層(第2—5段):敘述少年時“我”家買牛的過程。 第三層(第6段):敘述“我”成長為放牛的“老把式”,將小牛訓練成壯勞力的過程。 第二部分(第7—10段):回憶少年時“我”放牛的悲歡憂樂。 第三部分(第11段):敘述“我”少年時代放牛的感受,強調在放牛這個經歷上愿意就事論事。
　　那頭小母牛還小,吃奶的時候還要哼哼唧唧地叫,長得憨厚天真,我很喜歡。主人是個中年男人,說:回去調教半年,就能干活。他給小牛結了一個簡單的轡頭,韁繩遞給我們,我們就把牛牽出了門。 小牛屁顛屁顛跟著我們走,出了村才感覺不對,開始茫然地叫,表情如同迷途的小孩。一路仄著身子走,擰巴著被牽到我家。這一路走得我興奮又糾結,想牽不敢,摸它一下,摸完了趕緊撤,怕它踢。當然后來我知道,再沒有比水牛更溫馴的動物了。 我經歷了把一頭小牛訓練成壯勞力的全過程。換轡頭,套車,駕轅,用聲音和韁繩指揮行止,扎鼻眼,犁地,耙地。幾年以后,我基本上成了老把式,可以一個人鍘草、套車、駕轅,運送滿滿一車糧食走在窄路上。我知道它回頭看我是什么意思,知道它抬尾巴搖屁股想干什么。當然,這對我來說是副產品,我想說的還是放牛。 在當時,放牛部分地滿足了我的少年英雄夢,讓一個必須規整地生活的少年有了一個旁逸斜出的機會。就算現在,我也不認為整天和一頭牛走在野地里是件苦嘰嘰的事,相反,我以為那是我少年時代最快樂的生活之一。 放牛都在夏天,放了暑假我才有時間。三伏天的午后太陽高懸,螞蟻都被曬蒙了,暈暈乎乎爬出的全是曲線;如果要去遠處找水草豐茂的地方,那我就得早早地從午睡中爬起來,戴上草帽出門。我直犯困,遇到樹蔭就不想再動,尤其經過河邊,看那些戲水的同伴,你真覺得放牛實在是個負擔。讓人煩的還有一個,大雨天。這不是放牛的好時候,但牛出不去你得出去,割草,干不干活你都得讓它每天吃飽;家里自也備了干草,只是大夏天的芳草萋萋,你不讓它吃新鮮的,不人道也不牛道。還是得穿雨衣戴斗笠挎籃子割草去。漫天雨霧,湯湯水水的野地里就你一個人,蹲在草叢里形同消失,像我這種動不動就悲觀的人,常常會覺得自己被這個世界遺棄了,那感覺也不太好。 不過這樣的時候畢竟少,英雄主義的少年時代總體上是樂觀向上的——放牛的確是件好玩的事。野地自由,有種無所事事的、透明的自然 　　第二步:關注形象,把握技法 1.形象 (1)“我”。“我”是一個聰明能干、直面煩惱、樂觀向上、對牛講人道、輕松自由、熱愛讀書的少年形象。①聰明能干。如第6段“我經歷了把一頭小牛訓練成壯勞力的全過程……我基本上成了老把式……我知道它回頭看我是什么意思,知道它抬尾巴搖屁股想干什么”。②直面煩惱、樂觀向上。如“我”直面三伏天放牛和下雨天割草的煩惱,認為“英雄主義的少年時代總體上是樂觀向上的”。③對牛講人道。如第8段“你不讓它吃新鮮的,不人道也不牛道”。④輕松自由、熱愛讀書。如第10段“蹺起二郎腿。想睡覺的睡覺,想唱歌的唱歌,想發呆的發呆;我想看書,從兜里拽出一本武俠小說來”。 (2)牛。①小母牛。小母牛具有憨厚天真、忠誠、勤勞、溫馴等特點。②散文中牛的形象的作用主要有:推動情節發展,由開頭的想要牛,到中間的買牛、訓練牛,再到后文的集體放牛,最后談少年時代放牛的感受,這些情節都有“牛”的參與;點明主題,“牛”是作者點明主題的重要物象。 2.技巧 ①線索清晰。這篇散文以“放牛”為線索,緊扣“放牛”來行文,引出家里買牛、“我”訓練牛、集體放牛、“我”與其他放牛娃的不同等情節。“放牛”貫穿全文。 ②綜合運用多種表達方式。本文綜合運用了記敘、描寫、議論、抒情的表達方式。如:第2段“我家的確需要一頭牛。父親是醫生,農忙時經常搭不上手”是記敘;第10段“清風徐來,頭頂有松樹遮陰,天上流云飛動……大無中有大有”是描寫,描寫中有抒情;第11段“往事總在回憶時被賦予意義,在放牛這個經歷上……看一看當時的悲歡和憂樂”是議論,既議論了回憶往事不愿為放牛賦予意義,也議論了自己的寫作態度。 ③擅長寫平凡人、普通事,富有鄉土特色。野孩子、鄰村路邊見到鋸木廠、放牛娃集體出村、墳地放牛等,取材上著眼于鄉村,描寫的人、事、物都是鄉村的百姓和普通事物,具有濃郁的鄉土特色。 ④細節描寫細膩。如第5段“小牛屁顛屁顛跟著我們走,出了村才感覺不對……擰巴著被牽到我家”中的“屁顛屁顛”“感覺不對”“茫然地叫”“仄著身子走”“擰巴著被牽”,動作、情態描寫十分細膩,富有情趣,把一頭剛離開養育它的主人家、離開母親的小牛戀戀不舍、茫然無措、極不情愿的情態刻畫得惟妙惟肖。 ⑤抑揚有致。散文有“抑”有“揚”,如寫放牛生活,先“揚”,認為放牛是少年時代最快樂的生活之一。然后“抑”,寫“我”覺得三伏天放牛是個負擔,雨天割草也讓人煩惱。最后再“揚”,寫放牛的確是件好玩的事。
與放松。放牛通常是集體行動,幾個放牛娃排成隊伍往村外走,大家都坐在牛背上,屁股底下墊條麻袋。水牛走起來渾身都在動,騎牛更像坐轎子。后面的人打前面的牛屁股,一個跟著一個跑起來,六七頭牛,都在撅著屁股跑,那隊伍看起來很壯觀。牛一跑,大肚子就撲扇撲扇地抖,活像巨大的金魚鰓在鼓鼓癟癟地呼吸。如果你是新手,最好抓住韁繩,夾緊兩腿,能抱住牛脖子更好,否則你隨時可能掉下去。有天黃昏,牧童晚歸,我騎在牛背上慢悠悠往家走,有人對著牛屁股猛地一巴掌,受了驚的牛撅起屁股就跑,我手里還抱著自己做的一根竹笛在專心地找音,連韁繩都沒抓,牛一屁股把我送到了右前方的水溝里,我半個腦袋扎進了淤泥。 如果真要找一點和其他放牛娃的不同,可能就是我放牛經常帶本書。很多武俠小說都是在墳地里看的。亂墳崗子里草好,把韁繩纏到牛角上讓它們自己吃去,我們找個形狀合適的墳堆,鋪上麻袋就著墳勢躺下來,蹺起二郎腿。想睡覺的睡覺,想唱歌的唱歌,想發呆的發呆;我想看書,從兜里拽出一本武俠小說來。清風徐來,頭頂有松樹遮陰,天上流云飛動,此時看武俠,幾等于塵囂皆忘,那一個白衣飄飄的俠義世界美不勝收——大虛乃是大實,大無中有大有。 放牛給了我一個幾近完美的少年時代,放松,自由,融入野地里,跟自然和大地曾經如此貼近。我在放牛時沒能讓自己成為一個野孩子,或者說沒能成為我希望的那樣的野孩子,不知道這個結果是好還是壞。往事總在回憶時被賦予意義,在放牛這個經歷上,我更愿意就事論事,返回到當年的心境里,看一看當時的悲歡和憂樂。 (有刪改) 　　3.語言特色 ①自然灑脫。如第11段“我在放牛時沒能讓自己成為一個野孩子,或者說沒能成為我希望的那樣的野孩子,不知道這個結果是好還是壞”,“不知道這個結果是好還是壞”一句,語言表達率性,真實地傳遞出個人的直覺感受,表現出灑脫、真實自然的語言風格。 ②遣詞造句通俗易懂,有鄉土味。如第2段“父親是醫生,農忙時經常搭不上手;祖父祖母年紀大了,體力活兒也幫不上忙;我和姐姐都小,還要念書;十畝田都要母親一個人對付,運糧食時都沒個幫手”,句中的“搭不上手”“幫不上忙”“念書”“對付”“沒個幫手”都是鄉村群眾的通俗語言。 ③長短句結合,活潑靈動。如第6段“換轡頭,套車,駕轅,用聲音和韁繩指揮行止,扎鼻眼,犁地,耙地。幾年以后,我基本上成了老把式,可以一個人鍘草、套車、駕轅,運送滿滿一車糧食走在窄路上”,有長句,也有短句,相互交錯,節奏鮮明,生動形象地表現了“我”訓練牛、干農活、成為套車駕轅的“老把式”的成長過程。 ④運用修辭手法,生動形象。一是運用通感,如第3段“電鋸沖開木料的聲音在午后的熱空氣里格外尖利,幾乎能看見那聲音在閃耀著銀光。我停下來看陰影里的鋸木廠,橫七豎八堆滿了木料,新鮮的木頭味道和鋸末一起飛濺出來”,第一句將聽覺和視覺打通,第二句將味覺和視覺打通,形象地描寫了鋸木廠的情景。二是運用比喻、排比等修辭手法,使得語言生動形象,情感真摯自然。 第三步:領悟情感,概括主題 這篇散文通過描寫“我”對少年時代放牛生活中悲歡憂樂事情的回憶,表現了“我”在規整生活之外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抒發了“我”對少年時代美好生活的喜愛之情。
5.下列對文本相關內容和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父親決定買牛,除了確屬生產需要,也想讓兒子跟其他孩子一起放牛,以改變他“像個走親戚的陌生人”那樣不合群的性格。
B.作為一個曾經的“老把式”,“我”卻認為馭牛的諸般本領都只是“副產品”,只有放牛那種“旁逸斜出”的生活才是“我”最想談論的。
C.大雨天里為牛割草的情形,讓“我”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悲觀”之人,可見放牛生活對“我”思想意識的養成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
D.文中記述“我”在亂墳崗子里看武俠小說,是有意以環境的陰森怪異來映襯看武俠的樂趣,也凸顯出“塵囂皆忘”的讀書境界。
6.關于文中鋸木廠這個段落,下列說法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買牛讓“我”格外激動,因此買牛那天的相關情景在“我”的記憶里依然生動鮮活。
B.兩里外鄰村路邊的鋸木廠,對那時的“我”來說,儼然一個陌生而刺激的新天地。
C.這個段落看似閑筆,實則以先抑后揚的手法來突出下文“我”的“興奮又糾結”。
D.這段文字里彌漫著熱、聲、光影、氣味,營造出記憶中少年舊事那獨特的氣息。
7.文章為何說“放牛給了我一個幾近完美的少年時代” (4分)
8.文末畫線的句子表明,作者不愿在回憶往事時為放牛“賦予意義”。你認為本文是否做到了這一點 請簡要說明。(6分)
參考答案
活動一　研透小說真題
真題精研
例1
【讀文技法示例】第三　全知　時間　過去　現在　回憶　現實
1.D【解析】A“說明葉桃的性格活潑多變”分析錯誤。葉桃這時候已經參加革命工作,但她并沒有告訴陳千里。陳千里雖然不知道真相,但感覺出葉桃似乎還有更深層的自我,是他所不熟悉的。“他看見兩個她,一個在面前,一個在鏡子里”準確寫出了陳千里的直覺以及他對葉桃的仰慕。“兩個她”,并不是指葉桃性格活潑多變。B“表明她很適應南京休閑的日常生活”分析錯誤,由原文“幾天后他才知道,保溫筒蓋子下面有一張字條,上面有緊急情報。他在不知不覺中把情報送了出去”可知,葉桃喜歡吃城南茶食鋪的橘紅糕、酥糖以及挑擔小販的桂花糖芋苗,是為了給黨組織送情報。C“反映出她斗爭經驗不足,關鍵時刻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緒”分析錯誤,由原文“他提著保溫筒出來”“保溫筒蓋子下面有一張字條,上面有緊急情報。他在不知不覺中把情報送了出去”可知,葉桃把陳千里買的橘紅糕扔到一邊,半天不理他,是為了想辦法讓陳千里把緊急情報送出去,及時交給黨組織。
2.C【解析】“用以反襯一種緊張詭異的氣氛”分析錯誤,由原文“機要室里另外兩個女人同情地朝他微笑”“他提著保溫筒出來,門房朝他笑”可知,機要室另外兩個女人的微笑以及門房的笑容并不是反襯緊張詭異的氣氛,而是機要室干事、門房這些在瞻園工作的人,對葉桃的戀人、葉主任未來的女婿的一種輕微的套近乎的表現,從側面表明葉桃非常機智,計劃很成功。
3.①兩人的日常交往中,葉桃總是先離開,但依然通過多種方式和陳千里保持聯系;②葉桃思想上更早覺悟,先于陳千里參加革命,又引導他走上革命道路;③雖然葉桃后來在斗爭中犧牲,但她永遠活在陳千里心中,她的革命精神為陳千里所繼承。(答出兩點即可)
【解析】①從句子表層意思分析:由“葉桃離開上海去了南京”“他完全沉浸在話題中,可說著說著,她忽然站起身,急匆匆奔出了家門”可知,“在他們兩個人當中,葉桃總是先離去的那一個”說明在葉桃與陳千里兩人的日常交往中,葉桃總是先離開;由“即便去了南京,她也每隔幾天就給他寫信”“她還托人給他捎書和雜志”可知,“她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他”是指葉桃雖然不在陳千里身邊,但依然通過多種方式和陳千里保持聯系。②從句子深層意思分析:由原文“這些信件延續了先前的思想碰撞。現在他才理解,寫那些信她多少冒了一點風險”可知,“葉桃總是先離去的那一個”是因為葉桃在思想上更早覺悟,先于陳千里參加革命;通過文中對葉桃與陳千里交往的描寫,結合原文“幾天后他才知道,保溫筒蓋子下面有一張字條,上面有緊急情報。他在不知不覺中把情報送了出去”可知,“她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他”是指葉桃引導陳千里走上了革命道路。③從句子情感內涵分析:由原文“犧牲前……她說她一直打算發展他入黨……她希望他將來能成為一個堅定的共產主義戰士”可知,“葉桃總是先離去的那一個”是指葉桃在斗爭中犧牲,而陳千里將繼續革命;“她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他”是指雖然葉桃后來在斗爭中犧牲了,但她永遠活在陳千里心中,她的革命精神為陳千里所繼承,陳千里會像她希望的那樣,成為一個堅定的共產主義戰士。
4.①整體上回溯性地講述故事,本身具有一種歷史縱深感;②具體事件的敘述基本按照時間順序交代,情節脈絡清楚;③展現出人物的成長歷程,使人物形象更豐滿;④通過敘述時間的跳躍,過去與現在、回憶與現實相交織,將謎團逐一解開,行文跌宕起伏。(答出三點即可)
【解析】①從小說內容分析:“那時候陳千里還不明白”“后來他才知道”“當時他反復問過自己”“現在想來”“他知道這情況時”等語句表明敘述者是站在當下對過去進行回憶和講述的,這些語句建立起一種在事件已經發生過的若干年之后對事件進行回溯的語調,這種凝重的語調是籠罩全篇的,營造了一種歷史縱深感,給過去的故事和人物也帶上了一種回憶的濾鏡。②從情節脈絡分析:“一年以后”“正是早春二月”“端午節的前一天”等語句表明自然時間的演進順序,這些語句幫讀者建立起對有關事件發生、發展先后順序的整體認知,事件的時間線使得情節脈絡更清晰。③從人物形象分析:在按照時間線展開的情節敘述中,有不少插入敘述或補充敘述穿插其間,豐富了人物的層次,葉桃言行的深層邏輯得到更清晰的呈現,凸顯了信仰的力量,也更好地展現出陳千里的成長過程,他過去的想法和現在的思考的對比,體現了他從一個普通的進步青年到一個共產主義戰士的成長過程。④從行文特色分析:“那時候陳千里還不明白”“后來他才知道”“當時他反復問過自己”“一年以后,陳千里也去了南京”“現在想來,說不定她一直都在暗示他”“他知道這情況時,葉桃已身負重傷”,這些語句的敘述時間跳來跳去,使過去與現在、回憶與現實不斷交織,也使葉桃所做之事的謎團逐一解開,行文跌宕起伏,更能激發讀者的閱讀興趣。
活動二　研透散文真題
真題精研
例2
5.B【解析】A“也想讓兒子跟其他孩子一起放牛……那樣不合群的性格”錯誤。原文第2段“父親決定買牛,哪怕只用來拉車”,結合第1段分析,是“我”自己想跟其他孩子一起放牛,不想站在他們(那些吆喝牛馬的孩子)身邊像個“走親戚的陌生人”。選項曲解文意。C“讓‘我’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悲觀’之人……意義”錯誤。原文“像我這種動不動就悲觀的人”,包含了些許調侃的語氣,或者說,對“今日之我”有點半真半假的自我評定,而這個“今日之我”,是多年來生活與思想發展的結果,并不全由放牛生活所造就。選項將雨天割草的孤單表述為在“我”的“思想意識的養成”中“至關重要”的因素,是強加因果且無端夸大。D“有意以環境的陰森怪異來映襯看武俠的樂趣”錯誤。由原文第10段“亂墳崗子里草好……大虛乃是大實,大無中有大有”可知,并非刻意營造陰森怪異的環境,這里適合放牛,并引出“我”的讀書樂趣。
6.C【解析】“以先抑后揚……‘興奮又糾結’”錯誤。此段落并非先抑后揚,只是對鋸木廠的描寫及與買牛相關內容的回憶,段落開頭就點明了“我”的激動,沒有“抑”,也不是要凸顯下文“我”牽牛時的興奮。
7.①少年時代,放牛部分滿足了“我”的“少年英雄夢”,也讓“我”擁有一些自由自在的好時光;②回首往事,感慨放牛生活曾使“我”那樣親近自然與大地,滋養了“我”的成長。
【解析】“理解關鍵語句”的含意,可以從表層、深層兩方面思考。從表層看,這是一個事實的認定,即少年時代的放牛生活很快樂,“幾近完美”。如文中多處所寫,放牛實現了“我”打小就有的“吆喝牛馬”的愿望,使“我”更接近自我想象中那個“野孩子”形象,“滿足了我的少年英雄夢”,是“我少年時代最快樂的生活之一”。從深層看,這是“我”在回首往事時做出的一個價值判斷,從一個成年人的角度審視,承認自己有一個“幾近完美的少年時代”。這里包含的,是一個成年人對自己成長之路的梳理。因此,放牛生活的“完美”之處就是放牛帶給“我”的生活歷練,如自由感,如人與“野地”、與“自然”的無間融合,都是“我”人生的滋養,甚至那些當年放牛的煩惱,也都帶著回憶中的“回甘”,彌足珍貴。
8.觀點一:做到了。①文章以少年視角來寫,緊貼少年的心理,寫放牛的快樂,也寫放牛的煩惱,都寫得真實而生動;②文章就事論事,只記錄當年的悲歡憂樂,拒絕拔高放牛的意義,也不對當年生活刻意美化。
觀點二:沒做到。①文中的放牛生活雖然真切,但仍然經過了回憶的過濾甚至重塑,已經被賦予了意義;②其中對“放松”“自由”“野孩子”等的強化,讀武俠而感嘆虛實有無等,其實已經滲入了當下的經驗和現實感受。
【解析】觀點一認為文章做到了不為放牛賦予意義。從本文的書寫內容來看,都是從少年的視角、心理出發,記錄了當年的放牛生活,有快樂,也有煩惱;從作者流露的寫作態度來看,他“就事論事”,放牛就是放牛,放牛的悲歡憂樂是單純的屬于孩子的悲歡憂樂,是“意義”之外的悲歡憂樂。這一觀點是對“拔高意義”那種寫作模式的警惕,包含著一種寫作的自省意識。
觀點二認為文章沒有做到不為放牛賦予意義。在寫作時被回憶所篩選、過濾出來的少年往事,正是“意義”的表達。書寫回憶這種行為,正是被“意義”所驅使的。在文中,作者已經或隱或顯地說明了回憶中“放牛的意義”,就是“規整”生活中“旁逸斜出的機會”。讀書、干農活、成為套車駕轅的“老把式”,無非都是“規整”的生活,只有放牛,才是從規整生活中暫時逃離,無拘無束地進入自己的自在“小宇宙”。再結合全文中多次出現的“現在”“就算現在”“當然后來我知道”等表述,可知作者的議論始終圍繞著一個核心:放牛往事之于“今日之我”的意義。“此時看武俠,幾等于塵囂皆忘,那一個白衣飄飄的俠義世界美不勝收——大虛乃是大實,大無中有大有”“放牛給了我一個幾近完美的少年時代……不知道這個結果是好還是壞”等內容表明作者已經滲入了當下的經驗和現實感受。專案六 文學類文本的藝術技巧、文本特征
活動一　常規考法——知能整合
考法1 藝術技巧
考法2 小說文本特征
　　1.真實性與文學性
小說主要是表達作者對社會現實的深刻理解,而不是單純呈現作者目睹的事實。因此,小說的真實不只是生活的真實,也是加工、提煉過的藝術真實。小說中對事實要求比較多的一類,如紀實體小說,往往根據報刊文章、法庭記錄、檔案文獻等寫成,或通過調查、訪問等搜集第一手材料寫成。這類作品多具有較強的政治傾向和道德意識。
小說的文學性是指運用形象的語言、精巧的結構、曲折的情節等各種各樣的藝術手法來反映生活,表達情感。如2022年全國甲卷第9題“這兩個內容相近的文本文體不同,因而藝術表現也有差異。請比較并簡要分析”,就考查了文學類文本的真實性、文學性。
2.冰山理論
“冰山理論”是海明威著名的創作理論,他認為,文學作品就像海中的冰山,其中文字和形象是浮出海面的“八分之一”,而感情和思想是隱藏于水中的“八分之七”。文學創作要通過“八分之一”的文字描繪,來激發讀者的想象與聯想能力,讓讀者感受到水面下那隱藏的“八分之七”。2020年全國Ⅰ卷第9題就考查了“冰山理論”(取材于海明威《越野滑雪》)。
3.情感氛圍
情感氛圍是指作品所表達的整體感情基調或情感底色,往往通過作品的眾多意象(人、物等)較為隱晦地傳達出來。情感氛圍往往跟作品主旨密切相關。如2021年八省模擬考試所選小說川端康成《秋雨》(試題為:這篇小說體現了什么樣的情感氛圍 作者是如何表達這種情感氛圍的 )。
4.零度寫作
在作品中,作家只是客觀地描寫,不摻雜任何個人的想法。作家將飽滿澎湃的感情降至冰點,讓理性之花綻放,從而得以冷靜、客觀、從容地敘事。
5.“歸鄉”模式
“歸鄉”模式,又稱“離去—歸來—再離去”的模式,是魯迅小說中常見的情節結構模式,主要體現在《祝福》《故鄉》《在酒樓上》等小說中。“歸鄉”模式實際上是魯迅個人經歷的寫照,具體體現在小說中的“我”身上,表達作者無家可歸的漂泊感。
6.“畫眼睛”和“勾靈魂”
這是魯迅在《南腔北調集·我怎么做起小說來》中談到中外作家藝術創作時,提出的一種小說創作的手法。他認為作家需要以極儉省的筆墨,三兩筆刻畫出人物最具特征的外貌,以達到傳神的藝術效果。魯迅擅長這種畫龍點睛的寫法,寥寥幾句就寫出了人物的思想、情感,也寫出了人物的面貌、身份,并且給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7.陌生化
“陌生化”是俄國形式主義的核心概念,也是形式主義者最關心的問題。這個理論強調的是在內容與形式上違反常理、常情、常事,同時在藝術上超越常境。“陌生化”的基本構成原則是表面互不相關而內里存在聯系的諸種因素的對立、沖突,正是這種對立、沖突造成了“陌生化”的表象,給人以感官的刺激或情感的震動。
8.美丑對照原則
這是雨果在《克倫威爾·序言》中提出的浪漫主義創作原則。這一原則強調通過對照,使美丑分明,從而使作品擁有強烈的藝術效果。雨果在《巴黎圣母院》的創作中具體實踐了這一創作主張。
活動二　創新考法——感悟拓展
　　小說文本特征的創新考法多種多樣,比如可以將文本特征與對文本觀點的理解和遷移運用結合起來進行考查。
小說隨文命題時常從“文本特征”的角度設題考查,如“故事新編”“冰山理論”等。解答小說文本特征題應注意:
1.抓題干關鍵信息。考生要準確理解題干所給的“文本特征”術語或文學主張的含義,尤其是關鍵詞。如冰山理論的“八分之一”和“八分之七”。
2.找準答題角度。①可從題干中找角度。有時題干會給出角度,如“文本文體”。②可從小說文體要素中找角度,這是最關鍵的。萬變不離其宗,隨文命題繞不開小說的情節、人物、環境、主題、手法、語言、讀者七大要素。當然,要注意每個要素下有多個角度。
3.分析、探究時一定要結合文本。
(河南新鄉模擬)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16分)
文本一:
補天(節選)
魯迅
粉紅的天空中,曲曲折折的漂著許多條石綠色的浮云。天邊的血紅的云彩里有一個光芒四射的太陽,如流動的金球包在荒古的熔巖中;那一邊,卻是一個生鐵一般的冷而且白的月亮。地上都嫩綠了,便是不很換葉的松柏也顯得格外的嬌嫩。桃紅和青白色的斗大的雜花,在眼前還分明,到遠處可就成為斑斕的煙靄了。
轟!!!①
在這天崩地塌價的聲音中,女媧猛然醒來,同時也就向東南方直溜下去了。伊伸了腳想踏住,然而什么也踹不到,連忙一舒臂揪住了山峰,這才沒有再向下滑的形勢。
但伊又覺得水和沙石都從背后向伊頭上和身邊滾潑過去了,略一回頭,便灌了一口和兩耳朵的水,伊趕緊低了頭,又只見地面不住的動搖。遍地是瀑布般的流水;大概是海里罷,有幾處更站起很尖的波浪來。可是終于大平靜了,大波不過高如從前的山,像是陸地的處所便露出棱棱的石骨。
伊正向海上看,只見幾座山奔流過來,一面又在波浪堆里打旋子。伊恐怕那些山碰了自己的腳,便伸手將他們撮住,望那山坳里,還伏著許多未曾見過的東西。伊將手一縮,拉近山來仔細的看,好容易才省悟到這便是自己先前所做的小東西②,只是怪模怪樣的已經都用什么包了身子,有幾個還在臉的下半截長著雪白的毛毛了。
“上真救命……”一個臉的下半截長著白毛的昂了頭,一面嘔吐,一面斷斷續續的說,“救命……臣等……是學仙的。誰料壞劫到來,天地分崩了。……現在幸而……遇到上真,……請救蟻命,……并賜仙……仙藥……”他于是將頭一起一落的做出異樣的舉動。伊都茫然,只得又說,“什么 ”他們中的許多也都開口了,一樣的是一面嘔吐,一面“上真上真”的只是嚷,接著又都做出異樣的舉動。伊無法可想的向四處看,便看見有一隊巨鰲正在海面上游玩,伊不由的喜出望外了,立刻將那些山都擱在他們的脊梁上,囑咐道,“給我駝到平穩點的地方去罷!”巨鰲們似乎點一點頭,成群結隊的駝遠了。
伊噓一口氣,心地較為輕松了,再轉過眼光來看自己的身邊,流水已經退得不少,處處也露出廣闊的土石。伊仰了臉去看天。天上一條大裂紋,非常深,也非常闊。伊站起來,用指甲去一彈,一點不清脆,竟和破碗的聲音相差無幾了。伊皺著眉心,向四面察看一番,又想了一會,便擰去頭發里的水,分開了搭在左右肩膀上,打起精神來向各處拔蘆柴:伊已經打定了“修補起來再說”的主意了。
伊從此日日夜夜堆蘆柴,柴堆高多少,伊也就瘦多少。蘆柴堆到裂口,伊才去尋青石頭。當初本想用和天一色的純青石的,然而地上沒有這么多,大山又舍不得用,有時到熱鬧處所去尋些零碎。伊于是只好攙些白石,再不夠,便湊上些紅黃的和灰黑的,后來總算將就的填滿了裂口,止要一點火,一熔化,事情便完成,然而伊也累得眼花耳響,支持不住了。
這時昆侖山上的古森林的大火還沒有熄,西邊的天際都通紅。伊向西一瞟,決計從那里拿過一株帶火的大樹來點蘆柴積,回手便從火樹林里抽出一株燒著的大樹來,要向蘆柴堆上去點火。
伊就去點上火,而且不止一地方。
火勢并不旺,那蘆柴是沒有干透的,但居然也烘烘的響,很久很久,終于伸出無數火焰的舌頭來,一伸一縮的向上舔,又很久,便合成火焰的重臺花,又成了火焰的柱,赫赫的壓倒了昆侖山上的紅光。大風忽地起來,火柱旋轉著發吼,青的和雜色的石塊都一色通紅了,飴糖似的流布在裂縫中間,像一條不滅的閃電。
風和火勢卷得伊的頭發都四散而且旋轉,汗水如瀑布一般奔流,大光焰烘托了伊的身軀,使宇宙間現出最后的肉紅色。
火柱逐漸上升了,只留下一堆蘆柴灰。伊待到天上一色青碧的時候,才伸手去一摸,指面上卻覺得還很有些參差。
“養回了力氣,再來罷。……”伊自己想。
伊于是彎腰去捧蘆灰了,一捧一捧的填在地上的大水里,蘆灰還未冷透,蒸得水澌澌的沸涌,灰水潑滿了伊的周身。大風又不肯停,夾著灰撲來,使伊成了灰土的顏色。
“吁!……”伊吐出最后的呼吸來。
天邊的血紅的云彩里有一個光芒四射的太陽,如流動的金球包在荒古的熔巖中。這時候,伊的以自己用盡了自己一切的軀殼,便在這中間躺倒,而且不再呼吸了。
有一日,天氣很寒冷,卻聽到一點喧囂,那是禁軍③終于殺到了。他們左邊一柄黃斧頭,右邊一柄黑斧頭,后面一柄極大極古的大纛,躲躲閃閃的攻到女媧死尸的旁邊,卻并不見有什么動靜。他們就在死尸的肚皮上扎了寨,因為這一處最膏腴,他們檢選這些事是很伶俐的。然而他們卻突然變了口風,說惟有他們是女媧的嫡派。
一九二二年十一月作
(有刪改)
文本二:
《補天》選自魯迅的《故事新編》。《補天》的成功,首先在于魯迅運用浪漫主義的多種表現手法,塑造了一位前所未有的、具有非凡的創造精神和犧牲精神的“東方圣母”的女媧形象。
女媧時代是一個原始、洪荒的時代,也是一個生機盎然的世界,擁有令人向往的凈土。魯迅面對當時軍閥混戰的社會現實,“新”編“故”事,不是為了發思古之幽情,魯迅的創作存在著借古諷今和借古抒懷。
(摘編自中國作家網)
【注】①傳說“共工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而“天崩地塌”。②指女媧用帶水的軟泥揉捏成的“東西”,是“人”的誕生,即“女媧造人”。③禁軍:顓頊的部隊,他們與共工爭戰而取得了勝利,卻導致了“天崩地塌”,最終女媧補天,力竭而死。
【創新練】
1.這是一篇神話小說,文本二中評價“《補天》的成功,首先在于魯迅運用浪漫主義的多種表現手法”。請聯系文本一,簡要分析并概括其浪漫色彩體現在哪些方面。(4分)
【附加練】
2.下列對文本相關內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自稱“學仙的”在“天地分崩”時,他們都束手無策,只知道喊“救命”,且顯露出一副奴顏婢膝、低三下四的丑態。
B.文本一寫“小東西”發生變化,變成了成熟的人類,“包了身子”指穿上了服裝,“長著雪白的毛毛”指年長而胡須變白。
C.文本一倒數第2段再次寫“天邊的血紅的云彩里……包在荒古的熔巖中”,是贊揚女媧的功績,讓世界又恢復了以往的景觀。
D.文本一寫女媧恐怕山碰了自己的腳,補天時疲憊不堪,甚至最后勞累而死,表明女媧作為上古大神,也有人類脆弱的特點。
3.下列對文本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文本一中有許多生動的場景描寫,天崩地塌之后,天地之間地動山搖,洪水橫流,人們狼狽不堪,與小說開頭的場景形成鮮明對比。
B.“轟!!!”獨詞成段,十分簡潔,在文意上突出了共工與顓頊爭斗的慘烈及女媧的震驚,在結構上僅啟下文女媧醒后的情形。
C.“請救蟻命,……并賜仙……仙藥……”這句話具有強烈的諷刺意味,“學仙”者求饒救命,這一筆法如利箭直刺偽道學家的胸膛。
D.“天上一條大裂紋,非常深,也非常闊”襯托出女媧補天的艱辛,“伊站起來,用指甲去一彈”運用夸張的手法,表現女媧身軀的超凡。
4.魯迅先生的小說,主題深刻而豐富,能揭示社會、人性最深刻的東西,讓人警醒。試結合文本一,對此進行探究。(6分)
參考答案
1.①環境描寫有浪漫色彩。文章想象瑰麗豐富,虛構上古時期的奇麗風貌,如“粉紅的天空”“血紅的云彩”“光芒四射的太陽”“桃紅和青白色的斗大的雜花”“遠處可就成為斑斕的煙靄”“大光焰烘托了伊的身軀,使宇宙間現出最后的肉紅色”等描寫,想象豐富,富有浪漫色彩。②人物形象有浪漫色彩。作者運用心理描寫、動作描寫立體地展現女媧的形象,如“打定了‘修補起來再說’的主意了”展現出女媧的內心世界,“一舒臂揪住了山峰”突出女媧巨大的身軀與超凡的氣力。③故事情節安排有浪漫色彩。先是“女媧猛然醒來,同時也就向東南方直溜下去了”,然后“伊已經打定了‘修補起來再說’的主意了”,最后“便在這中間躺倒,而且不再呼吸了”,天馬行空,浪漫奇特。
【解析】本題要求分析浪漫色彩體現在哪些方面,考生可從小說三要素即人物、環境、故事情節三個方面作答。①文章開篇的環境描寫令人震撼,作者用浪漫的筆觸勾勒上古時期的環境,給人以形象的畫面感。②文章塑造上古巨神的形象非常成功,運用心理描寫與動作描寫立體地展現女媧的形象。③情節安排上,魯迅合理改編傳說,共工與顓頊爭帝而導致天崩地裂,女媧醒來后補天,最后力竭而死,令人動容和敬仰,可見其想象之浪漫。
2.D【解析】“表明女媧作為上古大神,也有人類脆弱的特點”錯,“女媧恐怕山碰了自己的腳”屬于正常反應,并不是脆弱;“補天時疲憊不堪,甚至最后勞累而死”是因為這項工作太過繁重,體現了女媧為人類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高大光輝形象。
3.B【解析】“在結構上僅啟下文女媧醒后的情形”錯,結合文意可知,在結構具有承上啟下的作用,承上文安靜而有生機的環境描寫。
4.①贊美了女媧勤勞、善良的品質和敢于擔當、勇于犧牲的精神。②批判了民眾的愚昧、自私、忘恩負義。③通過民眾的行為,表現出女媧的孤獨、無人理解,表達了對奉獻者的同情。
【解析】由“好容易才省悟到這便是自己先前所做的小東西”“立刻將那些山都擱在他們的脊梁上,囑咐道,‘給我駝到平穩點的地方去罷!’”“然而伊也累得眼花耳響,支持不住了”“大風又不肯停,夾著灰撲來,使伊成了灰土的顏色”“伊的以自己用盡了自己一切的軀殼,便在這中間躺倒,而且不再呼吸了”可得出答案①。由“躲躲閃閃的攻到女媧死尸的旁邊……說惟有他們是女媧的嫡派”可得出答案②。由“‘上真救命……’……伊都茫然,只得又說,‘什么 ’”“他們就在死尸的肚皮上扎了寨,因為這一處最膏腴”可得出答案③。專案九 教考銜接——感悟創新考法
　　2023年新課標Ⅰ卷文學類文本閱讀中寫短評思路的試題,銜接統編語文教材必修上冊第三單元學習任務——學寫文學短評。由此可見,考生不能忽視教材的單元學習任務或單元研習任務。那么,試題還可以銜接教材的哪些單元學習任務或單元研習任務呢 比如,還可以銜接札記、評點、擬寫視頻拍攝腳本等。
考法1 銜接教材單元學(研)習任務——札記
一、教材要求
教材 單元學(研)習任務
必修上冊 第一單元 　　五首詩歌風格各異,但詩人都善于運用意象來表達自己的情思。任選一首,想一想:詩中運用了哪些意象 這些意象有怎樣的特點 激發了你怎樣的情思 如何通過意象來欣賞詩歌 記錄下自己的思考,寫一則札記。
選擇性 必修上冊 第三單元 　　閱讀本單元課文,結合具體內容,感受和了解不同的民族文化和社會歷史風貌,寫一則讀書札記。
選擇性 必修中冊 第二單元 　　《包身工》用文學筆法報道真實事件,其中的人物、事件、環境都是真實的,但又運用了較多的文學手法,如塑造形象、刻畫細節、營造氣氛等,以增強作品的感染力。深入閱讀課文,結合具體內容,就作品新聞性與文學性的統一寫一篇札記。
選擇性 必修下冊 第二單元 　　結合本單元課文中的實例,探究語言的表達技巧,選擇一個角度,完成一篇不少于800字的語言鑒賞札記。
二、定義
什么是札記 古稱小木簡為札,條記于上,故稱“札記”。在讀一本書或一篇文章時,把心得、體會、感想、疑問、意見、評論等分條記錄下來,就是札記。廣義概念上的札記包括思想札記、讀書札記、工作生活札記。下面主要講的是狹義概念上的札記,專指讀書札記。
讀書札記有三種形式:評注式、提綱式、心得式。
三、寫法
種類 寫法
評注式 有感而發,隨文批注 　　評注式讀書札記,是在原書正文旁邊加上批注,對書中的人物、事件加以評論,寫下自己的感想、體會,以肯定其思想藝術價值。我國古代學者常用這種方法評點名著,如金圣嘆評《水滸傳》、脂硯齋評《紅樓夢》等都屬于評注式讀書札記。這種札記鄰近文本,能角度靈活地指出原書語言的妙處,指出某段文字的精華所在。平時在閱讀中主要使用這種形式。
提綱式 勾勒全文,明確主次 　　提綱式讀書札記,是通過編寫、勾勒內容提綱來明確主要和次要內容的。這種讀書札記以理清書的主要內容為目的,使人快速地掌握全書的內容邏輯、作者的思想脈絡等。
心得式 立足作品,旁征博引 　　心得式讀書札記,是一種較為綜合的讀書筆記,一般要求對所讀書籍、文章有自己的理解,在充分理解的基礎上提出自己的看法,或進行全面分析,或進行重點評論,并寫成文章。寫心得式讀書札記,必須緊扣原文,邊引文,邊分析,邊議論,寫出真實感受,杜絕斷章取義、曲解原文。感悟可以是對文章內容、思想情感的理解,也可以是對作品的精彩語句、語言特色等進行的推敲和品味。
(2024·福建模擬)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16分)
告 別 秦 椒
畢星星
辣椒,我們那里都叫秦椒。秦椒,也是我捕捉著話音寫的,到底是不是這兩個字,說不準。
我的家高頭村,靠著一條小河,是遠近聞名的出菜的地方。村里的秦椒呢,有那么點小名氣。你到集鎮上去,有賣秦椒的,問哪里的,高頭村的,于是放了心。
辣椒都是一股子辣味,還有好吃的不好吃的 當然有。辣椒有微辣、中辣、強辣。那種強辣,比如朝天椒,一入口就辣得直跳,咬一口,幾天舌頭打戰。北方人接受不了這個。高頭村的秦椒,大致在微辣到中辣之間。入口不燒嘴,下肚子不燒心。太辣了,一口遮住了菜蔬的所有味道,什么也感覺不到,只有辣,不好。辣味也是一味,不可以太霸氣,爆辣,就過了。高頭村的秦椒不靠辣贏人,靠一種醇厚的辣椒香提味。其實在辣椒角兒里,辣椒肉、辣椒籽的油香,也是一味。由辣入口,仔細品味那一種醇厚。高頭村的辣椒,性子沒有那么暴,更像一場苦口婆心、句句刺痛又回味綿長的對話。
什么樣的土地,才能滋養出這樣特異的至味
秦椒喜高溫,喜水,三伏天,正是開花結果長身子的時候。集體化時代,農業社的菜地就靠著涑水河,兩行洋柿子(西紅柿),三行秦椒,隔著種。河水漫灌過來,干裂的土地吃水,圪嚓嚓亂響,水頭子像蛇行吱溜溜鋪過地面。集體化時也有自留地。高頭村,種秦椒的家戶還是多。一家只有幾分地,種一片秦椒。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分地以后,高頭村的農戶又開始種菜,務秦椒。有了點規模,大一點的菜販子也會在高頭村設一個點。大隊原來的舊址都廢了,他們就在老大隊的地方,收拾幾間舊房子當倉庫,安起一臺粉碎機,他們還是要制作秦椒面,批到他們的商路去。
八十年代的紅火沒有能持續多久。十多年后,①高頭村的鄉親就面臨一場嚴峻抉擇。南方那些爆辣的辣椒一路北伐,攻城略地,很快擠占了每一個犄角旮旯。是啊,它們那么辣,以一當十,誰還需要這些微辣中辣的同類呢 一角放下去,一鍋子全辣得吸溜吸溜,誰還有心思慢慢品味高頭村秦椒留在唇齒間的香呢
我最后一次看到高頭村的秦椒,是在永孩叔的承包地。
前年我回村里,想打聽哪家還種秦椒,帶一點回城里自家吃。問村里人,都說沒人種了,要不到永孩的地里去看看。
永孩叔老兩口正在地里。土地承包,分下的地塊都很小,一綹一綹的,永孩叔的秦椒地也就四五尺寬,種三行秦椒。
②還是那老牌的壚土地,還是那一二尺高的蔓苗。青綠的枝葉,枝干上的脈條漸漸老粗了。秦椒角垂下來,大多已經紅透,還有絳紅,顏色沒有轉全,有晚綠的,不多了。黃下來的,已經蔫了,那是蟲傷角。它們一律老老實實下垂,一苗秦椒,一束一束的果實,眼看到了收獲的季節。
永孩叔說,自家地里,只管摘。我張開一個塑料袋,撮一把收了,撮一把收了。很快看到永孩叔家嬸子拿眼睛朝這邊瞟。我一把,她一瞟。我咋能這么放手呢,畢竟他們也只有這三行地。村里,攏共也就這三行。
第二年我再回去,永孩叔也不種秦椒了。村里人說,你到前巷去看看,下坪那邊還有一家。
③到了地頭看見一片秦椒地,仿佛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好想一把撲到他的懷里。定睛再看,那是一片朝天椒。
火紅的尖角,是辣椒群里的矮個子。短短的,一把一把叢生,向著晴天,向著陽光撒潑。朝天椒不需要枝葉遮掩,它沖開枝葉,露出赤裸的肉身。和我們的秦椒相比,它大概不喜歡遮蔽,很開放。
朝天椒向天矗立,對我耀武揚威:來吧,你別無選擇,走到哪里,都是我。
④從南到北,它一路掩殺過來,無所不至,攻無不克。
這個世間的吃食調味,有大路貨,比方說北方面食、南方米飯;有通行南北暢通無阻的,到哪里都受用;也有某一種吃法,只在一縣一鄉,或者某一個狹小的地理區域流行,我們權且叫它小口味吧。老家常說,不信貓兒不吃生姜。芥末蘸糖,就好這一口。在老家,這種飯食很多。比如榮河蒸菜,白菜芹菜葉子拌面蒸了,菜面上擺上紅燒的肥肉片子。說他光景不好,菜里擺著肥肉;說他光景好,肉片下面就是野菜。還有涼粉饸饹。一碗面,碗底一份饸饹面,上面蓋上漏條涼粉、米醋芥末。大概也就是所謂的混搭,日久積習。高頭村的秦椒,大約也是這一帶的一種小口味。他們喜歡微辣中辣,醇厚釅香,帶一股子泥土滋養的本地的辣。這滋味,和他們的舌尖一拍即合。即使走出去,它也是靠著這一點獨特。
可惜這些年,口味也開始大一統。商家篤信贏家通吃,口味中也出現了某種強勢口味,要占領市場,一統天下。一些小口味,越來越遭到碾壓埋沒。你就說西瓜吧,我小的時候,有淡綠皮的棗花瓜,突出道道的黑崩筋,有白皮白瓤白籽的三白瓜,有小個紅籽的小籽瓜。現在呢 都是那種籃球一樣圓,黑一道綠一道的花綠皮子,走遍全國,哪里都是它。統一,就是單調。應該保持口味的多樣性,哪怕它有些刁,有些怪,有些挑揀。高頭秦椒不該絕,應該給那一塊地域的鄉親留下一點小口味。
我于是在心底暗暗地責罵了一句:辣椒也有“殖民主義”!
(有刪改)
【創新練】
1.班級讀書小組要求從“語言的特色”角度,為本文撰寫語言鑒賞札記。請分條列出你的寫作要點和依據。(6分)
【附加練】
2.下列對文本相關內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文章寫高頭村秦椒的辣味不同于朝天椒,秦椒的辣味自有一種醇厚,被稱為“特異的至味”,體現了作者的自豪感。
B.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以前,高頭村的秦椒遠近聞名,這也是作者引以為傲的事情。但進入八十年代后,秦椒就被南方的辣椒取代了。
C.“我”在永孩叔地里摘秦椒,嬸子“瞟”的動作生動傳神地傳達出她的心理:秦椒數量不是很多,不愿讓“我”摘得太多。
D.作者通過描寫一些具有地域特色的飯食,如榮河蒸菜、涼粉饸饹,強調了“小口味”的重要性,使文章主題更加鮮明和突出。
3.對文中畫線句子的分析與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句子①中的“嚴峻”一詞,表明村民放棄種植秦椒時,內心經歷了激烈的斗爭。
B.句子②連用兩個“還是”,表明當時高頭村各方面變化很小,秦椒得以保留。
C.句子③寫出“我”想見到秦椒的急切心情,與后面的失望形成巨大的心理落差。
D.句子④采用了擬人的修辭手法,生動地寫出了朝天椒代替秦椒的速度之快、范圍之廣。
4.怎樣理解最后一段的含意 請結合文本分析。(4分)
考法2 銜接教材單元學(研)習任務——評點
一、教材要求
教材 單元學(研)習任務
必修上冊 第一單元 　　從兩篇小說中各選擇一兩個感人的片段,揣摩人物的心理活動,分析典型的細節描寫,并作簡要點評。
必修上冊 第七單元 　　《故都的秋》《荷塘月色》和《我與地壇》描寫的是同一個城市的景物,呈現出多姿多樣的美。選取你認為最精彩的段落,反復朗讀,細加品味,寫一段評點文字。
選擇性 必修中冊 第二單元 　　《記念劉和珍君》和《為了忘卻的記念》都是魯迅為紀念犧牲的進步青年所寫的回憶性散文,但在寫作手法和語言表達上又各有特色。認真閱讀這兩篇文章,用旁批的形式就這些方面作一些評點,與小組同學交流后,合作整理一個“批注本”,在班上展示。
選擇性 必修下冊 第三單元 　　評點,是古人品析詩文的常用方法。學習評點,既能培養細讀文章的能力,又能提高概括表達的水平,有助于研習古代詩文。從本單元所選的古代散文中選擇一篇,試作評點,并與同學交流。
二、定義
評點(點評)就是對作品的寫作技巧、思想內容進行畫龍點睛式的評論、指點。它是古人研讀文章的一種重要方法,也是很好的文學批評樣式。它始于宋,盛于明。詩詞、戲曲、小說領域都曾出現過十分精彩的評點版本。在今天,評點文章,既能培養細讀文章的能力,又能提高概括表達的水平,有助于研習文章。
評點的形式主要有夾評(放在字里行間)、眉評(寫于眉頁)、旁評(放在正文一邊)、段評(放在段落后)、總評等形式。從形式上看,評點與評注式讀書札記區別不大,不過評點是三言兩語,方法靈活,不拘一格。
三、寫法
我們應該如何對詩文加以評點呢
方法 說明
1.“素讀”,珍惜自己的鑒賞初體驗 　　每個人的人生體驗、閱讀體驗都是獨一無二的,這種獨一無二的感受就是我們評點的價值所在。因此,考生在評點前,不必查找、翻閱相關的鑒賞文章,要忠實于自己的閱讀體驗,表達自己對文章的真實感受,這就是“素讀”。考生可先認真閱讀詩文,獲得淺表的、感性的印象,并圈畫出感覺理解困難、耐人尋味的詞句。在標注這些理解起來比較有難度的詞句后,考生可以嘗試通過查字典、與同學交流、課堂學習等方式初步理解其內涵。
2.從小處、細處著手,學會多維對比 　　一篇經典散文可評點的地方很多。比如蘇軾的《石鐘山記》,考生可以評點其摹聲繪形的高超技巧,可以評點其質疑實證的理性精神,可以評點其精巧的構思。但若都寫,面面俱到,那所寫的文章無疑會結構松散、重點不明。好的評點文章一般都會自小切口進入,向深處挖掘,最好就一個特點進行闡釋、分析。 對比,是常用的評點方法。考生可以把要評點的作品與這位作者的同類題材的作品進行對比,也可以把要評點的作品和相同題材的其他作家的作品進行比較,還可以把要評點的作品的寫作技法與其他作品的同一技法進行對比等。把寫作點放在不同參照系中進行對比,不僅能擴充視野,擴展評點的廣度,提升認識的高度,還能突出寫作點的鮮明性、獨特性。比如將《陳情表》與《出師表》的主題進行對比,體現了不同的“忠義觀”;將《陳情表》與《出師表》的人稱進行對比,體現了臣子不同身份的微妙心理及不同的君臣關系。又如,學習李清照的《聲聲慢》,讀到“滿地黃花堆積”時,有些考生就聯想到《醉花陰》中的“人比黃花瘦”,在比較后得出“李清照詩詞創作后期的心境更加凄苦”的結論。
3.反復品讀,發現作者的匠心所在 　　考生可以努力發掘文章中的一些不同尋常處,如“莫名”冗長處、“無端”反復處、“毫無”由來處、文字“花團錦簇”處等,并對其進行體會鑒賞;也可以調動自身的邏輯思維能力,發現文章中產生矛盾的地方,并對之細加分析。譬如,發現王熙鳳的“張狂放肆”與賈府眾人的“斂聲屏氣”構成矛盾,分析后則能感受到王熙鳳的機敏能干;發現林黛玉在回答“讀過什么書”的問題時前后矛盾,分析后便能從中感受到林黛玉的敏感聰慧。
　　品味語言文字的路徑與方法有許多,最重要的則是靜下心來慢慢品讀。帶著評點任務的閱讀能夠讓我們靜心凝神、細致專注。
(2024·浙江溫州模擬)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16分)
炊　　煙
蘇三皮
漁夫這天回家有些早。太陽像五月的稻子,剛涂上一層金黃,吊兒郎當地掛在西山山頂,仿佛一不留神就會掉到山后去。漁夫系好小船的纜繩,沐浴在落日的余暉中,慢吞吞地走向了三窩村。
①這天好像很尋常,但又好像很不尋常。
漁夫數著自己的腳步,一步,兩步,三步……數著數著,漁夫大驚失色——漁夫發覺三窩村的炊煙不見了。
以往這個時候,三窩村的炊煙仿佛商量好似的,一股勁地冒出來。族長家的炊煙是個小矮人,身子短,鼻子長,滑稽得很;李老六家的炊煙是個瘦個兒,像一根竹竿倒插在煙囪上;甜嬸娘家的炊煙圓滾滾的,像裹著棉絮的熊貓;漁夫家的炊煙則像一棵筆直的樹,樹冠開得很寬,如果不加阻攔,就會遮蓋了整個三窩村……
　　某讀者認為此段真是將炊煙寫活了,炊煙是如何被寫活的 請你從寫作技巧的角度寫一則評點。(50個字左右)
評點一:
三窩村怎么可能沒有了炊煙 沒有了炊煙的三窩村,怎么會是三窩村
漁夫順路踅進李老六家的院子,把李老六的木門擂得山響。李老六睡眼惺忪地開了門,不明所以地望著漁夫。漁夫急切地說,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睡得這般安穩 李老六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問漁夫,怎么了 漁夫沒好氣地說,你就不應該睡懶覺,你家的炊煙呢 你見著你家的炊煙了嗎 李老六瞥了漁夫一眼,沒好氣地說,還以為多大的事兒,走,走,走,別打擾俺睡懶覺。
漁夫自討無趣。李老六是個光棍兒,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他想啥時睡就啥時睡,連族長也干預不著。李老六家的炊煙跟李老六一個德行,時隱時現,即便偶爾會不經意地從煙囪里躥出來,也瘦得像一根竹竿。
從李老六家院里出來,漁夫直奔族長家。族長正坐在菩提樹下和人嘻嘻哈哈地聊著天。見漁夫急匆匆地闖進來,族長止住了笑,一臉嚴肅地對漁夫說,說過多少回了,遇事莫慌,怎么就是沒個長進 漁夫頓了一下,肚子里的那口氣才剛剛跟了上來。漁夫說,村里的炊煙全不見了,咋能不慌 漁夫話音剛落,②一絲慌亂掠過族長的臉,但族長很快就鎮定下來。族長跟著漁夫到后院一看,果真是。族長家的炊煙也已不知所終,而灶膛里的火苗還躥得老高。族長說不出個所以然,無奈地把漁夫先打發走了。
漁夫悶悶不樂地回到家里,出現在女人跟前。女人張羅著解下漁夫肩上的魚簍,③抖了兩下,可一條魚也沒有滑下來。女人嘆了口氣,輕柔地說,沒魚就少吃一頓吧。漁夫沒有應女人的話。漁夫早上撒網時,沒有留意漁網破了個大洞,魚兒順著大洞溜走了。這是極少有過的事情。每次撒網前,漁夫總會細致地把漁網檢查一遍,但是今天,漁夫居然鬼使神差地沒有檢查漁網,這才導致兩手空空。
④漁夫發覺不對勁,可怎么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在腦門打了個結一般。要是漁夫沒有疏忽,像往常一樣檢查過漁網,就不至于發現不了漁網破了個大洞;倘若漁網沒有破個大洞,也不至于兩手空空,更不至于在太陽下山前就回到三窩村。這里面,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牽引著這一連串事件的發生。但是,源頭在哪里,漁夫講不出來。
漁夫并沒有和女人說起炊煙不見了的事。漁夫一句話也沒有說。漁夫的女人十分賢惠,她默默地伺候漁夫吃過晚飯,又給漁夫端來熱水洗腳。漁夫的女人對漁夫說,你忙碌了一天,勞累了,就早些兒歇息。說完,漁夫的女人就織漁網去了。
族長和漁夫不一樣。族長有早睡的習慣,漁夫沒有。每次捕魚回來,漁夫得處理漁獲。漁夫把漁獲分類,分大魚、小魚,分名貴魚和尋常魚。漁夫還得給漁獲冰封。這么一來,等漁夫忙完,已幾近子夜時分。漁夫的女人第二天會將漁獲挑到市場叫賣,換些銀兩補貼家用,間或也會揀些雜貨或小物件,譬如雪花膏。漁夫的腳長年泡在海水里,每到三九寒冬就會龜裂得像七月的稻田。
漁夫屋前屋后轉悠了幾圈,不時仰望一下他家的煙囪。漁夫家的煙囪高大而筆直,漁夫多年前想不明白他的爺爺為什么會砌這么高大的煙囪,按理說,他們小戶人家一個小煙囪就足夠用了。每次漁夫問起他爺爺,爺爺總是笑而不答。有時漁夫問得急了,漁夫的爺爺就會說,你慢慢就會知道了。但是,直至爺爺駕著白鶴飛向西邊,漁夫還是想不明白他們家的煙囪為什么會這般高大。
漁夫盯著他家的煙囪看了好一會兒,看不出任何一點兒炊煙出走的跡象。漁夫想,炊煙也許厭煩了這種日子,也許厭煩了三窩村,甚至厭煩了三窩村所有的人和事,它們才集體離家出走。這么想,漁夫就不禁隱隱擔憂起來,炊煙們要是走得遠了,認不得回來的路,那該如何是好
這么想,漁夫就坐不住了。漁夫急匆匆地來到族長家,把族長家的木門擂得山響。所幸的是,族長還沒有睡覺。要是族長睡下了,漁夫少不了挨一頓罵。漁夫對族長說,要是炊煙走得遠了,回不來,那如何是好 族長笑而不語。族長伸出手,變戲法似的輕輕地吹了一口氣,然后指著天的西邊對漁夫說,你快看。
漁夫抬起頭,看見一連串炊煙正在天空中遛彎兒,像暮歸的羊群。在前頭帶隊的是族長家的炊煙,緊跟著的是李老六家的炊煙,還有甜嬸娘家的炊煙……三窩村的炊煙全都在那兒。漁夫家的炊煙在隊伍的最后,它像一棵從天空里長出來的樹,高大筆直,寬大的樹冠枝葉繁茂。而漁夫的爺爺,正躺在樹杈與樹杈之間的吊床上,悠然地撫摸著星星。
　　某讀者在此處寫了一段評點:
此處炊煙特別讓人動容,讓人想流淚……(此處省略50個字左右)。請你將省略處的評點補充完整。
評點二:
這么一瞬間,漁夫的眼睛濕潤了。
(有刪改)
【創新練】
5.評點,是人們品析文章的常用方法,學習評點,有助于研習文章。根據要求對文章畫波浪線的部分進行評點。(6分)
【附加練】
6.下列對文本相關內容和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太陽像五月的稻子,剛涂上一層金黃”,小說通過色彩描寫交代了故事發生的時間,營造了特定的生活場景。
B.“一步,兩步,三步”“走,走,走”,其中都有逗號停頓,前者強調漁夫慢行,后者強調李老六不耐煩。
C.“間或也會揀些雜貨或小物件,譬如雪花膏”,這里的“雪花膏”隱喻美好生活,抒寫了村民的理想追求。
D.小說以“這么一瞬間,漁夫的眼睛濕潤了”結束全文,留下空白,引人思考,達到言有盡而意無窮的效果。
7.對文中畫橫線句子的分析與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句子①在語意上與前后文緊密相連,一個“但”字強調這將是不同尋常的一天。
B.句子②描寫族長的神態,筆觸細膩,一個“但”字暗示族長的情緒發生了變化。
C.句子③用數字表現出漁夫毫無所獲,一個“可”字蘊含著漁夫妻子失望的心情。
D.句子④寫漁夫發覺不對勁,一個“可”字預示著故事的發展會跌宕起伏。
8.有評論者認為,漁夫的心情隨著炊煙而變化,請結合文本內容簡要梳理。(4分)
考法3 銜接教材單元學(研)習任務——擬寫視頻拍攝腳本
一、教材要求
教材 單元學習任務
必修上冊 第七單元 　　這幾篇文章都有融情于景、情景交融的特點,字里行間蘊含著作者的思想感情。結合《赤壁賦》,分析文中的景與情是怎樣完美融合在一起的。如有興趣,可以選取文中的一個片段,擬寫視頻拍攝腳本,挑選合適的音樂和場景,制作一個小視頻。
二、定義
短視頻腳本是短視頻的拍攝提綱、框架,包括時長、音樂特點、遠鏡頭、特寫鏡頭、視頻解說等內容。
三、腳本寫法
腳本 解說
時長 　　一般20秒左右,時間不宜太長。
音樂特點 　　根據視頻的內容和傳達的情感來選擇合適的音樂,比如悲壯的音樂、舒緩的音樂、傷感的音樂……
遠鏡頭 　　遠鏡頭是指將整個場景拍攝進畫面,用于展示環境、建筑或人物與環境的關系。遠鏡頭可以展現出廣闊的空間感和宏大的氛圍感。
特寫鏡頭 　　特寫鏡頭是指將攝像機對準一個人、物體或某個細節進行拍攝,以展示細微而重要的情感變化或物體細節。特寫鏡頭能夠深入人物內心,使觀眾更加投入故事中。
視頻解說 (畫外音) 　　也稱旁白,可從內容、情感等角度進行解說,讓觀眾更好地理解視頻的內容;一般不超過60個字。
(2024·河南五市模擬)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16分)
青 青 牧 草
了一容
他想成為草原上最好的牧馬人。
伊斯哈格剛到草原上時,先給哈力克放馬,又到艾布家,后來到哈孜家,大家輪流請他牧馬。伊斯哈格憨厚老實,從沒有過分的要求,只要給他一碗飯吃,他就心滿意足了。
在漫長的冬季,草原上馬兒們喜歡吃的酥油草完全干枯了,各種青草已經沒有那么豐富了。回到馬廄,伊斯哈格還會給馬兒們拌些草料。馬槽被馬兒們的嘴唇磨來蹭去,已經有些包漿了,青烏烏的,并且溜滑溜滑的,就像新疆和田的羊脂青玉一樣,油油的,光光的。有幾次,伊斯哈格就躺在馬槽里睡覺,他和馬兒不離不棄,夏天馬槽里比氈包里的床鋪還涼快愜意呢。馬兒的嘴唇把他拱來拱去,就像是在給他按摩,一直把他拱醒為止。他醒來后,摸著馬兒軟軟的嘴唇,肥乎乎、肉嘟嘟的。馬兒會禁不住從鼻孔里噴出青草的香氣,他聞著,有一種莫名陶醉的感覺。
伊斯哈格熱愛自己牧馬的工作,對馬兒能夠悉心照料,他把馬兒當成自己的親人。哈孜大叔很喜歡他,稱贊他說:“你一定會成為最好的牧馬人。”
伊斯哈格牧馬的第三年冬天,那時天氣預報也不那么準確,一開始中亞大地一派祥和,太陽掛在地平線上,看上去晴朗朗的,他把馬群趕到長梭梭草最多的禾木河對岸的一個峽谷里。下午,草原上突然刮起一陣旋風,過了不一會兒,就飄起雪花,接著徹底刮起了暴風雪。暴風雪攜帶著呼嘯聲,席卷著整個中亞大地,馬兒們被凍得在草原上瑟瑟發抖,它們在風雪中迷失了方向,三三兩兩地走失了。伊斯哈格去追趕馬匹,自己也迷失了方向,被狂舞的雪花阻斷了視野,眼前什么也看不清,只覺得雪和風攪和在一起,旋轉著,把他包圍了起來。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變得非常渺小,就像一根被凍干了的梭梭草的草葉似的,隨著風雪在中亞大地的天空里被卷了起來,迎風飛舞著。他狠狠地吹響了口哨,他心愛的駿馬黑豹聽到他一聲聲的呼喚,長嘯著飛奔而來。黑豹臥倒在他的腳下,他爬上黑豹的背去尋找和驅趕在風雪中跑散的馬群,他希望能趕著馬群在被凍死前回到馬廄里。這是一個合格的牧馬人的責任和義務。可是,伊斯哈格趕了這匹馬,又丟了那匹馬,他和黑豹一起跟風雪搏斗著。他覺得除了黑豹身上傳遞給他的一絲溫暖,他的頭和腳都已經快被凍僵了,身體的某些零件都仿佛要和自己的身體分離開來了。
伊斯哈格在馬背上把自己幾近縮成一個毛線疙瘩的樣子,他的眼睛無論怎么睜也睜不開,雪被風吹進眼睛里,就像奔跑的馬蹄拋起的飛濺的小沙石,打得他的眼球針扎一樣疼痛。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他感覺到天旋地轉,大地好像倒了一個個兒。他昏昏沉沉的,不知什么時候,就徹底失去了知覺,什么也不知道了。他跌落在馬下,風雪把整個草原逐漸掩埋了。
是哈孜大叔找到了伊斯哈格,把他用馬馱回了自己那間用粗糙的泥土夯筑的小房子里。奶茶在火爐上咕嘟咕嘟地冒著泡。伊斯哈格被幾層毛皮包裹著,靠在火墻子跟前。哈孜大叔給他灌下去半碗奶茶。他終于從昏迷中醒過來。
哈孜大叔告訴他,多虧那匹黑馬救了他。黑馬已經完全被風雪覆蓋了,但它甘愿被凍死,也不離不棄。這位在草原上敬業地堅守了一輩子的牧馬人說,牧民愛馬兒勝于愛自己的生命,因為他們常常與馬兒相依為命,因為馬兒是人類最忠誠可靠的朋友。
時間過得飛快,草木一秋,人生一世。哈孜這個老頭兒在草原上一天天變得更蒼老了,他步履蹣跚,連上馬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遲緩和笨拙,需要馬兒臥倒在他身邊,他才能勉強爬上馬背。他就要在這里和草原上的一塊石頭一樣,成為這草原上的一道風物,歷經風雨,慢慢地經歷滄桑。伊斯哈格從哈孜大叔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盡管他的心勁依然挺大,還在向著一個理想、合格的牧馬人的方向努力。但是,他也有許多痛苦,最讓他感到難過的是,那個對他期待了很久、盼著他有出息的老父親永久地離開了他,他再也無法握到父親的那雙刻在他記憶深處的大手了,那一雙厚墩墩的勞動者的大手。每當夜深人靜,在草原的帳篷里,只要一閉上眼睛,他就仿佛清晰地聽見父親低沉地喚著他的名字:“哈格,哈格!”他記起父親說的:做一個踏實的牧馬人,并不丟人!父親囑咐過他:“不管干什么活,就要干到底。不要心花,許多人總是這山望著那山高。”
這片草原上曾有過伊斯哈格的快樂和痛苦,也有他的榮光,有他流淌的眼淚和汗水澆灌過的牧草。他像一名燈塔守護人一樣,習慣了看草原上的日落日出。此刻,夕陽紅彤彤的,照在喀納斯的大草原上,牧草仿佛被晚霞鍍上一層金黃金黃的顏色,使得大地別有一番意境。伊斯哈格想,這青青的牧草,一定能給他帶來多多的人間的歡樂。
(有刪改)
【創新練】
9.黑馬在暴風雪中不離不棄、保護伊斯哈格的場面真切感人。學校“光影翰墨”社團想把這個場面拍成短視頻,由你負責擬寫視頻拍攝腳本。根據文本,完成下面的表格。(6分)
分鏡頭腳本時長:20秒
音樂特點 (12個字以內) ①
遠鏡頭 　　廣袤的草原上,天氣陰沉,狂風呼嘯,泛黃的牧草被雪擊打著,失散的馬匹在風雪交織中若隱若現,嘶鳴不已。
特寫鏡頭 (40個字以內) ②
畫外音 (60個字以內) ③
【附加練】
10.下列對文本相關內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小說開頭簡明地交代伊斯哈格的人生理想,結尾通過對草原景色和人物心理的描寫,表達了他對未來的信心和希望。
B.小說開頭寫伊斯哈格“不離不棄”,后文寫黑馬“不離不棄”,通過寫人和馬的相依為命,彰顯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主題。
C.伊斯哈格從哈孜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未來的他可能也會變得遲緩和笨拙,但他并不為此感到悲觀失望。
D.在伊斯哈格的回憶中出現的父親被他視為精神支柱,在他質疑自己、沮喪低落的時候給予他慰藉、鼓勵和教導。
11.下列對文本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小說的語言有極強的表現力,如用“肥乎乎、肉嘟嘟”寫馬可愛的形態,用“長嘯”“飛奔”寫馬急切的動作。
B.小說在描寫暴風雪的場景中使用了對比、比喻的修辭手法,塑造了堅忍頑強的人物形象,也增加了作品的張力。
C.小說不直接描寫黑馬如何保護伊斯哈格,而是通過插敘哈孜與他的對話進行說明,給讀者留下了想象的空間。
D.環境描寫在本文中的功能很多,既能夠描繪祥和的場景,也能夠渲染緊張的情節,還可以營造悲壯的氛圍。
12.小說寫黑馬有何用意 請根據文本簡要分析。(4分)
參考答案
例1
1.①運用口語,親切自然。例如文中“一鍋子全辣得吸溜吸溜”極具口語化特色,寫出人們在吃南方辣椒時被“辣”的模樣。②多用修辭,生動形象。文中多用比喻、擬人等修辭手法,使語言生動形象。例如“更像一場苦口婆心、句句刺痛又回味綿長的對話”采用比喻的修辭手法,寫出秦椒辣味的獨特。③句式靈活多變,多用短句,讀起來富有節奏感。例如文中第2段“你到集鎮上去,有賣秦椒的,問哪里的,高頭村的,于是放了心”采用短句形式,既有口語色彩,又富有節奏感。
【解析】①由原文“吸溜吸溜”等語句可知,本文運用擬聲詞,極具口語化特色,文中“一鍋子全辣得吸溜吸溜”寫出人們在吃南方辣椒時被“辣”的模樣。②由“高頭村的辣椒,性子沒有那么暴,更像一場苦口婆心、句句刺痛又回味綿長的對話”等語句可知,本文運用了不同的修辭手法。如擬人,說辣椒沒有那么“性子暴”;如比喻,本體是“辣椒”,喻體是“對話”,特征是“苦口婆心、句句刺痛又回味綿長”,寫出秦椒辣味很獨特,使表達形象生動。③由“你到集鎮上去,有賣秦椒的,問哪里的,高頭村的,于是放了心”“永孩叔說,自家地里,只管摘”“短短的,一把一把叢生,向著晴天,向著陽光撒潑”“在老家,這種飯食很多”可知,本文句式靈活多變,多用短句,讀起來富有節奏感。
2.B【解析】“但進入八十年代后,秦椒就被南方的辣椒取代了”錯誤,由原文第5段“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分地以后,高頭村的農戶又開始種菜,務秦椒。有了點規模,大一點的菜販子也會在高頭村設一個點”、第6段“八十年代的紅火沒有能持續多久。十多年后,高頭村的鄉親就面臨一場嚴峻抉擇”可知,秦椒的種植在八十年代是有一定規模的。
3.B【解析】“表明當時高頭村各方面變化很小,秦椒得以保留”理解不當。根據文意可知,當時高頭村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而且只有永孩叔家的地里保留了這一點秦椒。
4.“殖民主義”形象地寫出朝天椒取代高頭秦椒的氣勢和現實。全句表達了作者對秦椒被取代的失落、無奈之情以及對秦椒的懷念之情。
【解析】最后一段總體寫“我”的感受。“心底暗暗地責罵”表明自己的態度,“辣椒也有‘殖民主義’”形象地寫出朝天椒取代高頭秦椒的氣勢和現實。結合原文“高頭秦椒不該絕,應該給那一塊地域的鄉親留下一點小口味”可知,這樣說表達了作者對秦椒被取代的失落、無奈之情以及對秦椒的懷念之情。
例2
5.(評點一)示例①:作者善于運用擬人、比喻、夸張的修辭手法,將炊煙寫得活靈活現,栩栩如生,讓人如臨其境,如見其景,我們怎能不被這樣的寫法感染呢
示例②:運用整句將不同人家的炊煙一一呈現,生動形象;而短句使語言生動,語調歡快,塑造了炊煙滑稽可愛的形象;靈活的句式,讓炊煙“形”可見,“神”可感。
示例③:一“長”一“短”,一“瘦”一“圓”,具體可感而又兩兩相對的詞語的使用,將炊煙寫“活”了,使得炊煙有了“形狀”,也有了“生命”。
(評點二)示例①:人間煙火,最撫凡人之心;平凡的生活,訴說著藍天下最溫暖的柔情;和美的家庭,傳達著人世間最厚重的情感!
示例②:沒有激情澎湃的“豪言”,也沒有催人淚下的“壯語”,有的只是一幅和諧的圖畫,它卻是人情溫暖最好的告白!
示例③:炊煙、吊床、星星……遠離的是城市的喧囂,享受的是鄉村的寧靜;詩意的生活,描繪出田園牧歌式的美好畫卷!
【解析】(評點一)示例①:作者善用擬人的修辭手法,如“三窩村的炊煙仿佛商量好似的”“族長家的炊煙是個小矮人,身子短,鼻子長”;運用比喻的修辭手法,如“像一根竹竿倒插在煙囪上”“像裹著棉絮的熊貓”“像一棵筆直的樹,樹冠開得很寬”;運用夸張的修辭手法,如“如果不加阻攔,就會遮蓋了整個三窩村”。作者將炊煙寫得活靈活現,栩栩如生,讓人如臨其境,如見其景,我們怎能不被這樣的寫法感染呢
示例②:“……是……”的句式運用了兩次,“……像……”的句式運用了三次,運用整句將不同人家的炊煙一一呈現,生動形象;“小矮人,身子短,鼻子長”等短句使語言生動自然,語調輕松歡快;原文“三窩村的炊煙仿佛商量好似的”“小矮人,身子短,鼻子長,滑稽得很”,長句、短句相結合,靈活的句式,讓炊煙“形”可見,“神”可感。
示例③:由原文“是個小矮人”“像一棵筆直的樹”“李老六家的炊煙是個瘦個兒”“甜嬸娘家的炊煙圓滾滾的”可知,一“長”一“短”,一“瘦”一“圓”,具體可感而又兩兩相對的詞語的使用,將炊煙寫“活”了,使得炊煙有了“形狀”,也有了“生命”。
(評點二)由原文“漁夫抬起頭,看見一連串炊煙正在天空中遛彎兒”“在前頭帶隊的是族長家的炊煙”可得出示例①。由原文“李老六家的炊煙,還有甜嬸娘家的炊煙……三窩村的炊煙全都在那兒。漁夫家的炊煙在隊伍的最后”可得出示例②。由原文“看見一連串炊煙正在天空中遛彎兒”“而漁夫的爺爺,正躺在樹杈與樹杈之間的吊床上,悠然地撫摸著星星”可得出示例③。
6.C【解析】“‘雪花膏’隱喻美好生活”錯,由原文“換些銀兩補貼家用,間或也會揀些雜貨或小物件,譬如雪花膏”可知,此說法無中生有,過度解讀。
7.D【解析】“跌宕起伏”錯,由原文“漁夫并沒有和女人說起炊煙不見了的事”“漁夫屋前屋后轉悠了幾圈,不時仰望一下他家的煙囪”可知,情節的發展平淡順暢,沒有跌宕起伏。
8.①漁夫發覺炊煙不見了,驚慌失措;②漁夫尋找消失的炊煙,著急焦慮;③漁夫尋找炊煙未果,悶悶不樂;④漁夫認為炊煙消失,隱隱擔憂;⑤漁夫發現炊煙回歸,欣喜心安。
【解析】由原文“漁夫數著自己的腳步,一步,兩步,三步……數著數著,漁夫大驚失色——漁夫發覺三窩村的炊煙不見了”可得出答案①;由原文“漁夫順路踅進李老六家的院子,把李老六的木門擂得山響”“從李老六家院里出來,漁夫直奔族長家”可得出答案②;由原文“族長說不出個所以然,無奈地把漁夫先打發走了。漁夫悶悶不樂地回到家里,出現在女人跟前”可得出答案③;由原文“漁夫盯著他家的煙囪看了好一會兒……漁夫就不禁隱隱擔憂起來”可得出答案④;由原文“漁夫抬起頭……正躺在樹杈與樹杈之間的吊床上,悠然地撫摸著星星”可得出答案⑤。
例3
9.①音樂特點:緊迫低沉,悲壯慷慨。②特寫鏡頭:伊斯哈格蜷縮著,躺在雪地上;黑馬跪下,依偎在他身邊,用身體護著他,阻擋暴風雪。③畫外音:暴風雪中,人以生命驅趕著馬,擔當著責任;馬用身軀溫暖著人,彰顯著忠誠;人與馬相互扶持,共同譜寫了一曲生命的贊歌。
【解析】①由“那一刻……迎風飛舞著”“可是,伊斯哈格趕了這匹馬,又丟了那匹馬,他和黑豹一起跟風雪搏斗著”等可知,音樂應緊迫低沉,悲壯慷慨。②由“伊斯哈格在馬背上把自己幾近縮成一個毛線疙瘩的樣子”“他跌落在馬下,風雪把整個草原逐漸掩埋了”“哈孜大叔告訴他……也不離不棄”可知,特寫鏡頭是黑馬為伊斯哈格阻擋暴風雪。③由“黑豹臥倒在他的腳下……這是一個合格的牧馬人的責任和義務”“牧民愛馬兒勝于愛自己的生命,因為他們常常與馬兒相依為命,因為馬兒是人類最忠誠可靠的朋友”可知,畫外音側重“暴風雪中,人以生命驅趕著馬”“馬用身軀溫暖著人,彰顯著忠誠”“譜寫了一曲生命的贊歌”等。
10.B【解析】“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主題”錯誤,由原文“做一個踏實的牧馬人,并不丟人!”“不管干什么活,就要干到底”,以及伊斯哈格對牧馬工作的熱愛和努力可知,小說的主題是對父親、哈孜大叔、伊斯哈格等踏實勞動者的歌頌。
11.C【解析】“插敘哈孜與他的對話進行說明”錯誤,兩人的對話是情節的重要組成部分,不是插敘。
12.①通過寫黑馬在風雪中和伊斯哈格一起搏斗,塑造了伊斯哈格勇敢、有責任心的人物形象。②通過寫黑馬在風雪中幫助尋找走失的馬、保護倒下的伊斯哈格,推動了情節的發展。③通過寫黑馬和伊斯哈格的相處,寫出了草原人與馬之間的親密關系,讓小說充滿地域色彩。④敘述黑馬拯救了伊斯哈格,突出馬的忠誠,印證了馬兒是人類最忠誠可靠的朋友。
【解析】由“他爬上黑豹的背去尋找和驅趕在風雪中跑散的馬群……他和黑豹一起跟風雪搏斗著”可得出答案①。由“他昏昏沉沉的,不知什么時候,就徹底失去了知覺,什么也不知道了”“哈孜大叔告訴他……也不離不棄”可得出答案②。由“這位在草原上敬業地堅守了一輩子的牧馬人說,牧民愛馬兒勝于愛自己的生命,因為他們常常與馬兒相依為命”可得出答案③。由“哈孜大叔告訴他……也不離不棄”“因為馬兒是人類最忠誠可靠的朋友”可得出答案④。專案三 文學類文本的形象
活動一　常規考法——知能整合
考法1 形象概括
概括人物形象“六借助”
角度 解說
一、借助各種描寫方法來概括 　　如正面描寫中的外貌描寫、語言描寫、動作描寫、心理描寫,側面描寫中的烘托。
二、借助人物的身份、地位、經歷、教養、氣質等來概括 　　文章中人物的身份、所處的社會地位,以及其人生經歷、教養、氣質等因素,直接決定了人物的言行,影響著人物的性格。
三、借助情節來概括 　　情節是故事推進的過程,是人物性格的發展史。文章在情節的展開中,通過描寫人物的外貌、動作和心理,再現人物鮮明的個性。因此,概括人物形象可從情節入手。
四、借助評價來概括 　　評價有三種:作者評價、其他人物評價、人物之間的關系評價。
五、借助環境描寫來概括 　　環境描寫與人物之間有著密切的聯系,自然環境能反映人物的精神狀態,社會環境可以反映人物的性格,人物的喜怒哀樂也可以通過各種環境描寫得以展現。
六、借助主題來概括 　　文章描寫、刻畫人物形象,是為了表現某個主題。因此,要準確概括分析人物的形象特點,考生還要注意結合主題。
【區別提醒】
散文與小說中形象的不同點 1.人物形象 　　(1)散文的故事性較弱,描寫人物的內容相對散漫,考生梳理篩選時要更細致;散文中除了有描寫人物言行舉止的內容,往往還會有作者對人物的直接評價,考生可以提取要點作答。 　　(2)小說的故事情節比較緊湊,考生要注意從情節的發展變化中分析人物形象;小說主要通過言行舉止或側面描寫來塑造人物形象,作者對人物的評價通常能夠體現小說的主題。 　　(3)小說中,相較于事物形象、景物形象,人物形象是寫作重點。 2.事物形象 　　散文中,事物形象常常是寫作重點,命題人經常針對其特點、內涵設題;考生解答時需圍繞描寫事物形象的內容、作者對事物形象的情感態度進行分析。 3.景物形象 (1)散文中描寫景物形象的內容相對較多,考生在概括景物形象的特點時要注意從形聲色、時間、地點等角度細致分析,并使用恰當的術語進行概括。 (2)小說中的景物形象是為人物、主題、情節服務的,試題多考查景物形象在小說中的作用。
考法2 塑造形象的手法
一、塑造人物形象的常用手法
二、塑造景物形象的常用手法
描寫角度 　　①觀察角度——定點觀察、移步換景、俯視仰視等;②感覺角度——視覺、聽覺、味覺、嗅覺等(或:形、聲、色等);③寫景順序——遠近結合、高低結合、內外結合等。
描寫技巧 　　①場面描寫、白描(粗筆勾勒、突出特征)與細描(精雕細刻、濃墨重彩,也稱工筆);②動靜結合、虛實結合、正側結合、點面結合;③比喻、擬人、排比、夸張、對比等;④烘托、映襯、象征等。
考法3 形象作用
一、小說形象的作用
　　【注意】小說中的“我”,不同于散文中的“我”,是小說中的特殊人物,不一定是作者本人。因為“我”是第一人稱,是故事的見證人,能增強小說的代入感和真實性。
二、散文形象的作用
1.人物形象的作用
分析散文中人物形象的作用,通常要考慮兩個方面:
①分析其在散文構思方面的作用。
②分析其在表現散文情感、主題方面的作用(散文中的人物往往是情感、主旨所在)。
　　2.事物形象的作用
線索作用 把眾多的材料組織在一起
襯托作用 在寫人散文中借物寫人,襯托人物形象
象征作用 象征某種意蘊,隱含主旨
情感作用 寄托作者不同傾向的思想感情
　　3.景物形象的作用
①營造意境,渲染氛圍。
②為下文的描寫、抒情或議論做鋪墊。
③烘托人物的性格,展現人物的精神面貌。
④深化文章的主題。
活動二　創新考法——感悟拓展
　　文學類文本的形象的創新考法:創新考查人物的心理,比如讓考生假設自己是文中的某一人物,然后根據題干要求寫一段內心獨白。
(2024·廣東茂名模擬)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16分)
“神舟十五號”騰飛的地方
趙玉柱
2022年11月29日晚,西北戈壁灘深處的酒泉衛星發射中心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長征二號F遙十五”運載火箭托舉著“神舟十五號”飛船騰空而起……那一刻,全中國為之沸騰,很多人激動得流下熱淚。而那一刻勾起我深深的回憶。
當年,我19歲。那是我第一次離開父母遠行。我跟著一個領兵的排長,先坐汽車,再轉乘火車,一會兒進站,一會兒出站。綠皮火車咣當了一天一夜,不知道到了哪里。我們被帶到車站旁邊的部隊招待所。下午兩點多鐘,又坐上火車,走了五個多小時,越走房子越少,連草木都漸漸絕跡了。①最后,就只能看到沙子和石子了。
我們被送進了新訓團。那是我有生以來經歷的最嚴酷的冬天,最冷時氣溫低于-20 ℃,手和腳都生了凍瘡。熬到來年春暖花開,我從里到外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黑乎乎的,傻乎乎的,合影照片發到手上,我都認不出哪個是自己。那一晚,我哭了。
新訓團解散后,我被一輛卡車接走。我最終在一個有樹的小院前下車。小院里加上我一共四個人,七棵樹,五間房子。后面還有一塊菜地,長十九米,寬十七米。另外,就只有一條一個多月大的小狗,是班長從另一個駐點抱回來的,白色,四只爪子是黑色的,胖嘟嘟的。我每天的生活很規律,六點起床,幾個人在院子里走隊列,然后洗漱、做飯、吃飯。吃完飯,刷完盤子,班長帶著一個戰士去巡道。另一個戰士帶著我種菜、鋤草、澆水、做飯,工作任務隨著季節變換略有不同。我是新兵,除了“共同科目”,喂狗、掃院子、洗碗這些雜活都是我的。②我像一個家庭主婦一樣在院里院外、各個房間進進出出,忙得不亦樂乎。小狗漸漸和我混熟了。
我們的工作量不大。除了巡道和種菜,我們每個月僅有一次離開院子的機會,一般都是在星期六。一個戰友騎著三輪車,把要外出的兩個戰友送到路口。那里有往中心營區——十號——去的車。他們坐上車,去超市買點東西,下午再搭車回來。但我是新兵,還享受不到這種待遇。
第二年年底,我成功套改一級士官。起床,做飯,吃飯,種菜,巡道……周而復始。面對寂靜的世界,我找不到消解寂寞的方式。這條狗也一樣,它不如從前愛叫了,也不像從前那樣活蹦亂跳。我走到哪兒,它跟到哪兒,像我一樣不聲不響,不言不語。我偶爾丟給它半截火腿腸或者其他吃的,它趕緊站起來,撲上去,一只爪子摁住吃的,另一只爪子使勁拍打,然后又叼起吃的,把它丟得遠遠的,再追過去用爪子拍打。它不厭其煩地重復同一套動作。我知道,它在和自己做游戲。但這游戲玩久了也會膩,時間一久,它搶食也不像以前那樣積極。一個人,一條狗,木然的表情在彼此臉上,看上去呆呆的,傻傻的。于是,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小呆。
第四年年底,曾經的四個人各奔東西,只剩下我和長成大狗的小呆。早上,我按時起床,煮上兩包方便面,再加兩根火腿腸,給自己盛一碗,再給小呆盛一碗。吃完飯,收拾停當,我背上工具包,扛上鐵鍬,帶著小呆,沿著鐵路一直往前走,走到目的地,再沿著原路返回。中午搞上兩個菜:一葷一素。把米飯和菜拌在一起,我一碗,狗一碗。無聊的時候,也會跟狗講幾句話。它聽得懂,抑或聽不懂,都不重要。關鍵是,有東西聽你說話,就說明你的世界并不孤獨,對吧
③一個人,一條狗,相依為命,一起熬過三千多個日夜。除休探親假期間,我把小呆委托給接替的戰士照顧外,我和它就沒有分開過。每天早上起床,我首先喊一聲“小呆——”,再慢騰騰起身下床。前些年,只要我一叫,它都會迅速出現在我的床前,一邊搖尾巴,一邊舔我的腳。這幾年,它響應的速度明顯比以前緩慢。我知道,它老得比我快。
有一天,我叫它的名字,它沒有出現。我也沒有在意。吃完飯,收拾停當,準備出門,還沒有看到小呆。我慌了,接連喊了好幾聲。
狗能跑出這一望無際的戈壁灘嗎
我沿著鐵路一直走,走出十幾公里,沒有找到小呆,只好回來。天黑了,院子里空蕩蕩的,夜靜得一絲聲響都沒有。我躺在床上,心里空蕩蕩的,翻來覆去睡不著。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早飯也沒有吃,就出發去巡道。巡道結束,又沿著鐵路,朝另一個方向去找小呆。天天如此,整整找了半個月,連一根狗毛都沒有找見,想必小呆已經死了。以后,我的世界就寂靜無聲了。
第二年年底,我服役滿十六年。說實話,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④小呆走后這一年多,我度日如年。
離開酒泉衛星發射中心的前兩天,我和單位的幾個同年兵一起聚餐。他們大多數也是從鐵路沿線的駐點退下來的,都不愛說話,除了舉杯喊一聲“干”,就是悶著頭吃飯,氣氛沉悶得讓人難受。后來,其中一位老班長提議,大家每人說一個笑話,或是分享一次難忘的從軍經歷。這下大家打開了話匣子,小小的包間里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八年兵,說自己有一次和班長巡道結束,一路撿石頭玩,一直走到鐵路北邊的山跟前,無意間看到一條死狗,都僵了。班長說,肯定是哪個點號的狗。他們就在山邊挖了一個坑,把狗埋了。
“那條狗……它,長什么樣子 ”我心里一顫。
“記不清楚了……”他拍了一下腦門,“應該是條白狗,爪子好像是黑的……”
沒錯,那一定是小呆!小時候聽老人說,有些狗通人性,知道余日無多時,怕主人看見傷心,就會離家出走。難道小呆也是因為預見自己將離開這個世界,才只身遠行嗎 往事一瞬間涌上來,我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滾涌而下……
(有刪改)
【創新練】
1.設想你是文中的“我”,在得知小呆可能是在知道自己壽命將盡時獨自遠行的情況下,寫一段內心獨白,表達對小呆只身遠行的理解,以及對這份特殊友誼的懷念。(6分)
【附加練】
2.下列對文本相關內容和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文章通過“我”的視角展現了艱苦而單調的戍邊生活,反映出軍人默默奉獻的品格。
B.文中多次提到“流淚”,不僅豐富了人物的情感層次,也拓展了故事的情感深度,頗令讀者感動。
C.文章通過“我”與小呆的關系,展現了人與動物之間深厚的情感紐帶,以及對生命意義的思考。
D.文本的藝術特色主要體現在對作者情感變化的深入刻畫上,以及對軍旅生活的浪漫化處理上。
3.對文中畫橫線句子的分析與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①句通過回憶19歲初次遠離家鄉,來到荒涼戈壁時看到的情景,展現了“我”初入軍旅生涯時的迷茫與挑戰。
B.②句形象描繪了“我”如同家庭主婦般忙碌且充實的生活狀態,也表現出“我”在艱苦環境下學會了適應。
C.③句強調了“我”與小呆長時間相依相伴的關系,在戈壁戍邊的日子里“我”與小呆相互慰藉,共渡難關,共經生死考驗。
D.④句反映了小呆離去后“我”的精神世界的變化,“我”覺得度日如年,突出小狗對“我”的重要性,表達了“我”無法釋懷的悲傷。
4.本文的環境描寫借助生動的細節描寫和富有情感色彩的語言,有力地烘托了人物性格和主題情感。請舉例簡要分析。(4分)
參考答案
1.示例:小呆,你真的預知了自己的離去嗎 你選擇這樣的方式告別,是為了不讓我看到你病弱的樣子,不讓我因你的離去而承受更多的痛苦嗎 如果是這樣,你又何其殘忍,留下我一個人在這世間,承受著失去你的痛苦。你走了之后,那個呆呆的,換成了我。早上起來,床前沒有你搖動著尾巴,舔我的腳;吃飯的時候,我盛好一碗方便面,不知道端給誰;沿著鐵路一直往前走,只有我一個人長長的影子……
【解析】內心獨白涉及對往事的回憶、對外部世界的印象、某種情境下的情緒、偶然產生但又瞬息即逝的念頭等,常常出現時空的顛倒和跳躍,語句常常不完整,缺乏一定的連貫性。擬寫內心獨白時,考生要注意按照題干要求,以“我”的身份,用第一人稱寫。可先剖析“小呆可能是在知道自己壽命將盡時獨自遠行”這句話,設想小呆的想法,再表達“我”的懷念之情。這份情感,可以借助對往事的回憶,在文章中挑選表現“我”和小呆的“特殊友誼”的情節來展現。以抒情為主,表達上可以有跳躍性。
2.D【解析】“對軍旅生活的浪漫化處理上”錯誤,文章真實地展現了艱苦而單調的戍邊生活,是寫實手法,而非“浪漫化處理”。
3.C【解析】“共經生死考驗”錯誤,句中的“相依為命”是互相依靠著生活,誰也離不開誰,談不上“生死考驗”。
4.示例:文章第3段,抓住“手和腳都生了凍瘡”的細節,表現了戈壁戍邊生活的苦寒,通過“黑乎乎的,傻乎乎的”的情感流露,烘托了軍人默默奉獻的質樸品格,贊美了那些為航天事業做出貢獻的戍邊軍人。
【解析】作答時,先找到環境描寫的段落,如文章第2段、第3段等。考生要緊扣題干“生動的細節”“富有情感色彩的語言”進行分析,并指出環境描寫對“人物性格和主題情感”的作用。比如第2段,“我”到新訓團的交通方式從汽車到火車,再到走路,文章細致地描寫了“綠皮火車咣當”的時間,植被“漸漸絕跡”,最后只剩下“沙子和石子”,生動形象地表現了戈壁灘的荒遠,表現了主人公剛入伍的迷茫,暗示了軍隊生活的單調乏味,贊美了為航天事業默默做出貢獻的戍邊軍人。專案二 文學類文本的構思
活動一　常規考法——知能整合
考法1 線索作用
線索及其作用
分析線索及其作用題“三步驟”
步驟 解說
第一步:審清題目 　　題干中有“線索”“作用”之類的文字。
第二步:分析思路 　　①分析標題;②分析表示時空轉換的詞語;③分析人物;④分析事物;⑤分析事件;⑥分析文中的議論句、抒情句。
第三步:規范答題 　　線索是……。 　　作用:形象上……,結構上……,內容上……。
考法2 小說情節作用
開 頭 作 用
結 尾 作 用
方式 作用
出人意料的結尾(歐·亨利式結尾) 　　①從結構安排上看,它使平淡的故事情節陡然生出波瀾,猛烈沖擊讀者的心靈,產生震撼人心的效果;②從表現手法上看,與前文的伏筆相照應,使人覺得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③突出人物形象;④突出文章主旨。
令人傷感的結尾 　　①從主題上看,能更好地深化主題;②從人物上看,能更好地塑造人物形象;③從情感體驗上看,這樣的結尾使人感動,令人回味,引人思考。
令人喜悅的結尾(大團圓式結尾) 　　①從主題上看,這樣的結尾凸顯出美好的人性,能夠滿足大眾的審美需求;②從情感體驗上看,符合讀者閱讀的心理預期,容易引起讀者的共鳴,給人以欣慰、愉悅之感;③從表達效果上看,給讀者留下了廣闊的想象空間,耐人尋味。
留下空白的結尾(戛然而止式結尾) 　　耐人尋味,留下空白,讓讀者想象,進行藝術再創造。
寫景式結尾 　　①照應前文,暗示小說主題;②渲染氣氛;③言有盡而意無窮,給讀者留下豐富的想象空間。
考法3 小說敘述特征
考法4 散文句段作用
　　散文的句子、段落在文中的作用主要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分析:
1.結構上:與前后文的關系,與標題的關系。
2.內容上:人物形象的刻畫,深刻的寓意,表達的情感、主題。
3.表達效果上:使用的表現手法及其表達效果。
考生尤其要注意開頭、中間、結尾等段落中語句的作用。具體如下:
類型 作用
開頭段 　　①開門見山,點明中心,總領全文。②埋下伏筆,鋪墊照應。③曲筆入題,設置懸念。④設置線索,引出下文。⑤設置疑問,引人深思。⑥比喻開頭,由虛入實。⑦對比入題,強調主體。⑧類比引入,令人遐思。⑨側面入筆,含蓄自然。⑩新穎別致,扣人心弦。
中間段 　　①承上啟下。②由……轉到……,如由寫景轉到抒情,由敘述轉到議論,由正面轉到反面。③層層深入。④總結上文。⑤引出下文。
續表
類型 作用
結尾段 　　①篇末點題,卒章顯志。②用省略號,余味綿長。③問句作結,發人深思。④比較作結,突出情感。⑤想象作結,意蘊深遠。⑥直抒胸臆,情感強烈。⑦呼應前文,對比照應。⑧戛然而止,留下“空白”。⑨以景結情,深化主題。
插入段 或引用 材料 　　①與上下文構成正反對照、虛實相映、層進烘托、總分印證等關系。②在結構上宕開一筆,形成波瀾。③對文章中心內容起強化、突出作用。④豐富文章內容,增強……性,引起讀者的興趣,含蓄地表明……的態度(情感),具有深化……或啟迪……的作用。
反復出 現的 句子 　　①在結構上,有交代線索、前后呼應等的作用。②在內容上,有突出內容(主旨)、強化情感等的作用。③在表達上,運用了反復的修辭手法,有強化的作用或一唱三嘆的效果。
點睛句 　　①點明全文中心。②句子含意深刻,耐人尋味,讀后給人以啟發。
考法5 散文構思
1.思考的角度
2.藝術效果
(1)結構方面:形散神聚、結構謹嚴、曲折有致、新穎別致、大開大合等。
(2)表現景、物、人、事方面:生動形象、富有表現力、層層深入等。
(3)表達主旨方面:深入鮮明、委婉深沉等。
活動二　創新考法——感悟拓展
　　小說的敘述特征這幾年是熱門考點。如2024年新課標Ⅱ卷的文學類文本考查標示時間線索的語句的“敘述效果”。小說敘述特征的創新考法如:將敘述特征與語言結合起來考查。散文構思的創新考法如:將句段作用與選材結合起來考查。
關于文學類文本的構思,其實小說和散文有很多一致的思考角度,考生在解答時可以綜合考慮,靈活選擇運用。
小說(2024·山東青島模擬)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16分)
長安的荔枝(節選)
馬伯庸
“逃驛 !”這個詞猛然刺入李善德腦海,讓他驚得一激靈。
李善德面色凝重地里外轉了幾圈,真的是家徒四壁,干凈得緊。唯一幸存下來的,只有一個石頭馬槽,槽底留著一些淺淺的臟水。
李善德坐在門檻上,展開驛路圖,知道這回麻煩大了。這個黃草驛所在的位置,是遠近八十里內唯一能提供水源的地方,一旦這里發生逃驛,整條線路將會撕開一個巨大的缺口,飛騎將不得不多奔馳八十里路,才能更換騎乘和補給。
更麻煩的是,一離開昌江縣的山區,就要立刻棄馬登舟,進入汨羅江水路。這里耽擱一分,水陸轉換就多一分變數。
如今已經是五月二十二日未時,轉運隊已從嶺南出發三日,抵達黃草驛的時間不會晚于五月二十三日午時。
沒過多久,李善德抬起頭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了。繞行一段曲折的山路,迂回離開山區。李善德斜靠在船艙里,他渾身酸疼得要死,只有嘴巴和胳膊還能勉強移動。小舟輕捷地在江水表面滑行著,順流加上槳劃,讓它的速度變得驚人。幾只夜游的水鳥反應不及,驚慌地拍動翅膀,才算堪堪避開船頭。
李善德面無表情地咀嚼著干硬的麥饃,從船篷上抽下幾根干草,充作算籌,在黑暗中飛速計算著。這一次荔枝轉運,意料之外的麻煩實在太多了!
按照原計劃,荔枝轉運中枝節枯萎,將發生在抵達江陵之時。當地已經準備好了冰塊和竹節。但剛才的計算表明,枝節枯萎很可能會提前,在進入岳州時發生。而岳州無冰,他們只能用“鹽洗隔水之法”堅持到江陵,再改換冰鎮。岳州到江陵這段空窗期,對荔枝的新鮮程度將是致命打擊。
李善德疲憊地閉上眼睛,山岳他可以翻越,但從哪里憑空變出冰塊來啊 這道題,解不開,完了,完了……
在絕望和疲憊交迫之下,李善德的潛意識接管了身體,強制讓他進入睡眠。李善德夢見自己走進一片林中,有桂樹有荔枝樹,他信手剝開一枚荔枝,卻發現里面是一張陌生人的面孔。
他嚇得把荔枝拋開,攀上桂樹的高處。那桂樹卻越來越歪斜,低頭一看,一只斑斕猛虎在樹下獰笑著抓著樹干。李善德正要呼喊求饒,卻發現不知何時夫人與女兒也在樹頭,緊緊抱住自己。女兒號啕大哭著,喊著阿爺阿爺。
本來他以為老虎不會爬樹,暫時是安全的。可荔枝樹的樹根卻猛然拱起來,把地面抬得越來越高,猛虎距離樹頂越來越近。一瞬間,所有的荔枝都爆裂開來,噴出濃臭的汁水。無數魂魄呼嘯而出,把整棵桂樹和他們全家都淹沒了。
他霍然醒來,掙扎著要起身,不防整個人“咣當”一聲摔到船艙底部。這時槳手進來稟報,已快接近洞庭湖的入江口了,耳邊傳來嘩嘩的水聲,他竟睡了足足快十二個時辰。
這噩夢實在離奇,不過隨著神智復蘇,夢里的細節正飛快地消退,一如烈日下的冰塊。……李善德突然意識到什么。
對了,冰塊。他想起來昏睡之前的那個大麻煩。也許是充足的睡眠讓思考恢復了銳利,也許是噩夢帶來的并不止于悚然。李善德突然看懂了最后一片殘留夢境的真正解法。
桂樹沒有倒在地上,地面卻在逼近桂樹,既然荔枝趕不到冰塊所在地,那就讓冰塊去找荔枝!原來我連做噩夢都在工作……李善德顧不得感慨,趕緊拿起輿圖,勾算起行程來。只要先趕到江陵,讓他們把冰塊往反方向渡江運到岳州,應該剛剛能和轉運隊銜接上!“立刻換舟,我要去江陵!”李善德掙扎著起身,對篷外喊起來。
五月二十四日卯時,一條江舟順利抵達江陵城外的碼頭。碼頭的水手們都好奇地看過來,區區一條長鰍江舟,居然配備了三十個槳手,個個累得汗流浹背。雖說溯流是要配備槳手不假,可這一條小船配三十個,你當這是龍舟啊!
李善德全然不理這些眼光,直奔轉運使衙署而去。負責接待他的押舶監事態度恭謹,可一聽說要派船把冰塊送去岳州,便露出為難的神色,只囁嚅道:“可是,可是江上暑熱,冰塊不堪運啊。”
李善德親自來到冰窖門口,吩咐庫丁們把四塊疊壓在一起,再用深井水潑在縫隙處。他一共動用了二十塊,合并成五方。這五方搬運上船后,再次疊壓,看上去猶如一座冰山似的,用三層稻草苫好。
監事有些心疼地嘮叨說:“即便如此,送到岳州只怕也剩不了多少了。”李善德不動聲色地道:“我算過了,融剩下的,應該足夠荔枝冰鎮的用量。”
可問題很快又來了。這條運冰船的吃水太深,必須減重才能入江。李善德掃了他們一眼:“這船上多少水手 ”
“十五名。”
“減到五名。與行船無關的累贅一律拆掉!”李善德的聲音比冰塊本身還冷酷。
于是他們拆下了船篷,拆掉了半面甲板,連船頭飾物和舷墻都沒放過,還扔掉了所有的補給。一條上好的江船,幾乎被拆成了一個空殼。李善德目送著光禿禿的運冰船朝下游駛去,沒有多做停留,繼續北上。前面出了這么多狀況,他更不敢掉以輕心,他已經失去太多,絕不能接受失敗。
六月初一,貴妃誕辰當日,辰時。
一騎朝著長安城東側的春明門疾馳而去。
(有刪改)
【背景】唐玄宗時期,李善德遭同僚設計被迫接下敕令,將嶺南鮮荔枝于六月初一貴妃壽辰當日運抵京城。嶺南距長安不下五千里,而荔枝物性一日色變,兩日香變,三日味變。
【創新練】
1.為凸顯荔枝運送的緊張,小說是如何處理敘事時間和敘事語言的 請簡要說明。(4分)
【附加練】
2.下列對小說相關內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全文由“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這句耳熟能詳的詩句進行構思,通篇圍繞唐朝小吏李善德展開。
B.“全然不理這些眼光”“掃了他們一眼”“聲音比冰塊本身還冷酷”,這些描寫體現了李善德冷靜堅定、果決的性格特征。
C.畫橫線的句子敘寫了一條運冰江船為了減輕負重而遭到拆毀的過程,但李善德無動于衷,暗示他是唐朝由盛轉衰的幫兇。
D.面對轉運路上的各種變數,李善德化險為夷,將荔枝按時運抵長安,展現出他精于籌劃、嚴謹細致、隨機應變等的個人能力。
3.下列對小說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馬伯庸先生從小人物的視角講歷史,給歷史研究與創作提供了很好的視角。監事與李善德的對話推動了情節發展,延宕了敘事節奏,營造了緊張的氛圍。
B.小說以李善德為主要人物,以轉運新鮮荔枝為中心事件,減少不必要的人物與情節,事件推進迅速,矛盾集中突出。
C.小說以歷史事件為基礎,加以文學想象,細致地展現了人物艱難的處境與不懈的抗爭,帶給讀者超越時空的審美感受。
D.《長安的荔枝》給讀者展示了一個奇幻與現實相交織的故事。小說以“一騎紅塵”卻未見“妃子笑”結尾,形成一個開放性結局,留給讀者無盡的想象空間。
4.(構思)從藝術構思的角度看,本文以小見大,請結合作品簡要分析。(6分)
散文(上海卷)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16分)
篾 匠 阿 爺
虞燕
①一根茶口杯粗細的竹子,竹頭抵住墻腳,阿爺左手握住竹尾,右手揮刀,往竹尾中間部位一扎,“嚓”一聲輕響,裂了個口子,順勢推篾刀,“噼噼啪啪”,像燃放鞭炮,竹子被一節節剖開,破開后的竹子對剖,再對剖……阿爺手持篾刀,左劈右劈,上下翻飛,變出了無數根細長柔韌的篾條,一甩,“沙啦啦”,恰似清風穿過竹林。
②阿爺年少時羸弱,坐個渡輪都要暈船,父母怕他經不起風里浪里顛簸,海員和漁民就別想了,學門手藝吧,小島上,手藝人是吃香的。在木匠、漆匠、篾匠里,他選了篾匠,覺得自己跟竹子更親近些。
③阿爺劈篾的功力甚是了得,青篾、頭黃篾、二黃篾、三黃篾……一層又一層,劈得利索。其中有個動作,他將篾刀刀柄往腋下一夾,嘴巴向前伸,咬住劈開的竹篾里層,刀子輕輕推進,他的厚嘴唇似乎抖了一下,三條額頭紋跟著一顫一顫……兩層分開后,再如此反復,一層,又一層,劈出的篾條輕薄似紙片,且每一層都均勻、齊整。我們瞇起一只眼,透過篾條朝外看,可見朦朧的光,恍若晨曦映進了玻璃窗,遂朝阿爺嚷:“就像蒙描紙,都能印畫啦。”阿爺兩瓣厚唇使勁往旁邊咧,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色。
④篾匠的工具相對簡單,最重要的工具要算篾匠的手指。阿爺系上圍裙,往小馬扎上一坐,扁而薄的竹篾在他指間舞動,猶如起網時小魚群彈來跳去,他的十根手指似有磁性,各款篾條被吸得牢牢的,任怎么撥、拉、挑、壓、穿,依然服服帖帖不離不棄。“嘩嘩”聲中,篾條來回穿梭,縱橫交錯,偶爾用篾刀敲打經緯交叉處,讓篾條交織得更密實。一個不注意,竹器的底部就編好了。光一個底部,編法花樣百出,米字形、斜紋、平編、三角孔等,什么器物配什么花紋的底,從手指與篾條相觸時便定下了。
⑤阿爺常在自家院子里做活。院子鋪了石板,石板與石板的縫隙總會鉆出一叢綠,與墻邊碼著的幾根翠竹相映。篾條一部分堆在地上,還有些掛于院角的楝樹枝上,微風拂過,翩躚而舞,旋起一股竹香。成品與半成品散落四周,魚簍、筐子、提籃、簸箕、搖籃……方的、圓的、扁的、長的,形狀大小各異。
⑥不知道阿爺是天生不愛說話,還是因長年在小島上做篾匠活而變得沉默,他坐在那兒,長長的手指忙著與篾條糾纏,三條額頭紋如捉摸不定的海浪,忽而聚集,忽而舒展,眼不斜視面無表情是他的常態,可以數小時不挪動,不講一句話。若有鄰人相問,他頭不抬,手上也不停,簡潔回一句便不再吭聲,兩片厚嘴唇跟兩層石磨似的,牢牢疊在一起。
⑦我們玩了一圈轉回來,阿爺還是那個表情、那個姿勢,小收音機也依然在他腳下開著,只不過已從評書轉到了戲曲,或從廣播劇換成了天氣預報。阿爺背后,楝樹枝葉繁茂,一大團的綠浮在半空,晚霞放肆地將天邊涂成了橙紅色,一束紅光從檐角閃進來,落在即將完成的籮篼上。
⑧我們都喜歡阿爺給他小女兒編的小玩意兒,小花籃啊,小籮筐啊。阿爺做活時,我們幫他扶竹子,給他遞篾條,殷勤獻得太明顯,被他看穿了心思,他眉毛一揚,額頭紋迅速向發際靠攏,說干脆做一個大家都能玩的東西。可直到阿爺扎結收邊,我們也沒瞧出那狀若簸箕的東西是個啥。等到阿爺拿根粗麻繩往楝樹上一甩,麻繩像兩條結實的手臂,從大樹垂下,穩穩抱住“簸箕”,我們齊聲大叫:“秋千啊!”于是,一個個輪流坐上去,輕輕地欣悅地蕩過來蕩過去,風也來湊熱鬧,鼓起我們的衣衫,樹葉在頭頂颯颯作響。
⑨那年,阿爺大女兒出嫁,阿爺早就編織好了一套嫁妝,針線笸籮、禮籃、蒸籠、竹箱、竹席……漆成紅色的篾條穿插其間,有的收邊時編了一圈漂亮的紅色花紋,有的在提把或蓋子上嵌入了紅色“囍”字,看起來那么喜氣、祥和。
⑩等小女兒出嫁時,人家說已經不時興這樣的竹編東西了,阿爺不吭聲,從早到晚地劈篾,編結,打造了一套同樣的嫁妝。有一次,一向寡言的阿爺從厚嘴唇迸出一句話:“純手工的東西金貴。”他的大手在空中一畫一點,像為自己的話加了個感嘆號。
如今,阿爺已年逾七十,仍在做活,多數是些小竹器,編起來輕松些,比如花器、水果盤,造型多樣,基本都是顧客訂制的,他說,還是要動動腦動動手指,可以防止老年癡呆。阿爺的皺紋真是多啊,橫的、豎的、斜的、并行的、交叉的,仿佛把篾條的編織圖紋都印在了臉上。
(有刪改)
【創新練】
5.第⑧段敘寫阿爺為孩子們編制秋千,請從選材角度分析其作用。(4分)
【附加練】
6.第⑥段畫橫線部分運用了比喻的修辭手法,請加以賞析。(3分)
7.賞析第⑦段畫波浪線部分景物描寫的妙處。(4分)
8.【綜合創新考查:重要語句的含意+人物心理】“純手工的東西金貴”這句話是理解篾匠阿爺的一把鑰匙,請結合全文評析其內心世界的變化。(5分)
參考答案
例1
1.①敘事時間的處理:小說反復出現時間節點,如“五月二十二日未時”“五月二十三日午時”“五月二十四日卯時”“六月初一”,營造時間緊迫之感,強化了緊張的氛圍,凸顯了李善德的危急處境。②敘事語言的處理:小說運用大量短句來敘述故事、推進情節,加快了敘事節奏,渲染了緊迫的情勢,增加了故事的緊張感,凸顯了李善德的危急處境。
【解析】根據題干的要求,先找出敘事時間和敘事語言,再分析其作用。①“如今已經是五月二十二日未時,轉運隊已從嶺南出發三日,抵達黃草驛的時間不會晚于五月二十三日午時”“五月二十四日卯時”“六月初一,貴妃誕辰當日,辰時”,文中不斷出現這些時間詞,渲染了緊張的氣氛,也讓敘事更加集中,增加了故事的緊張感,凸顯了李善德的危急處境。②結合“這道題,解不開,完了,完了……”“對了,冰塊”“立刻換舟,我要去江陵!”“十五名”可知,小說運用大量短句來敘述故事、推進情節,加快了敘事節奏,渲染了緊迫的情勢,增加了故事的緊張感,凸顯了李善德的危急處境。
2.C【解析】“暗示他是唐朝由盛轉衰的幫兇”錯誤,過度解讀。由原文“李善德的聲音比冰塊本身還冷酷”“他更不敢掉以輕心,他已經失去太多,絕不能接受失敗”可知,李善德是受害者,他當前面臨著荔枝不能及時抵達京城的危機,暗示統治者的奢靡給人帶來了威脅。
3.A【解析】“延宕了敘事節奏”錯誤,由原文“監事有些心疼地嘮叨說……應該足夠荔枝冰鎮的用量”可知,押舶監事與李善德在江陵碼頭上的簡潔的對話推動了情節的發展,減少了不必要的描述,不拖泥帶水,沒有運用延宕的手法。
4.①借“小人物的悲歡”反映“大時代的特征”。小官李善德的人生遭際折射了統治者勞民傷財、昏聵奢靡的社會環境,極具批判性。②小說的情節設置具有“人生一小步,命運大轉折”的特點。李善德被迫接受轉運荔枝的任務,這突如其來的一小步,使他的人生發生翻天覆地的大轉折,極具戲劇性。③小說以生活中的“小事物”表現“大主題”。獻給貴妃的荔枝為小事物,卻左右著小民的命運,揭示了“天子小喜好”決定“百姓大民生”的大主題,極具諷刺性。
【解析】解答此題,考生要理解“小”指什么,“大”指什么,然后從情節設計、人物、主題等角度分析作答。人物角度,李善德是唐朝小吏,負責轉運荔枝,在這個過程中,他遇到許多問題,如“山岳他可以翻越,但從哪里憑空變出冰塊來啊 這道題,解不開,完了,完了……”,為此他感到絕望、疲憊,想盡辦法,據此可得出答案①。情節角度,由“李善德坐在門檻上,展開驛路圖,知道這回麻煩大了”“前面出了這么多狀況,他更不敢掉以輕心,他已經失去太多,絕不能接受失敗”“一騎朝著長安城東側的春明門疾馳而去”可得出答案②。主題角度,貴妃喜歡吃荔枝,所以官員們千方百計、費盡周折地運送荔枝到長安,在這一過程中,稍有不慎,就可能完成不了任務,最后可能因此受到處罰,據此可得出答案③。
例2
5.示例:①這一敘寫體現了阿爺竹編技藝的嫻熟高超和手工藝品門類的豐富多樣;②同時還表現出阿爺沉默寡言外表下的慈愛,使人物形象更加立體豐滿。
【解析】題干明確要求從“選材角度”分析第⑧段的作用,“選材角度”其實就是內容角度。秋千一般是用木頭做成的,而阿爺隨手用篾條編了一個狀若簸箕的、結實的秋千,這體現了其竹編技藝的嫻熟高超。阿爺不僅能編織小花籃、小籮筐等小玩意兒,還能隨手編秋千,體現了其編織的手工藝品門類的豐富多樣。阿爺平時不愛說話,沉默寡言,即使“有鄰人相問,他頭不抬,手上也不停,簡潔回一句便不再吭聲”,可面對孩子們的期待和請求,他“眉毛一揚,額頭紋迅速向發際靠攏,說干脆做一個大家都能玩的東西”,說明阿爺沉默寡言的外表下有一顆慈愛的心,這樣寫從側面烘托了阿爺的形象特點,使人物形象更加立體豐滿。
6.示例:①畫橫線部分以海浪喻皺紋,寫出皺紋或張或弛、捉摸不定的狀態;②凸顯阿爺勞作時的專注、投入;③海浪這一喻體貼近小島的生活環境,形象而新穎。
【解析】考生先要指出第⑥段畫橫線部分的本體、喻體分別是什么,然后分析這樣設喻的表達效果,比如生動形象地說明了事物或人物的何種特點,或是突出強調了什么內容。畫橫線部分中,“三條額頭紋如捉摸不定的海浪”將皺紋比作海浪,“忽而聚集”是說皺紋擠在一起,表示皺眉思索,“忽而舒展”是說人物面部表情松弛,豁然開朗,“忽而聚集,忽而舒展”寫出了皺紋或張或弛、捉摸不定的狀態。再聯系上文“他坐在那兒,長長的手指忙著與篾條糾纏”和下文“眼不斜視面無表情是他的常態……牢牢疊在一起”等可知,阿爺或張或弛的面部表情變化凸顯了他埋頭與篾條糾纏時的專注、投入和忘我。另外,阿爺生活在小島上,用小島周邊捉摸不定的海浪來設喻,更加貼近小島的生活環境,形象而新穎。
7.示例:①畫波浪線部分寫楝樹的浮綠、晚霞的涂染、夕照的灑漏,描繪出一幅靜穆之景,畫面色彩絢爛,寧靜祥和;②烘托阿爺沉浸在自己的勞作中,與周圍世界融為一體的形象,表達了作者對阿爺的匠人精神的禮贊。
【解析】解答這類題,考生不僅要分析所描寫景物的特點(如幽靜、絢爛等)、景物描寫的手法(如多感官結合、白描等),還要分析景物描寫對人物形象塑造、主旨表達等的作用。從景物描寫的角度分析,第⑦段畫波浪線部分描寫的景物是楝樹、晚霞、夕照,“一大團的綠”“橙紅色”“紅光”重在描寫景物的色彩,楝樹的“綠”、晚霞的“橙紅”等,使所描繪的畫面色彩絢爛,且這些景物都為靜景,組合在一起更凸顯了畫面的靜穆祥和。從人物形象塑造和主旨表達的角度分析,主人公阿爺正是在這樣安靜舒適的環境中埋首勞作的,渾然不覺時間悄然流逝,仿佛已與周圍的世界融為一體,和諧美好的環境烘托了阿爺專注于勞作的美好形象,同時也表達了作者對阿爺的匠人精神的禮贊。
8.示例:篾匠阿爺由先前的得意,到說出這句話時的失意、落寞、不甘,乃至氣憤、抗爭,再到年邁時的無奈(但堅持),這種變化反映出隨著時代的改變,傳統手工藝逐漸遭到冷落這一現狀。變化的背后是阿爺對傳統篾匠工藝始終如一的堅守,他腳踏實地、專心一意、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不會隨時代的發展而消逝,具有永恒的價值。(分析“阿爺內心世界的變化”最高可得4分;“評價”最高可得2分,給滿5分為止)
【解析】題干中的“評析”二字說明既要有分析,又要有評價:分析的內容是人物的內心世界經歷了怎樣的變化;評價是要聯系文章主旨,指出人物內心世界變化的背后傳達出了什么,或反映(折射)出了什么。“純手工的東西金貴”出現在文中第⑩段,前文第⑨段寫阿爺大女兒出嫁時,阿爺早就編織好了一套嫁妝,這嫁妝時興而又喜氣,透露出阿爺對自己手藝的得意,以及用自己的手藝為女兒置辦嫁妝的高興、自豪等。而此處的語境是小女兒出嫁時,人家說已經不時興竹編的東西了,阿爺嘴上不吭聲,但面對時代的變化,面對自己手藝的沒落、無用武之地,內心是有一定的失落、傷感的。他“從早到晚地劈篾,編結,打造了一套同樣的嫁妝”,是化失落、郁悶為堅定的行動,一方面表示內心的不甘和抗爭,另一方面也表現了對傳統手藝的堅守,但這種堅守也是無奈下的堅守。由此可看出阿爺內心世界的變化是從得意、自豪到失意、落寞,再到氣憤、抗爭,最后到無奈堅守。阿爺內心由得意到失意的原因是時代的變化導致傳統手工藝逐漸遭到冷落。面對時代的發展對傳統手工藝的沖擊,阿爺仍在抗爭和堅守,體現了他腳踏實地、專心一意、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不會隨時代的發展而消逝,這種品質和精神在今天是難能可貴的,具有永恒的價值。專案四 文學類文本的環境
活動一　常規考法——知能整合
考法1 環境概括
概括環境特點“兩注意”
考法2 環境作用
環境描寫的作用
自然環境描 寫的作用 環境方面 　　①交代故事發生的自然環境;②暗示社會環境;③渲染氣氛,營造氛圍,奠定感情基調。
人物方面 　　①烘托或襯托人物形象、心理;②表現人物身份、地位、性格;③暗示人物命運。
情節方面 　　①為后文情節發展做鋪墊或埋下伏筆;②暗示或推動故事情節發展;③制造懸念。
主題方面 　　暗示或深化主題。
社會環境描 寫的作用 　　①交代人物活動及其成長的時代背景,揭示各種復雜的社會關系;②交代人物身份,暗示人物性格;③揭示社會本質特征,凸顯或深化主題。
活動二　創新考法——感悟拓展
　　文學類文本對環境的一種創新考法是與教材對比,答題時除了要概括試題文本的環境特點或分析其環境作用,還要在吃透教材文本的基礎上,按題干指令概括教材文本的環境特點或分析其環境作用。
(2024·湖北七市州模擬)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16分)
日 出 日 落
朱山坡
外祖母帶著我沿著一條廢棄的舊鐵軌來到了石羊鎮。
這里看上去很破敗,充滿沮喪和頹廢的氣息,從空氣中就可以聞出來。一條烏黑的河穿過鎮區,兩岸有一些低矮而雜亂的房子,其中有一些是被丟棄的舊廠房,屋頂千瘡百孔,墻面殘破,機械拆掉后留下的痕跡依稀可見。鎮上的人不是很多,反正,在街道上行走的人寥寥可數。我的到來,首先引起了一個高個子的注意。
我從鐵橋那頭走過來,在橋中央跟他相遇了。
高個子攔住了我的去路:“小陌生人,你從哪兒來 ”
我回頭看外祖母。一路上,她都是我的發言人。我可不敢隨便跟陌生人說話。外祖母在我身后大約三十米的地方。她步履蹣跚,走得很慢,走幾步便要停下來歇一陣,一副很不情愿回家的樣子。擔心她走著走著便睡著了,我得經常回頭喚她,盡管她未必能聽得到。
①外祖母沒有抬頭看我,因此我并沒有貿然回答高個子的問題。
高個子說:“那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嗎 ”
我搖了搖頭。
“我要去西山看日落。”高個子興致勃勃地說,仿佛是要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而且要讓所有的人知道。
我抬頭發現太陽不在頭頂上了。他指著前面遠處的山。那座山橫向著,跟河流的方向是并列的,綿延起伏,看上去不是很高,但很陡峭,而且草木叢生,看不到路,要爬上去應該不容易。
高個子腰間掛著一只軍綠色水壺,手里抓著一根細長的竹竿。除了高而且瘦,頭顱偏小,嘴巴偏闊,我看不出他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他說話的時候很和氣,也一本正經,并不把我當一個小孩子,而是像對待朋友一樣親近。我覺得他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日落 ”他問我,“對我來說,兩個人看跟一個人看沒有什么區別。”
我搖搖頭。
“明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東山看日出 ”他朝相反的方向指了指。
原來東面也有一座差不多同樣高的山,跟西面的山遙遙相望,而且走向都一樣。
我還是搖了搖頭。
②“看來你跟他們一樣,也沒有什么特別。”高個子說。
他可能對我有些失望,嘆息一聲,離我而去,很快便跟外祖母碰面了。他沒有停下來跟她交談,只是擦肩而過,我甚至不能斷定他跟外祖母是否打了招呼或點頭示意過。
外祖母的家在金沙巷的巷頭,靠近主街道,豆腐鋪的旁邊。周邊還有裁縫鋪、打鐵鋪、理發鋪和麻將館,但傍晚時節冷冷清清的。小鎮并不小,在礦業興旺的那些年,這里曾經輝煌一時。外祖母說,那些年,四面八方的人擁進來,鎮上車水馬龍,燈紅酒綠,像大都市。
第二天一早,我發現高個子家竟然就在外祖母家的對面,只隔著五六米寬的石板路。一座破敗不堪的院子。院門很窄,門板破損得像一塊木篩子,上面還長了幾朵瘦小的蘑菇。有三四間磚瓦房。屋頂的黑瓦幾乎沒有一片是完好的,上面還有一些長得老高的雜草。圍墻很矮,是石頭壘的,石頭墻上不僅長著毛茸茸的青苔,還爬滿了青瓜藤和牽牛花藤,如果再細看,還能看到碩大的福壽螺。
高個子站在他的院子里朝我喊:“喂,你好!”
我驚喜地朝他點了點頭。
“我們不再是陌生人了。”他說。圍墻的高度才到他的膝蓋,他只需要抬腳便可跨出來跟我握手。兩個院子,彼此能一覽無余。
我心里認同他的說法。
“我已經看完日出回來了。”他興沖沖地說,似乎這一天有了一個良好的開始,一切都會得心應手。
我終于開口回應了他:“好呀。”
“你見過日出嗎 ”他問。
我不能肯定。
“你見過日落嗎 ”他又問。
我也不能肯定。
“那你每天都在干嗎呢 ”他對我很好奇。
我說,我還在上學,現在只是假期。
他沉默了一會兒,沉吟道:“可惜了。你年紀小小的便已經錯過那么多美好的東西。”
我不認可他的話,反問:“日出、日落有什么好看的 ”
“太陽每天都是新的。今天的太陽跟昨天的太陽肯定不一樣。甚至每天升起和落下的都不是同一個太陽。你明白嗎 ”高個子說話的時候仿佛高高在上,我得仰視才能看見他的臉。
我不明白。初來乍到,我什么都不懂,只是對一切都很好奇。
“就像什么呢……就像每天吃的豆腐一樣,都是新鮮的。”高個子說,“絕大多數的人一輩子只見過一個太陽,而我,見過無數的太陽……”
我覺得哪里不對頭,但又說不出來,突然醒悟:可能是跟一個外人說的話太多了。于是我轉身要回屋子里去。
“你得像我一樣,不要虛度光陰,每天都要干有意義的事情。”他很誠懇地對我說。
我回過頭回答:“好的。”
然后,他還急切地告訴我,今天不要吃豆腐,③因為他聞出豆腐鋪的豆腐不夠新鮮。
“做豆腐的老杜今天早起了十五分鐘,意味著今天的豆腐老了十五分鐘。”
我回到屋子里,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外祖母。她卻劈頭蓋臉地對我說,不要聽對面的人胡說,他是一個懶漢,全鎮最懶的人,每天除了看日出、日落,什么正事都不干。
然而,我從沒有見過高個子做壞事,相反,我還看到他做過不少好事。比如,清理巷子水溝里的死老鼠,幫街坊搗掉屋檐下的馬蜂窩,給外鄉人帶路,幫被風雨摧毀巢穴的鳥重建家園……
高個子不僅晴天去看日出和日落,下雨天也去。“不管下不下雨,太陽每天都會出來的,也會落下去,”他說,“我想去海邊看一次日出日落,很想。”
我告訴了高個子一個秘密,而且他相信了:只要一直沿著這條河走,一定能看到大海。為此,他十分興奮,仿佛迎來了一生中最重大的發現。
但我很快便后悔了。不止外祖母、舅舅,還有鎮上所有的人,都責怪我做了一件錯事。因為幾天之后,高個子第一次離開石羊鎮,沿著河流,去見識大海。
④高個子的消失在鎮上引起經久不息的恐慌。仿佛他離開后石羊鎮的人口驟減了大半,街道、店鋪、院落和人們的內心都突然變得空空蕩蕩。他從沒有讓人那么牽掛過,甚至還有人將他的離開作為石羊鎮繼續衰敗的標志性事件。
“連他都走了,證明石羊鎮徹底沒有希望了。”
可是,高個子在的時候,他們也沒有覺得石羊鎮有什么希望。
所有的人都知道是我告訴了他去往大海的秘密。他們認為,高個子此去必死無疑……雖然他是一個懶漢,是全鎮最懶的人,但他畢竟也是我們的街坊,他的母親還是一個好人……
(摘編自《人民文學》2023年第9期,有刪改)
【創新練】
1.文學作品中的很多故事是在小鎮上演的,請比較文本中的石羊鎮和《祝福》里的魯鎮的社會環境有何不同。(4分)
【附加練】
2.下列對文本相關內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我”和高個子的關系從陌生人發展到能分享秘密的熟人,在這種變化中,高個子的形象得以逐步展現。
B.高個子和周圍人的對比是推動情節發展的主要力量,小說在扎根現實的基礎上展現一個小人物身上與眾不同的光芒。
C.高個子執著于看日出日落,并不在意人們的看法,這看上去是荒唐可笑的行為,其實是讓小說具有韻味的元素之一。
D.人們從來沒有這樣牽掛他,還將他的離開作為小鎮繼續衰敗的標志性事件,這說明人們對高個子有著復雜的心理。
3.對文中畫橫線的句子的分析與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句①表明外祖母可能對高個子有偏見,與后文她對高個子的評價形成照應。
B.句②表現出高個子希望“我”和小鎮上的人們不一樣,以及對他們的失望。
C.句③寫高個子能聞出豆腐的不新鮮,表明高個子對周圍事物的關心和敏感。
D.句④寫高個子的消失引起恐慌,是因為人們認為他留在小鎮有著重大的意義。
4.【綜合創新考查:形象+句子含意】有評論說“朱山坡的短篇小說有一種藏得住秘密的大優雅”,請從對高個子形象塑造的角度,談談你對這句話的理解。(6分)
參考答案
1.石羊鎮:①處在經濟轉型期,破敗凋敝;②人們消極頹廢,生活按部就班,不愿主動改變現狀;③對于小鎮的變化,人們心里有觸動,有危機感。
魯鎮:①處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時期,封閉沉悶;②人們受封建思想的束縛,落后保守,麻木愚昧。
【解析】一般而言,社會環境包括人物活動、事件發生、情節展開的社會背景、歷史條件,以及地方的風土人情、時代風貌等。①由本文開頭的環境描寫及中間對小鎮過去的繁華的介紹可知,小鎮曾經輝煌過,但現在河流烏黑,房子低矮雜亂,舊廠房千瘡百孔,街道冷冷清清,表明小鎮處在經濟轉型期,呈現了它在發展過程中的陣痛場景。②由“太陽每天都是新的。今天的太陽跟昨天的太陽肯定不一樣”“絕大多數的人一輩子只見過一個太陽,而我,見過無數的太陽”“高個子在的時候,他們也沒有覺得石羊鎮有什么希望”等可知,人們消極頹廢,生活按部就班,不愿主動改變現狀。③由“高個子的消失在鎮上引起經久不息的恐慌……甚至還有人將他的離開作為石羊鎮繼續衰敗的標志性事件”可知,對于小鎮的變化,人們心里有觸動,有危機感。魯鎮:通過對教材《祝福》的學習,考生可知其社會環境。
2.B【解析】“高個子和周圍人的對比是推動情節發展的主要力量”錯誤,“我”和高個子的對話才是推動情節發展的主要力量。
3.D【解析】“是因為人們認為他留在小鎮有著重大的意義”錯誤,高個子的消失引起了恐慌,不是因為他留在小鎮有意義,而是因為仿佛他離開后小鎮和鎮上的人們的內心變得“空空蕩蕩”,甚至有人認為高個子的消失是“石羊鎮繼續衰敗的標志性事件”。
4.藏得住秘密:①通過兒童視角觀察,真實地把“我”眼中的高個子的形象展示出來,讓讀者思考其人物形象背后的意義;②以第一人稱敘事,其視角的有限性使小說有一種神秘感,給讀者留下大量的想象空間;③運用象征手法含蓄表達,每天“看日出日落”象征了高個子對理想的堅持;④白描式的外貌描寫,簡略地勾畫出高個子的特征,但在普通的外表下隱藏著高個子與眾不同的追求。(每點2分,答出兩點即可)
大優雅:指的是主人公高個子堅持理想、追求美好、熱情友好、真誠善良的品質。(2分)
【解析】本文展現了高個子堅持理想、熱情真誠的人物形象。“藏得住秘密”指塑造人物形象的手法,“大優雅”指人物耀眼的形象。①由“高個子腰間掛著一只軍綠色水壺……我覺得他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可知,本文通過兒童視角觀察,真實地把“我”眼中的高個子的形象展示出來,讓讀者思考其人物形象背后的意義。②由“我從鐵橋那頭走過來”“我回頭看外祖母”“我驚喜地朝他點了點頭”“我從沒有見過高個子做壞事,相反,我還看到他做過不少好事”可知,本文以第一人稱敘述,其視角的有限性使小說有一種神秘感,給讀者留下大量的想象空間。③由“我要去西山看日落”“我已經看完日出回來了”“太陽每天都是新的……你明白嗎 ”“絕大多數的人一輩子只見過一個太陽,而我,見過無數的太陽……”“高個子不僅晴天去看日出和日落,下雨天也去”可知,全文的主要內容是高個子看日出日落,這一事件使用了象征的手法,含蓄地展現了高個子堅持理想的形象。④由“高個子腰間掛著一只軍綠色水壺……嘴巴偏闊”可知,作者塑造了高個子普通的外在形象,但在普通的外表下隱藏著他與眾不同的追求,反襯了人物的理想主義光芒。由“像對待朋友一樣親近。我覺得他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他很誠懇地對我說”“高個子不僅晴天去看日出和日落,下雨天也去”可知,“大優雅”指的是主人公高個子堅持理想、追求美好、熱情友好、真誠善良的品質。專案八 文學評論
考法1 雙文本的“觀點—材料”互證
答“觀點—材料”互證題“兩步驟”
步驟一:審清題意。
要審出:①評論的關鍵詞的含義,如評論中“自我追求意識”“主體地位追求意識”等關鍵詞的含義;②評論角度(是從哪個角度評論的),如文本特征角度、創作動機(意圖)角度;③評論層次,如“有評論認為《人生》存在著較為強烈的自我追求以及主體地位追求意識”可分為兩個層次,一是《人生》存在較為強烈的自我追求意識,二是《人生》存在較為強烈的主體地位追求意識。
如果雙文本(第二個為評論性的文本)中題目的題干沒有出現非常具體的信息,考生則需要到文本二中提取、分解。
步驟二:依評定序,結合文本材料按序分析,印證題干要點。
在這個步驟中,考生可以先結合文本闡釋,再指出評論的內涵;也可以先闡釋評論的內涵,再結合文本闡釋。無論采用何種方式,都要做到“雙扣”:一要扣住評論內容,對其做出準確的解釋,必要時可以再進一步解釋它在文本中的含意;二要扣住文本分析、闡釋,可以分層展開。
(2024·江蘇模擬)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16分)
文本一:
有　　魚
胡竹峰
古人以絹帛作書,將其裝入木雕的鯉魚腹內傳給對方,因稱魚箋、魚素。所謂魚傳尺素,源自漢樂府的《飲馬長城窟行》,其有詩句說:“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中有尺素書。”
魚傳尺素的實物并不多見,倒是燈會里司空見慣的魚燈惹人心心念念。有年春節去皖南,恰逢燈會,魚燈燭光閃閃。一盞刀型大扁燈在前開路,后面是兩頭獅子,邊走邊舞,大鑼大鼓伴奏,其后緊跟著花燈、魚燈、五谷燈,五光十色,燦爛斑斕。士農工商摩肩接踵,車馬人物滿巷,燈火達旦。銅鑼鏗鏘,鼓聲點點。魚燈最為活潑熱鬧,鱗鰭閃爍,你來我往,或上躥下跳,或左擺右搖,所到之處,鞭炮齊鳴。一女子在巷子里站著,魚燈燭油的氣息飄來,映得人姿容似玉,出塵脫俗。
魚燈當然喜慶,臘月里,在廊檐下吊著油汪汪的雞鴨魚肉,也喜慶,像小時候的辰光。瓦屋下,幾個婦人在腌制咸肉咸魚,曬太陽的老翁在打盹,花貓跳上椅子,池塘里一條金鯉躍出水面,激起白色的水花。三十年前的往事,歷歷在懷。
逢年過節每每多些懷舊,萬事如意、富貴吉祥、抬頭見喜的頌詞都在意,都喜歡,紅紙黑字端端正正寫了貼在家里,滿室生輝,有墨香,有吉光。故鄉幾十年的習俗,每逢春節,家里要掛“連年有魚”的年畫,有古版新印。記憶最深的年畫上有一個胖乎乎的男嬰,手拿蓮花,懷抱又大又壯的鯉魚。那個小小的自己站在年畫下一年年仰望,破舊的老屋仿佛多了鮮氣,也多了仙氣。年畫紙上木刻印刷的魚追求肥美,追求富貴,也并非一味取“家有余慶”的好兆頭,更是飽滿、喜滋滋、其樂融融的人間生活的好愿望。
燕趙大地“三魚爭月”的年畫最好,一尺見方,三條大鯉魚擺尾翻身躍出水面,去爭瞻那一輪凌空高懸的皓然明月。三魚共一首,爭頭也爭月。“月”同“躍”,看似“三魚爭月”,實為“三魚爭躍”。道家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三三無盡,無盡有余。“三魚爭月”實則萬魚爭躍,元氣恢宏。作為襯底的“萬頃波濤”更是聲勢浩浩,古風昭昭。
有的地方除夕時在秤鉤掛條魚,秤有魚,剩有余。有人將活鯉魚穿絲繩、貼紅紙作為祭品,號稱“元寶魚”。漁村新婦出嫁,隨手撒些銀錢在地上,所謂鯉魚撒子,子孫滿堂。古人萬事講究陰陽,講究相生相克。舊年人家,墻上懸掛著木魚,魚為水,水克火。懸魚長者丈余,短者不足一尺,配有各類紋飾,寓意平安。
我鄉多水,河流密布。魚是日常口食,河、湖、塘、渠、溪、池里多的是鯽魚、草魚、鰱魚、青魚,用來紅燒,用來清蒸,用來煎炸……各有風味。鯽魚性屬土,在泥水里自在游弋,能補胃,鄉下婦人生產后用它燉湯,以充發物。草魚、鰱魚易活,肥大之極,我見過身長近一扁擔的魚,農人把它腌成咸魚,曬在太陽地里,鰱魚冒著油光。
舊年山里交通不便,一般人家難得鮮魚,山民則做“面魚”,聊且快意耳。面魚是用豆腐皮將糯米、肉末、豆腐、粉絲、紅豆、生姜末與香蒜末裹成長條,放鍋里炕至兩面金黃或微焦時,切成方塊狀,做成仿魚的形狀盛入盤中,甜糯咸鮮,外皮脆香,內里綿軟。
世俗里,魚被尊為吉祥富貴之物。武王伐紂,過黃河時,一條白魚跳進船艙,眾人說是吉兆。魚鱗如鎧甲,魚腹多子如兵。孔門得子,國君魯昭公送鯉魚祝賀,孔子高興,給兒子取名為鯉,字伯魚。
魚在水中,飛鳥般自在。據說魚有龍相,戰國時有人乘鯉魚而登仙,成仙之后,常騎著赤紅的鯉魚現身水上。筆記傳奇上說,每年三月冰化雪消,幾千只黃河鯉魚從百川匯集龍門,逆水往上蹦跳攀登。能跳上去的,就化為龍;跳不上去的,碰得額破鰓裂,敗陣而歸。鯉魚跳過龍門,即有云雨相隨,天降祥火燒去魚尾,助其化龍。唐朝的燒尾宴即源流于此,士人登第或升官,同僚及親友前來祝賀,主人要準備豐盛的酒饌和樂舞款待來賓,名為“燒尾”。
龍相久遠,縹緲成了傳說,脫俗相、出塵相、清逸相倒是了然。童年在紙上見過幾次大魚,先是莊子筆下的北冥魚,名為鯤,魚之大,不知有幾千里,化為鳥,是為鵬,背闊不知幾千里,翼若垂天之云。后來又見《玄中記》上的大魚,船行一日才過魚頭,七日方過魚尾,生產時,碧海為之血紅。這樣的魚并非全然喜慶相、富貴相,倒是更近乎心性的大自在與大安詳。
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只是后世的釣徒心態各異。有人釣的是朝堂之志,有人釣的是隱逸心事,有人釣的是一日三餐,或得鯉魚,或得鱸魚,或得刀魚,或得鱖魚,或得鰣魚,還有白魚、鳊魚、鰻魚、鲃魚、鯽魚、草魚、鰱魚、青魚……
臘月天在皖南山居,路過張志和故里。張志和一生起伏,幾番上下,終于了卻宦意,帶上僮婢,告別親友,四處游歷,最后來到湖州城西漁隱,自稱“煙波釣徒”,和西塞山前的白鷺為伍,也和桃花流水鱖魚為伍。“斜風細雨不須歸”,怎么說也是一種境界。
(有刪改)
文本二:
安徽岳西人胡竹峰的寫作是我期待已久的一種勇敢嘗試,因為他開辟了散文創作的新路。他的散文總體上志在傳承本土遺產,對家鄉的記憶成了揮之不去的印記。他談墨趣,談韻致,談風骨,談意境,在精微處看智慧,在總體上見心性,對中國文學批評的實踐和理論別有深刻體會。竹峰還由物及人,由人及人境與人生,遍及草木蟲魚、日月山川、衣食住行、天道人心,于字里行間重申“工夫在詩外”(陸游)的文學觀,體悟到大自然借給我們詩意和靈感之浩瀚古意和美意——不失為文章之道的又一要旨。
(節選自韓少功《我讀胡竹峰》,有刪改)
【對點練】
1.韓少功稱“胡竹峰的寫作是我期待已久的一種勇敢嘗試”,請結合文本二的闡述談談文本一從哪些角度進行了“勇敢嘗試”。(6分)
【附加練】
2.下列對文本一相關內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文章開頭引用漢樂府的詩句,交代了“魚傳尺素”的由來,既表現了魚與社會生活的緊密聯系,又具有知識性和趣味性。
B.文章中“那個小小的自己站在年畫下一年年仰望”一句,寫作者回憶自己小時候看年畫的情景,表現了時空的久遠。
C.文章以“脫俗相、出塵相、清逸相倒是了然”引出世俗未見的大魚,進而強調“大魚”是“更近乎心性的大自在與大安詳”。
D.文末寫張志和漁隱并自稱“煙波釣徒”,與“有魚”有關,表明作者想要擺脫世事煩擾,追慕張志和的漁隱生活。
3.下列對文本一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文章采用點面結合的手法寫游燈會的場景,“映得人姿容似玉,出塵脫俗”,就是從面上描寫,讀來如臨其境,別有情趣。
B.文章利用諧音將“三魚爭月”說成“三魚爭躍”,并以道家的觀點對“三”做了哲學上的解讀,揭示了年畫的豐富意蘊。
C.文章中“我鄉多水,河流密布”這段文字,運用鋪陳手法突出故鄉的特點,描寫了故鄉飽滿、喜滋滋、其樂融融的人間生活。
D.文章對世俗與脫俗的思辨圍繞“有魚”展開,白魚跳船艙、孔子給兒子取名是世俗的,而北冥魚等是脫俗的,表達清晰。
4.文本一中提到“魚有龍相”,作者筆下的燈會和年畫里的魚各有什么“相” 請簡要分析。(4分)
考法2 文學短評思路
答文學短評思路題“兩步驟”
第一步,根據題干關鍵詞梳理把握全文內容,分析文章主題。如關鍵詞“未來·回憶·成長”側重于文章的內容和主題。考生答題時,應答出每一個關鍵詞的內涵和外延,并且要將三個關鍵詞聯系起來。意象類的關鍵詞,要明白作者為什么選擇這一意象以及它的含義是什么,如關鍵詞“河流”,應當分析意象“河流”的含義和作用。需要特別注意的是,評論的角度或對象必須符合題干要求,不能旁逸斜出。
如果題干中沒有給出關鍵詞,那就需要自己選擇恰當的角度。注意選擇的評論切入口要小。
第二步,根據文學短評的寫作要求,簡要列出思路。高中語文教材必修上冊第三單元的寫作任務是“學寫文學短評”,根據其基本要求,從“敘”和“議”兩個方面簡要列出思路。如果題干中已給出關鍵詞,那就說明題干的關鍵詞已經列出了短評的“聚焦點”,考生作答時只需考慮如何做到“敘議結合”即可。一般而言,“敘”是根據關鍵詞簡要概括相關內容;“議”是分析文章為什么這樣寫,或者這樣寫有什么效果。
【區別提醒】 散文評論的角度與小說的不同點 1.文體特征:形散神聚。 2.文體種類:見本專題“知識導圖構建”中散文的“文體知識導圖”。 3.特殊手法——引用。 　　引用是散文表達技巧上的一大特色,分析其作用,先要掌握引用的內容、引用的類型(詩文、傳說、民謠等),這是分析的前提。然后從以下四個角度展開: ①自身:表明觀點見解,豐富文章內容,增強文章的真實性、趣味性、典雅性、文學性等。 ②結構:照應標題、承上啟下、總結上文等。 ③讀者:激發讀者的閱讀興趣、引人深思等。 ④主題:點明主旨、從側面表現主題等。
(2024·河北承德模擬)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16分)
琴 聲 黃 昏
陳村
我是在失戀之后搬來的,搬進這條很有年頭的老弄堂。
剛搬來的那幾天,家中一片混亂。所有的家具堆在房間中央,工人們在給我收拾。傍晚,工人走后,我在那些鐵釘和木頭中小心翼翼地辟出一塊凈土,鋪上一張席子,靠著看書。
這時,琴聲滾滾而來,是肖邦的圓舞曲,時值準確,但有些生硬。它的生硬消融在黃昏的情調中,倒也悅耳。我從窗口伸出頭去,看不見彈琴的人。我想彈琴的應該是底樓的老太,她的房間放著一架鋼琴。于是,我套上件衣服,下樓去拿報紙。二樓的門緊閉著,似乎沒人。我迎著琴聲走下樓梯。底樓的門開著,老太在全神貫注地彈著琴,身體和琴在黃昏的光線中變成了剪影。我在樓梯口站了一會兒。冷不防從黑暗中爬出一只瘦瘦的黑貓,接著,傳來一個聲音。
①“你飯吃過了嗎 ”
我抬起頭,是底樓的老頭。他的聲音很響,響得有點刺耳。老頭長得短小,結實,但兩眼的目光有點閃爍。他又問了一遍,我連忙答應著,趕緊走開了。
以后,每天的黃昏,我都聽到琴聲。她彈的曲子很雜,有貝多芬、莫扎特、肖邦、拉赫瑪尼諾夫的,甚至還有德彪西的。她似乎什么都會彈。琴聲總是在天色轉為晦暗的時候開始,它慢慢地堆積起來,一直鋪到我這三樓的窗臺。我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感覺到音樂。心里先是跟它唱著,過上一會兒才意識到,傍晚的節目已經開始了。
上樓下樓的時候,我很少看見老太。如果見到她,必定是在她做飯時。她把臭豆腐放在油里煎得很黃,用筷子撥拉著河蝦。平底鍋里只有二三十只蝦,她的手不太靈活地使著筷子。她總是穿著家常衣裳,干干凈凈、寬寬松松的。見到我,我們就打個招呼,如果有水費、電費一類的事,我們也會說上幾句話。她拖著浙江一帶的土音,語調有點拖沓。她的話很少。
有次,我們樓里三個月沒人來抄電表,老太看見我時,問我能不能打個電話去問一問。我說好的,我就去問。老太謝謝我。我說不用謝,我的賬單也沒來。幾天后電費賬單來了,我們在樓梯口遇上了,她手上端著一碗螺螂。我再說賬單,她說她的也收到了。我們說了幾句電費很貴、物價很高一類的話。有一會兒,我覺得氣氛似乎融洽起來了,我們談得正投機,誰知,老太突然動了動臉上的肌肉,旁若無人地進了家門,并且把門關上了。
我站在黑暗里。我想,我其實是很想和她說上一點什么的。那些電費和我的話題沒什么關系。我想問問她,或者坐進她的房間,將手撐著頭,不言不語,聽她彈琴。
②然而我什么也沒說。我只說了電費。
我對鋼琴有著偏愛,這并不是說我彈得一手好琴。我二十五歲才開始學琴,水平就可想而知了。我的琴蓋上常常積起灰塵。琴凳里放著許多譜子,多半從未放上過譜架。我的聰明在于我會彈很多片段,一二十個小節,會彈很多好聽的主題。
我將琴蓋打開,坐端正了。手指觸在琴鍵上有欣快之感。每當我在琴上彈出一段旋律,用不了一會兒,樓下就會傳來完整的曲子。于是我停了下來,靜靜地聽著。音樂穿過黃昏的光線進入我的居室。我坐在琴凳上,心中一片和平。
天長日久,我們有了默契。我可以點我想聽的曲子。有時,我發現老太的琴聲有點憂郁,就輕輕地敲擊著琴鍵,彈上一首輕快些的樂曲。我的琴聲慢慢高起來,加入她的琴聲里。我是在請求她。她無疑聽見了,琴聲低下去,在那種很微妙的地方,不易察覺地將曲子改換。
我們就這樣在黃昏的氣氛中相會。在樓道上相見,她照例問我飯吃過了嗎,我也照例回答飯吃過了。此外并不多說什么話。但是,我覺得自己和她已經很熟悉了,我知道她每天的心情,她也同樣。③我們彼此都是坦白的。
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有天傍晚,我又坐到鋼琴前,按下一串音符,老太卻沒有回答。我接著彈下去,直到結結巴巴地彈不下去了,老太還沒有出現。我換了首曲子,依然如此。換了一首又一首,依舊沒有任何回答。我坐不住了,就下樓去。走道上,老頭照常在那兒翻他的破爛。我想問問他,見他朝我古怪地一笑,連問話的勇氣也沒有了。等我取了報紙回來,老頭不見了。只有那只從沒人疼愛的黑貓,沒精打采地望著我。
④我心里有點空。
從此,那扇門就永遠關上了。那家人不知去蹤,連黑貓都不見了。整幢樓就剩了我一個人。黃昏突然變得不可忍受。我關上門,到附近的公園去散步。
有一天,我在公園閑逛。在我覺得公園也無聊的時候,忽然看見那個為鋼琴調音的老頭。他神采奕奕地和我打招呼,寒暄了幾句,就問我去沒去老太的追悼會。我大吃一驚,原來老太已經去世了。
“我不知道……我沒去……”我有點語無倫次了。
說完,我就獨自走了。我開開樓門,走進甜絲絲的霉味中。幽暗處,突然傳來很響的聲音:“你飯吃過了嗎 ”
我看見了老頭,他還是蹲在那個墻角翻著破爛。我支吾著,從他身后走了過去。底樓的門開著。室內一如往日。不知是哪里的玻璃窗將一塊陽光灑在老太常坐的琴凳上。
我上樓去。在樓梯拐彎的地方,發現那只黑貓跟著我。我把它抱起來,摸摸它的頭。
一九九二年十月一日
(有刪改)
【對點練】
5.讀書小組要為此文寫一則文學短評。經討論,甲組提出一組關鍵詞:琴聲·黃昏·治愈。乙組提出一個關鍵詞:共度。請任選一個小組加入,圍繞關鍵詞寫出你的短評思路。(6分)
【附加練】
6.下列對文本相關內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老頭和老太雖然生活不富裕,甚至過得有點寒磣,但還是努力生活,“我”向往這種生活。
B.開頭點明“我”搬到老弄堂時憂傷的心情,也為下文老太在黃昏時的彈奏引起“我”注意和“我”能用心聽懂琴聲做鋪墊。
C.琴聲拉近了“我”和老太的距離,雖然在現實生活中我們的關系還是很陌生,但是在琴聲的世界里我們已非常熟悉。
D.結尾“我”終于抱起黑貓,并摸摸它的頭,是因為“我”想盡自己的能力給予它一定的溫情。
7.對文中畫橫線句子的分析與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句子①與后文老頭和“我”打招呼相呼應,是陌生人之間碰面時客套的問候。
B.句子②說明“我”想跟老太說些什么,但是因為“我”的懦弱最后還是沒說。
C.句子③表明了“我”與老太已經超過一般的熟悉,在心靈上具有默契。
D.句子④點明“我”已習慣了老太的琴聲的陪伴,她已經成為“我”的情感寄托。
8.文本中畫波浪線的段落寫出了“我”的多重心理變化,請加以梳理概括。(4分)
參考答案
例1
1.①作者圍繞“有魚”回憶故鄉的經歷、習俗,敘寫故鄉風光,志在傳承本土遺產;②作者說魚傳尺素,說各地“有魚”的寓意,說傳奇,說境界,在精微處看智慧,在總體上見心性;③作者從“有魚”寫到“有人”,由人寫到人的愿望與哲思,體現了“工夫在詩外”的文學觀。
【解析】①文本二提到“他的散文總體上志在傳承本土遺產,對家鄉的記憶成了揮之不去的印記”。文本一的標題是“有魚”,作者以此為線索,寫了故鄉的燈會、臘月里腌制咸肉咸魚、春節掛年畫、除夕時在秤鉤掛條魚、舊年里做“面魚”等,介紹家鄉水多,出產各種魚,回憶故鄉的經歷、習俗,敘寫故鄉風光,志在傳承本土遺產。②文本二提到“他談墨趣,談韻致,談風骨,談意境,在精微處看智慧,在總體上見心性”。文本一開頭寫“魚傳尺素”,說各地“有魚”的寓意,如燈會里的魚代表喜慶,年畫里的魚代表富貴等;也說傳奇,如“武王伐紂,過黃河時,一條白魚跳進船艙”;說境界,如莊子筆下的北冥魚。在精微處看智慧,在總體上見心性。③文本二提到“竹峰還由物及人,由人及人境與人生……于字里行間重申‘工夫在詩外’(陸游)的文學觀”。文本一中作者從“有魚”寫到“有人”,如燈會中由燈到“一女子在巷子里站著……出塵脫俗”;寫到武王伐紂時躍上船的白魚和孔子給兒子起名叫“鯉”;寫到人的愿望與哲思,如“年畫紙上木刻印刷的魚追求肥美……其樂融融的人間生活的好愿望”。這些內容體現了“工夫在詩外”的文學觀。
2.D【解析】“表明作者想要擺脫世事煩擾,追慕張志和的漁隱生活”錯誤。“‘斜風細雨不須歸’,怎么說也是一種境界”是作者對張志和及其人生境界的贊美,而不是作者自己想要擺脫世事煩擾,追慕張志和的漁隱生活。
3.A【解析】“‘映得人姿容似玉,出塵脫俗’,就是從面上描寫”錯,寫“人”是“點”,寫燈五光十色、燦爛斑斕,車馬人物滿巷等是“面”。
4.(1)燈會里的魚指魚燈,最為活潑熱鬧,有喜慶相。(2)①年畫“連年有魚”里的魚是又大又壯的鯉魚,有富貴相;②年畫“三魚爭月”里的魚是萬魚爭躍、元氣恢宏的鯉魚,有氣派相。
【解析】(1)文章第2段說“魚傳尺素的實物并不多見,倒是燈會里司空見慣的魚燈惹人心心念念”“魚燈最為活潑熱鬧”,可見燈會里的魚指魚燈,此段描繪燈會的熱鬧場景;第3段寫“魚燈當然喜慶”,可見燈會里的魚,有喜慶相。
(2)①由“記憶最深的年畫上有一個胖乎乎的男嬰……追求富貴”可知,年畫“連年有魚”里的魚是又大又壯的鯉魚,有富貴相。②由“‘三魚爭月’實則萬魚爭躍,元氣恢宏……古風昭昭”可知,年畫“三魚爭月”里的魚是萬魚爭躍、元氣恢宏的鯉魚,有氣派相。
例2
5.(示例)甲組:①“我”和老太通過琴聲來認識對方,交流情感;②不管是彈琴還是共奏,都是在黃昏;③不管是“我”還是老太,都通過琴聲來治愈彼此憂傷的情緒。
乙組:①“我”和老太通過琴聲共度一段時光;②“共度”即陪伴,是情感上的陪伴;③不管是“我”還是老太,都通過琴聲來共度彼此憂傷的時光以安慰彼此。
【解析】甲組:圍繞“琴聲·黃昏·治愈”三個詞選取文本的相關內容進行評析。①琴聲:由“這時,琴聲滾滾而來……她的房間放著一架鋼琴”“天長日久,我們有了默契”可知,“我”和老太本是陌生的鄰居,卻因琴聲而認識對方,交流情感。②黃昏:由“以后,每天的黃昏,我都聽到琴聲”“琴聲總是在天色轉為晦暗的時候開始……傍晚的節目已經開始了”“音樂穿過黃昏的光線進入我的居室”“我的琴聲慢慢高起來,加入她的琴聲里”可知,不管是彈琴還是共奏,都是在黃昏。③治愈:由“音樂穿過黃昏的光線進入我的居室。我坐在琴凳上,心中一片和平”“有時,我發現老太的琴聲有點憂郁……不易察覺地將曲子改換”“我覺得自己和她已經很熟悉了……我們彼此都是坦白的”可知,“我”和老太通過琴聲不斷地治愈彼此憂傷的情緒,心中感到和平和淡然。
乙組:圍繞關鍵詞“共度”,考生可從幾個方面選取文本的相關內容進行評析。①由“以后,每天的黃昏,我都聽到琴聲”“我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感覺到音樂……傍晚的節目已經開始了”可知,“我”和老太通過琴聲共度一段時光。②由“天長日久,我們有了默契”“我覺得自己和她已經很熟悉了……我們彼此都是坦白的”可知,“共度”是情感上的陪伴,也是心情的一種釋放。③由“我的琴聲慢慢高起來,加入她的琴聲里……不易察覺地將曲子改換”可知,“共度”還指他們彼此安慰,是心靈的一種溝通。
6.A【解析】“向往這種生活”錯誤,文中并沒有涉及“我”對老頭和老太生活的評價,談不上“向往”。
7.B【解析】“懦弱”分析有誤。從原文中看不出“我”懦弱。
8.①“我”對老太琴聲出現的期待。②“我”因等不到老太琴聲的出現而焦慮。③“我”想開口但還是無法開口詢問的矛盾。④“我”因擔心而憂傷。
【解析】①“卻沒有回答”“老太還沒有出現”“依舊沒有任何回答”等,體現了“我”對老太琴聲出現的期待;②由“我坐不住了,就下樓去”可知,“我”因等不到老太琴聲的出現而焦慮;③“見他朝我古怪地一笑,連問話的勇氣也沒有了”體現了“我”想開口但還是無法開口詢問的矛盾心理;④由“等我取了報紙回來,老頭不見了。只有那只從沒人疼愛的黑貓,沒精打采地望著我”可知,“我”因擔心而產生憂傷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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